在朝為官數十年,這些東西不清楚嘛。
無非就是看著徐壽,讓他彆看到西夏就衝動,不管不顧的開戰。
韓章也知道,徐壽和西夏是血海深仇,不能不報。
可大宋什麼樣子自己這個當過相公的怎能不知。
唉,難辦啊。
自己總不能和徐壽撕破臉,斷他糧草吧。
如果這樣做,怕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乖孫了...
可若是讓他開戰,僵持住了,大宋和西夏的和平被打破,又是一番戰亂啊。
韓章這一路上因為這個,傷透了腦筋。
試探性的和徐壽道:“小子,你和我撂句實話,你是不是打算去了西北就和西夏開戰。”
徐壽沒有回話,隻是從彩摘手中接過一碗米粥,就著小鹹菜吃了起來。
可韓章哪裡會不明白。
歎了口氣:“你要開戰可以,但是得等幾年!”
徐壽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幾年?你告訴我,還需要幾年?”
韓章想了想道:“三年,就三年,老夫得幫你這個混小子把糧草軍械什麼的都湊齊,不然就你一萬五千人,拿什麼和李元昊打!”
徐壽聽了這話,站起身來,對韓章拱手道:“謝過韓相公。”
韓章捋了一下胡子道:“我又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的乖孫。”
說罷將勇哥兒抱起來道:“我可不想乖孫日後找我要父親,既然知道攔不住你,那不如索性幫你。”
徐壽笑道:“勇哥兒要是知道你對他這麼好,日後還不把你當親爺爺孝順啊。”
韓章眼前一亮,但是還是嘴硬道:“切,想給我當孫子的人多了,我能稀罕你個兵魯子的孩子?”
但是看他對勇哥兒親昵的樣子就知道,這小老頭口不對心呐。
韓章吃完飯後,就離開勇毅侯府,往皇宮去了。
...
中午,汴京城門。
盛長梧已經帶著百人隊伍集合完畢,隨時準備啟程。
徐壽身穿盔甲牽著馬從城門內走了出來。
今天盛家人全都來送徐壽,華蘭更是在祖母懷中哭成淚人。
徐壽對盛弘拱手道:“嶽父大人,華兒母子倆在汴京,還需要您多多費心了。”
盛弘點了點頭,強擠出笑意道:“放心好了,我會讓你嶽母每隔幾日就去住一天,母親想去也是可以的。
倒是侯爺,沙場凶險,你可要多多保重!”
王若弗走了過來,看著徐壽道:“孩子,若是有什麼事情,給家裡遞個信,也好讓我們少些擔憂,你放心,華兒就交給我了!”
如蘭墨蘭明蘭在一旁也道:“大姐夫你放心吧,我們沒事就去陪大姐姐和小侄子,不會讓她們受欺負的。”
徐壽點了點頭,看向長柏長楓道:“你們二人雖然考取秀才了,但是萬不可懈怠,還得繼續努力!”
長柏長楓二人拱手道:“多謝大姐夫教誨,還請大姐夫放心。”
交代完後,徐壽看向華蘭。
華蘭在祖母的懷中已經站不穩了,看著徐壽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倒是盛老太太道:“壽哥兒,遇到事情彆逞強,多聽韓大人的話。”
韓章在一旁笑了一下,意味深長道:“老姐姐,可彆說這個,過去了怕不是我得聽他話了...”
韓章說罷,將抱在懷中舍不得放下的勇哥兒交給了彩摘。
貪婪的看了勇哥兒兩眼,狠下心來對徐壽道:“長生,天色不早了,早些走吧,不然天黑之前到不了下一個城了。”
徐壽點了點頭,看了眾人一眼後,轉頭上了馬。
剛要走,卻感覺自己的衣角被人抓住,回頭一看,華蘭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徐壽的衣角,不舍的看著他。
徐壽忙下馬,將華蘭摟在懷裡,華蘭在徐壽的懷中帶著哭腔輕聲道:“我不求你建功立業,隻求你平平安安。”
說罷,將一個荷包放在徐壽的手中,裡麵是她這幾日抽空去玉清觀替徐壽求的平安符。
徐壽點了點頭,對華蘭的額頭吻了一下道:“放心好了。”
這時候,韓章坐著馬車已經走遠,見徐壽還沒跟上來,掀開窗簾向徐壽喊道:
“勇毅侯,莫要兒女情長了!”
華蘭見狀,鬆開了徐壽的衣角,哽咽道:“去吧!”
徐壽起身上馬,一磕馬肚子,馬兒揚長而去。
身後傳來華蘭的聲音:“我和兒子在汴京等你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