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袁文純突然來報,說熙州城外來了一支騎兵,人數大概五百人上下,看不清楚旗號,不過看樣子應該沒有惡意。
韓章一聽,也不再勸了,拉著徐壽就來到了城牆之上。
此時城牆已經被徐家軍接管了,一個個都站在城樓上如臨大敵的看著城下的騎兵。
徐壽往城外看去,這時,騎兵中衝出一騎來到城下,拉著馬韁道:“城樓上的可是剛來上任的?”
徐壽沉聲道:“本官就是新任熙河路兵馬鈐轄,勇毅侯徐壽,不知你是哪位,來此有何貴乾!”
城下那一騎聽聞徐壽就是新任熙河路兵馬鈐轄,疾聲喊道:“快開門,種家軍種諤在此!”
說罷,也不管城牆之上的人怎麼回答,直接從馬上取下一張弓,抬手射向熙州城門樓之上。
箭枝直接釘在了城門樓的柱子上,整根沒入,隻剩下尾部的羽毛還在顫抖著。
可見此人弓箭功夫有多了得!
徐壽臉色陰沉的拔出箭杆,定睛一看,箭尾處,刻著一個種字。
交與韓章分辯,韓章看了看冷笑道:“不錯,是種家的箭,放他們進來!
小子,你等下不要出麵,我想看看種家到底想做什麼!”
很快,城門便被打開,那夥騎兵從遠處縱馬衝入了熙州城。
...
種諤進門後便急匆匆的往城樓之上衝去,今日他可是帶著哥哥的命令來的。
到了城牆後,一抬頭卻看到了一個老頭擋在了麵前。
“哪來的老頭,還不快快閃開!”
韓章一旁的主簿嗬斥道:“瞎了你的眼,安撫招討使當麵,也敢放肆!”
招討使!
自己種家軍自父親去世後,經略使一職一直沒被朝廷批下來。
自己的哥哥種詁現在的職位也不過是環慶路兵馬鈐轄。
雖說依然掌管著種家軍,也代管西北路軍事,可畢竟職位沒批下來。
可哪怕是經略使,職位也比招討使要小啊。
經略使隻可以管軍事,招討使卻可以隨意安排州,府官員,以及在軍事上可以便宜行事,事後給朝廷補個條子就行。
自從父親去世後,西北再也沒設置過經略使,但是種家軍在西北豪橫慣了,沒想到今天碰上個硬茬子...
唉,招討使在次,看來今天哥哥交給的任務是完不成了。
種諤單膝跪地道:“種家軍種諤,見過招討使大人!”
韓章點了點頭,也沒讓種諤起身,就讓他跪在地上問道:“我沒記錯,你種家現在是負責環慶路的吧,不知你今日來熙州所為何事?”
種諤臉上有些彆扭,尷尬道:“手下斥候來報,說有一隊大軍路過我環慶路地界,特追來查看...”
說著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哥哥種詁讓自己來收編這支隊伍...
雖然說他們二人職位是一樣的,可我種家在西北深耕已久,要收編他,豈是他說不同意就不同意的?
可現在招討使當麵,這話還怎麼說出口。
這朝廷也是,無緣無故派來個招討使乾什麼,西北路有我種家在還不夠嗎!
韓章怒極反笑道:“路過環慶路,這熙州可是在熙河路啊,你帶著將士們追了這麼長時間,可是辛苦了。”
種諤沒聽出來韓章生氣了,陪笑道:“不辛苦,不辛苦...”
種諤還不是幾十年之後的那個種家軍統帥,水滸傳中的老種經略相公。
此時的他才十幾歲,初出茅廬,無比的稚嫩,絲毫沒聽出來韓章話裡的意思。
韓章看種諤這沒眼色的樣子,氣的一腳踹了上去!
“你種家的手伸的也太長了些吧!”
“來人,將他和他帶來的兵馬全都扣下,我看種家什麼時候來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