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顧廷燁接到自己家的時候,徐壽就派人去給寧遠侯送了個信。
大概的意思就是,你家二郎在我家,彆擔心。
可誰承想,這寧遠侯居然親自來了。
徐壽看了眼顧廷燁,對楊大郎道:“嗯,將他帶來吧。”
楊大郎拱手退下了。
見楊大郎退下後,徐壽站起身來,從顧廷燁的嘴中“啵”的一聲,拔出酒壺。
徐壽道:“你爹來了,還喝?”
顧廷燁這壺酒喝的急,現在都有些暈乎乎的了。
可一聽到自己爹來了,立馬站了起來,對著徐壽整理了一下衣服道:“長生,我衣服沒亂吧...”
徐壽見顧廷燁如此,不由的詫異道:“你怎麼聽到你爹,和老鼠聽到貓一樣?”
顧廷燁苦笑一聲道:“我爹平日裡是真打我啊,自小就是,大哥三弟他都不打,唯獨就打我一人...”
徐壽想想,也是,大公子是自己的初戀所生,哪舍得打。
三公子是現任所生,人家媽還活著呢,哪打的了。
唯獨這個寧遠侯府二公子,自幼沒了生母,而且和兄弟的關係也不是很好,不打他打誰?
顧廷燁可能是看出了徐壽的想法,連連擺手道:“長生你誤會了,不...不是這樣的...”
可能是喝的確實有些多了,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
顧廷燁見狀,忙拿起筷子夾了幾口菜放入嘴裡,壓一壓酒氣,才開口道:“我寧遠侯府再怎麼說也是勳貴世家,跟著太祖皇帝打天下的。
家中家傳槍法,祖父傳給了我父親,而我父親卻隻能傳給我了。
我家大哥小時候和你一樣,整日病病歪歪的,哪裡能習得了槍法啊...”
顧廷燁說到這裡,詫異的看了眼徐壽,問道:“咦,長生,我一直沒想起來問,你小時候可是走三步都得喘一炷香的主兒,現在這身體怎麼這麼好了,可是吃了什麼天材地寶...”
徐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說你的,扯我身上乾什麼......”
顧廷燁撓了撓頭,這才繼續說道:“我家三弟年紀又太過於年幼,並且我家那個繼母又是個溺愛孩子的,平日裡跌跌碰碰的都不行,更彆說練習家傳槍法了!
隻有我,隻有我才能將我顧家的家傳槍法延續下來,所以父親對我才嚴厲了些許,不過不妨事的,我心裡都明白,父親是疼愛我的...”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一聲冷哼。
顧堰開站在門口,聽了好一會兒了,現在正欣慰的看著顧廷燁。
自己將全部心血都灌輸在這個兒子身上了,雖然平日裡調皮,自己管的嚴厲了些,可還好,自家兒子懂我!
可身為父親,顧堰開很快就收起欣慰的神色,冷哼一聲。
顧廷燁聽到這聲冷哼,嚇的一哆嗦,忙站定。
顧堰開走了進來,先對徐壽彎腰拱手行了個禮道:“下官見過大都督!”
徐壽點了點頭,這顧堰開身上遙領了個隴右那邊靠近大宋的一個州的節度使,也姑且算得上是自己的下屬了。
徐壽站起身來,走兩步到顧堰開身前,將其托起,道:“我與仲懷是好友,伯父何須多禮!”
顧堰開這才站直了身體,對徐壽道了聲謝。
道謝後,轉身看向顧廷燁,嗬斥道:“你個逆子!”
但是見顧廷燁這樣,也有些心疼,嗬斥完後,語氣又緩和道:“今年不中又沒什麼,下次再考便是,看看你,渾身酒氣,哪有讀書人的樣子!”
顧廷燁聽了這話,淚水都在眼眶中打轉,但是還是咬牙不讓淚水落下。
抬起頭看向顧堰開道:“父親...官家說了,我五十歲之前不許參加科考...”
顧堰開大驚,快步走到顧廷燁身前,一把就抓住顧廷燁的肩膀問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