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富昌伯世子梗著脖子抬頭看向趙禎道:“飽受皇恩,虧你也說得出來,汴京的勳貴哪個看的起我榮家,認為我榮家是靠著賣女兒換來的地位,你不是不知道這些,可你幾回幫過我榮家說話!
上次邕王馬球會,那嘉成縣主跋扈,與我妹妹起了爭執,本是小孩子玩鬨,可那邕王妃卻當著汴京勳貴家眷的麵,直接翻臉,大庭廣眾之下就將我榮家給趕出了馬球場,這些你不是不知道,可你曾替我榮家說過話?
那好,既然你不幫我,那我就自己來!”
說完這話,富昌伯世子對兗王拱了拱手道:“還得多謝殿下,若不是您,我榮家拿什麼和邕王鬥,這口氣怕是永遠也出不去了!”
雖然說是這樣說,可在場的人都是知道。
官家這麼大年紀了,還不知道有多長時間好活,榮妃隻是個妃子,並無子嗣,日後新皇上位,哪怕給些麵子,也隻不過被加封為太妃罷了,榮家失了榮妃這個權勢後,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這還是在新皇給麵子的情況下,可新皇不給麵子呢?
若是邕王上位,富昌伯爵府怕是會被他隨意找個理由,就將這爵位給奪了吧!
在馬球會後,富昌伯還在想著,要不要去邕王府認個錯什麼的,臉麵不要緊,自己本就是泥瓦匠出身,可是自己真的不想再回去當泥瓦匠了...
就在這時,兗王的幕僚送來了拜帖,邀請世子加入兗王麾下,若是事成,升爵為侯,而且將世子的官位升為殿前司副指揮使...
富昌伯本不想同意的,畢竟這風險太大了,若是敗了,那...
可世子不一樣啊,本就年輕氣盛,更彆說想到事成之後還會加官進爵了。
讓幕僚在家中等候,自己則是立馬進宮與榮妃商議一二,回來便同意了...
可兗王卻絲毫不在意這些,隻是看著趙禎,用手中的鋼刀一下一下的敲著書桌道:“說,詔書送去哪了!”
趙禎滿眼失望的看著富昌伯世子,搖了搖頭,一言不發,曹皇後見狀,歎了口氣,在一旁安撫。
正當兗王想要再次拔刀的時候,身旁的幕僚出了個主意。
幕僚拱手道:“殿下,如今城門還未開,便是這宮女跑了出去皇城,也出不了汴京,現在最要緊的是將汴京的城門也控製在自己手中,彆讓這宮女拿著官家的詔書喊開城門出去了...
現在殿下您隻是控製了皇城,這汴京的城門還尚未控製。
宮女手中拿著官家的詔書和虎符,按照道理來說,出示虎符和詔書後喊開一個城門不在話下。
可若是這宮女真的跑了出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不論這官家寫的是什麼詔書,哪怕是送往京郊大營,讓魏國公前來救駕,那對殿下來說,麻煩也是很大的!
不如先將城門派兵控製在手中,再在城內仔細的翻找,隻要確保東西沒出去,那就定能將這詔書和虎符給找回來!
到那個時候,便是官家自己不寫繼位詔書,那兗王自己寫一封,虎符在手,難不成還能有人敢於質疑不成?”
趙禎一聽幕僚這話,不由得有些急了,站起身來指著幕僚怒罵道:“亂臣賊子,爾敢!”
若是詔書送不出去,那自己可就真的危險了啊...
兗王見趙禎如此,心中頓時十分舒爽,拍了拍幕僚的肩膀道:“如今這宮城已經平定,你留下足夠駐守的,其餘的全都帶去,定要在詔書送出去之前,將城門控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