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了幾十裡地,楊二才勒住韁繩將馬停了下來。
向後看了看,見眾人都已疲憊,於是輕磕馬腹,來到一個禁軍身旁,拱手道:“主君,一直往前走便是禹州,現在人馬俱疲,後麵也沒追兵,我們要不要歇會兒...”
身穿禁軍服侍的徐壽向東邊看了看天空已經露出魚肚白,推算了一下時間,搖了搖頭道:“不能歇,時間不等人,多耽擱一個時辰就得多增加一些風險...”
說完這話,轉頭問楊二道:“顧廷燁那小子從禹州動身了嗎?”
楊二搖了搖頭:“不知道”
徐壽聽了這話,疑惑的看向楊二:“不知道?商行那邊沒消息嗎?”
楊二歎了口氣,苦笑道:“顧廷燁帶著兩千人到禹州後,兗王也派出了一大批人過去,打那以後,禹州那邊就和我們失聯了...”
徐壽摸了摸懷裡的虎符和詔書,一咬牙道:“事態緊急,將馬兒喂些糧草後就快些走,今天我們一定要到禹州!”
楊二看了看馬匹,苦笑道:“這馬兒是禁軍大營的,不是咱西軍的,看這腿力,哪怕是跑死,今天也到不了禹州...”
馬兒疾馳了幾十裡,跑的現在腿都有些打顫,嘴裡都出白沫子了,眼看就要不行了,哪裡還能跑得動啊。
也是,這禁軍大營的馬匹哪裡能和西軍繳獲西夏的戰馬比啊。
徐壽看了看天色,道了句:“跑死也得跑,前麵再過十幾裡就有驛站,先喂一些糧草,讓它們能堅持到那裡再說!”
楊二一聽,拱手後就下去安排了。
等徐壽一行人到了驛站不遠處,突然停下了腳步。
隻見驛站的大門緊閉,門口遍地屍體。
而且驛站外圍了好些士卒,此時正在強攻驛站,眼看就要攻下來了。
徐壽大驚,立馬取出長槍握在手中,思量著要不要救一下。
救吧,驛站外幾百人,自己隻有十幾人,倒不是打不過,而是耽誤工夫,自己是要去禹州的。
更何況裡麵的人也不知道是敵是友,現在亂成一鍋粥,也無法打探。
可若是不救,那馬去哪換,沒了馬...
楊二這時候走到徐壽的身旁道:“主君,咱們繞開吧,我們就十幾人,不能摻和這事啊!”
徐壽沉吟片刻,轉頭問道:“可下一個驛站又得幾十裡,你的馬還能堅持住嗎!”
楊二一聽,說不出話來,是啊,若是錯過這個驛站,下一個還不知道在哪呢,沒了馬,若是走著去禹州...
想到這裡,楊二低聲往身後道:“準備一下,咱怕是要和這些人碰一碰了!”
這時候,驛站門被攻破,從門內傳來一道怒吼:“你們這群亂臣賊子來啊,我沈從興就在這裡,誰能取下我的頭顱!”
沈從興!
這不是舅舅的小舅子嗎!
莫不是舅舅在裡麵?
不應該啊,這驛站也不大,顧廷燁哪去了?
事態緊急來不及多想,徐壽大喊一聲:“舅舅莫怕,徐長生來也!”
說罷,催趕著已經油儘燈枯的馬兒,提著槍就衝了上去。
楊二見狀,也咬著牙帶著手下跟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