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嶽父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聽到官家不行了就這樣了。
難不成自家嶽父對官家的感情如此深厚?
也是,從揚州通判到國子監司業,這可都是官家一手提拔的,有感情也實屬正常。
想到這裡,徐壽搖了搖頭:“官家的脖子被兗王傷了好大的口子,若是還年輕些,倒是能扛過去,可如今...”
徐壽的話沒有說完,可盛弘也是知道徐壽的意思。
歎了口氣,盛弘望著徐壽,想做最後的努力:“官家要不行了,那大宋的這皇位是交給...”
話沒說完,盛弘也是閉上了嘴,不再說了。
如今兗王叛亂失敗,邕王又生死不知。
汴京沒有皇嗣,官家又不行了,誰是新皇還不是得中樞相公們商討出來。
自家姑爺不管怎麼位高權重,可那也是武職啊,哪裡會知道誰是新皇呢。
可徐壽聽了盛弘這話,卻是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站在盛弘身後的華蘭。
自家大娘子在自己離家後沒和盛弘說自己是去乾嘛的嗎...
華蘭見徐壽看他,也是了然,慢步走到徐壽的身旁坐下,低聲道:“我從昨夜到現在都在門口守著,未曾和父親說過...”
徐壽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對盛弘笑道:“太子已經定下來了,禹州趙宗全!”
趙宗全?
趙宗全是誰?
盛弘聽到趙宗全這個名字愣了一下,這名字沒聽說過啊。
也是,大宋傳到趙禎這裡是第四代了,宗室也是多不勝數,他盛弘怎麼可能會知道被封在禹州的宗室...
雖說那趙宗全是徐壽的舅舅,可在去揚州之前,舅甥二人都是朝不保夕。
一個整日裡誠惶誠恐,一個孤苦伶仃...
況且徐壽當時在揚州練兵,若是和自己身為宗室的舅舅交往過密,也是怕趙禎懷疑。
而且這種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
所以徐壽沒有在盛家提過一句自己的舅舅是趙宗全。
若不是和華蘭成婚當日,趙宗全從禹州長途跋涉來揚州,徐壽怕是連華蘭都不會告訴。
盛弘在嘴裡念叨了幾句趙宗全後,希冀的看著徐壽問道:“姑爺,你和這位太子...熟嗎?”
華蘭聽到這話,看了眼徐壽,頭湊了過去低聲偷笑道:“你說我說?”
徐壽看了眼盛弘,捂著嘴低聲道:“我不知道嶽父大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強,還是你去說吧。”
自家嶽父自己是知道的,平日裡說好聽一點是謹小慎微,說不好聽就是膽小如鼠...
若是直接告訴他當今太子,未來的官家是他姑爺的舅舅,還不知道他會怎樣呢。
還是自家娘子去說吧,畢竟是她父親,知道如何說出來又刺激不到他...
盛弘見二人頭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有些好奇,可又不好直接問,便咳嗽了幾聲。
華蘭憋著笑,對徐壽點了點頭,走到盛弘的身旁坐下,嚴肅的對盛弘做了個提醒:“爹爹你先答應我,等下無論我和你說什麼你都不要太過於失態,不然我還真不敢和你說...”
盛弘聽到華蘭說了這話,心裡有些不服氣,平日裡自己確實是謹慎了些,可那是為了盛家大局不得已如此。
便是姑爺認識當今太子,可他這些年一直在西北,離禹州千裡萬裡,就是認識又能熟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