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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潭賀家。
賀老太太此時正坐在主院正廳之中看著汴梁來的書信。
前段時日賀老太太收到了自己手帕交的來信,說是多年不見,有些想念,想要邀著賀老太太去汴京遊玩一段時日...
本來收到信後就想去的,可正要動身之際,自家大兒來信,說是太醫院休沐,準備回家看看,賀老太太便想著等大兒子回老家休沐結束後,再一家人一同前往汴京,路上也有個照應。
可收到信這都多長時間了,自家那個在宮裡做太醫的大兒子怎麼還是不見人影...
你回不回來倒是給個信啊...
至於會不會在外麵出什麼問題,這個賀老太太一點都不擔心,不是自家兒子是太醫,有著正五品的官身,尋常土匪根本不敢怎麼樣。
就算是路遇亂兵,可有著一身醫術在,也定能安安穩穩的...
就是這大兒子回不回來沒個信,自己也不好直接就去汴京,萬一大兒子回來後家裡沒人,那可就鬨笑話了。
可汴京的那個手帕交自己也確實是多年不見了,如今人家給信說想見見,自己也不好說不去...
再者說了,自家小兒子死的早,隻留下了一根獨苗,如今他也到了婚配的年紀,也該考慮考慮孫媳婦的人選了。
聽聞我那手帕交膝下有三四個孫女,大的那個嫁人了,聽聞還是個國公爺!
小的那三個才到及笄之年,想來都是沒有訂親的。
若是我賀家有幸能娶回來一個,這不比那個曹家女好千倍萬倍...
說到那個曹家女自己就一肚子氣,去年小梁山礦井坍塌,壓死了百餘名礦工,曹家被定為了從犯,抄家奪官,判了個流放。
字都刺了,人也剛走,卻碰到了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還沒走出廣南西路呢,全家就都給放了回來...
可畢竟曹家官身已失,家裡沒有進項,一家子十幾口人還是要飯回來的,眼看就要餓死了。
我賀家想著與她家是姻親,便讓兒媳過去遞了些錢幫襯著些。
可自己哪裡能想到,這曹家是如此的無賴。
我賀家隻是救濟了他們一次而已,可曹家卻好像攀附上我賀家一樣。
一沒錢就來賀家索要,還將賀家救濟給他們家的銀子拿出去放印子錢,打著賀家的名號逼得人家賣兒賣女....
造孽啊!
那曹家女曹錦繡也是,不就是臉上被刺字了嗎,用的著自甘墮落嗎...
自從來了賀家之後,任憑怎麼說,反正她就是不走了,在賀家的日子裡那是天天都想爬床!
還說什麼,便是為妾也是無礙的...
我呸!
我家弘文還未娶妻,若是現在就有個妾室,日後怎麼去求娶高門貴女為妻!
彆以為老婆子我年紀大了就什麼都不懂,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你在想什麼我心裡門清兒!
不就是仗著弘文的母親是你的姨母嗎,哪怕日後弘文娶妻,那他的大娘子看在婆母的份子上也得將你高高捧起不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