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趙宗全咳嗽兩聲,喚來身旁的內侍,低聲道:“你現在帶些人去禦書房,把朕的那些奏疏都搬到皇後寢宮去!”
見那內侍不解的看著自己,趙宗全瞪了那人一眼,低聲嗬斥道:“還不快去!”
見內侍走了,趙宗全看著殿中議論的眾人,剛想開口說退朝...
可還沒來得及說話,下方就有一名禦史迫不及待的站了出來。
先是對趙宗全拱了下手,而後胸膛挺起義正言辭道:“陛下,臣彈劾威北侯...”
話沒說完,就見趙宗全一下子把手中的奏報給扔在了桌子上,並且從龍椅上站起,左右踱了兩步,又看了眼麵前的奏報,狠狠的抬起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怒斥道:“好大的膽子!”
大殿中的群臣,特彆是那個站出來的禦史聽聞此話,都以為趙宗全要包庇沈從興,那禦史怒目舉著笏板道:“陛下,臣...”
怎麼可能讓他把話說完,趙宗全擺手打斷道:“朕不是說你,朕是說威北侯!”
一時間,百官齊齊噤聲,都在看著官家耍的是什麼把戲。
若是說官家打算處置威北侯,百官那是一點都不會相信的。
趙宗全看著下麵的百官如此,眼珠子轉了一圈,靈機一動。
“沈從興他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如此!”趙宗全裝作發怒的樣子,手一揮,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
見百官依舊看著自己,趙宗全情急之下,狠狠的踢了龍椅一腳。
然後“嘶~”的一聲,隻見趙宗全佯裝痛苦,抱著腳靠在龍椅上痛呼起來。
痛呼的同時,趙宗全還在偷偷眯著眼觀察著大殿中的百官。
能站在這大殿之上的,又有哪個是蠢笨的,趙宗全演技又比較尷尬。
這場麵看的徐壽的雙腳在大殿上差點摳出一幅大宋輿圖來...
樞密使張升冷笑一聲,舉著笏板道:“陛下,威北侯無理,無據,擅自與我大宋的友邦開戰,臣認為...”
趙宗全見張升說了這話,痛呼聲更大了,擺手道:“你先等等,朕...朕身體不適,需要立馬去太醫院,這事情先放放,咱們下次再議,下次再議...”
說罷,趙宗全也不看百官反應了,跛著腳,在內侍的攙扶下,急匆匆的離開了大殿。
...
羊苴咩城。
趙策英坐在大理皇宮的龍椅之上,看著下方仍舊不服氣的沈從興,捏了捏眉心,止不住的唉聲歎氣。
這次平叛大獲全勝,大理也成功駐軍,本來是大功一件,可自己就受了個傷而已,才幾天不在,怎麼事情就變成這樣了!
舅舅這人也太過於心急了,現在好了,功過難評,等回到汴京,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大理都駐軍了還不好辦啊,待到自己日後登基,通過駐軍對大理多加滲透,哪裡需要打啊...
糊塗啊!
你說我怎麼就攤上這麼個舅舅了,人家舅舅都是想方設法的幫外甥,可他呢,一天天儘拖外甥後腿...
趙策英沒好氣的瞪了沈從興一眼,想開口嗬斥,可他又是自己的舅舅,憋了半天,搖了搖頭,歎了口長長的氣...
文彥博這個時候從門口走了進來,見桓王坐在龍椅上,怔了一下。
想了想,文彥博當作沒看到一般,走上前拱手道:“殿下,官家發來聖旨,宣您傷養好後即刻返回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