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彥博見糧草問題就這麼解決了,還是不死心,指著徐壽大聲問到:“燕國公可知曉收割小麥需要多長時間,朝廷將糧食彙聚上來得多久,運輸到前線又得多久!
糧草遲到一兩天不會出問題,可若是遲了十天半個月呢,那怎麼辦!”
徐壽驚訝的看著文彥博道:“沒想過文相公還懂這些莊稼之事...”
文彥博昂頭道:“我汾州文家耕讀傳家,自然是懂這些!”
說完這話,文彥博陰笑一聲,對徐壽低聲道:“燕國公,我建議你還是彆去,不然這大軍斷糧半個月,怕是會激起兵變啊!
到時候哪怕你武藝再高,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徐壽輕蔑一笑,對文彥博道:“巧了,文相公可能不知道,我剛到西北的時候在韓相公的帶領下,也帶著麾下種過一段時間的莊稼,對此事也略通一二...
這收割一事,快則一旬,遲則兩旬,再遲的話,雨季就來了,這莊稼沾了水可就容易發芽,發芽了就不能再儲存了,所以百姓都會搶在雨季到來之前,沒日沒夜的乾,好早日將這些莊稼給收割上來!
哪怕最後沒收割完,可也絲毫不影響收稅,因為收稅官在收割第一日就等在田邊,將第一茬的莊稼收歸府衙,後麵的才是百姓自己的...”
說完這些,徐壽對文彥博道:“文相公,不知我說的可對?”
文彥博鐵青著臉,又問道:“那運輸呢,運輸你怎麼辦!”
大宋全國共十四路,這些稅收擱往常,得一兩個月才能彙聚到汴京,還指望這些能早早運達前線,這怎麼可能!
徐壽摸了摸鼻子,看了眼趙策英,對文彥博古怪道:“桓王殿下沒和你說過我與漕幫交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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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水道四通八達,那一條河上都少不了漕幫,在沒有官吏乾擾的情況下,這些糧食走水路的話是不是會快一些?”
文彥博聽聞此話,頓時啞口無言。
自己怎麼把漕幫給忘了,往常朝廷運輸糧食,最難打交道的就是這些漕幫,可漕幫卻與徐壽交好,就連當今官家都是靠著徐壽的關係走漕幫的線路來的汴京...
自己怎麼能在這個重要的時刻把這個給忘了!
半晌,文彥博也是再也想不出任何理由阻攔,隻得咬著牙對趙策英拱手道:“殿下,您覺得呢!”
如今隻有桓王能攔得住他了,當今官家隻有桓王這一個成年的男丁,剩下的都尚且年幼。
雖然說官家最近不喜桓王,可上次他提議由自己主考,官家不也答應了嗎,由此看來,桓王在官家麵前的份量還是重要的!
文彥博此話一出,大殿之中,所有人的視線都彙聚到了趙策英身上,就連龍椅上的趙宗全都在死死的盯著他安。
趙策英低著頭想了會兒,又抬頭看了看徐壽,剛想開口,文彥博壓低聲音對趙策英道:殿下,彆忘了臣之前與你說過的話!”
趙策英渾身一顫,看了看文彥博,卻搖了搖頭,對文彥博道:“文相公,彆的我都能聽你的,可唯獨這個不行!
自幼年起,我便知祖宗誌吞幽雲,但是數次兵敗,我立下誓言,此生必收複幽雲!
如今這個大好機會就擺在眼前,如果錯過了,哪怕我日後在你的輔佐下,將這天下治理的再好,也依舊將會抱憾終身...”
說罷,趙策英對著麵如死灰的文彥博深深的彎腰作揖,而後站起身子,對趙宗全堅定的拱手道:“父皇,兒臣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