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老太太實在疲憊,說了句:都是皇帝的臣子,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便是,其餘的就看天命吧...
說罷,便將盛弘打發了出來,睡覺去了。
王若弗見盛弘那疲憊的樣子,並且說不必去給母親請安了,心裡便知道他昨日是在老太太那裡,而且是出了大事。
有些緊張道:“剛剛姑爺突然來我們家通知,說是宮裡要來人傳旨,可是昨日進宮的時候出了什麼事情了,...”
盛弘一聽宮裡要派人來傳旨,心裡一驚,暗道:來的好快!
看了看王若弗,盛弘嚴肅的點了點頭,也沒做彆的解釋,就要拔腿往前廳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一頓,摸了摸臉,又折返了回來,就著王若弗梳洗用的洗臉水,也不用毛巾,用手捧著水,使勁的在臉上衝了幾下。
掃清疲憊後,盛弘對身旁的丫鬟吩咐道:“去沏茶,濃茶!”
說罷,往前院走去。
到了前院,盛弘見到了同樣頂著兩個黑眼圈的徐壽,苦笑一番:“你也一夜沒睡?”
徐壽點了點頭,歎氣道:“昨日你帶長鬆走後官家拉著我談了一夜,眼看要上朝了才放我出宮。
對了,官家讓我來和你說一聲,今日朝會就彆參加了,在家等旨意就行...”
調動一個禮部侍郎去地方任職,這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大事,明貶實褒也好,明升暗降也罷,都需要好好議一番,畢竟朝廷不是皇帝一個人的。
給多大的權,授多大的官,這些都要定下來,朝堂之上的壓力很大啊。
徐壽說完這話後,打了個哈欠,起身對盛弘擺了擺手:“話我帶到了,嶽父大人,我太困了,就先回家了...”
屁股剛從椅子上抬起,盛弘卻將徐壽給叫住了。
徐壽不解的看向盛弘,隻見盛弘揮手屏退左右,走到徐壽麵前神情複雜道:“姑爺,你說魯王...”
自家姑爺與桓王交好自己是清楚的,可魯王那邊的情況他知不知道,長鬆被送到魯王身邊,姑爺是什麼想法...
徐壽見盛弘這樣,哪裡不懂,想了想轉身回到了前廳之中坐下。
端起桌子上的濃茶,飲了一口,看著盛弘飽含深意道:“官家是我嫡親舅舅,所以他的孩子不論嫡庶,都是我的兄弟!”
盛弘聽了這話,麵露驚訝:“可你不一直與桓王...”
徐壽掃視了一眼四周,對楊大擺了擺手,楊大拱手後走到正廳門口,將門關了起來,自己則是站在門口守著。
一切安全後,徐壽將頭湊到盛弘麵前低聲道:“官家讓文彥博致仕,可第二天文彥博便登上了桓王府的大門。
為了避人耳目,桓王讓耿指揮使將其送到了城外的皇莊之中,自以為無人知曉,可皇城司中又不止耿指揮使一人掌權,官家知道此事後才徹底下定決心,打算培養魯王!
我在城外的那八萬兵馬被官家留下,就是因為這事...”
此話一出,盛弘滿臉震驚,要知道文彥博可是因為彈劾姑爺被官家強行逼迫致仕的,桓王此舉,和打姑爺的臉也沒什麼區彆。
可魯王年幼,且是庶子,官家想推他上位,難之又難,禮部的那群官員就絕對不會允許的。
主少國疑,如果,我是說如果哦,官家在魯王沒成年的時候就駕崩了,那到時候哪怕魯王當了天子,也會和當今官家一般,權力都在當今的沈皇後手裡。
桓王是沈皇後嫡子,這和桓王上位有什麼兩樣!
官家現在重武輕文,天下士大夫苦不堪言,待到官家駕崩後,桓王將文彥博請出山。
文相公雖然致仕了,可他在士大夫中威望還是很高的,到時候振臂一呼,士大夫至少有一半都在桓王身後...
再者說,皇室之間哪有親情可言啊,當年的燭影斧聲仿佛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