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自己在揚州當通判之時,畢生的願望也不過是三品榮休...
可自己現在還正年富力強,這麼快就到三品了嗎!
如果這次將官家委派的差事給做好,最低也是把檢校兩個字給去掉,高些的話...
盛弘渾身顫抖,想到這裡,頭腦一片空白,就連領旨謝恩都已經忘了,還是內侍見盛弘一直不說話,提醒道:“盛大人,還不領旨謝恩!”
盛弘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眼聖旨,激動的淚流滿麵道:“臣,定不負官家所托!”
說罷,雙手舉起,小心翼翼的將聖旨給接了下來。
內侍微微一笑,對身後跟著的兩個小內侍招了招手,指著托盤裡的東西道:“盛大人,左邊的是官家賜下的金牌,右邊是您的新官服...”
盛弘看著金牌和紫色朝服,內心激動無比,這是什麼,這是官家對自己的信任啊!
(三品以上紫袍,五品以上緋袍,七品以上綠袍,九品以上青袍)
金牌在手,先斬後奏,自己到了江南路,一切就都由自己說了算了。
官家如此信任我,定不會害我的,對了,長鬆呢,快點洗乾淨給魯王送去!
盛弘擦了擦激動的淚花,對東榮揮了揮手。
東榮上前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荷包遞到了內侍的手中,將兩個托盤給接了下來。
內侍掂量了一下荷包,滿意的笑了笑,對盛弘行了個禮,笑吟吟的離開了。
將內侍送走後,盛弘想去後院將紫袍換上,臨走之前去祠堂一趟,對著先祖顯擺顯擺。
可一扭頭,卻見王若弗猶如一尊石像,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盛弘本以為是王若弗見自己升官驚訝的,偷笑一聲,昂頭拍了拍王若弗讓她回神:“當年去你家提親的時候母親就說過,我可是有宰輔之才的!
回回神,快去收拾行李,我好早些出發!”
誰知王若弗回過神來,一把抓住盛弘的手道:“墨兒昨日剛剛成親,我們全家今天就都去江南路了,她回門的時候怎麼辦...
還有,江南路那邊有什麼好的夫婿人選,如兒已經及笄,去了江南路那邊,能找到什麼好人家!
明兒八個月後也要及笄,墨兒如兒的及笄宴都是在汴京辦的,來往的無一不是高官家眷,去了江南路,明兒及笄宴豈不是要比她幾個姐姐的都要寒酸了!
長鬆,對了,還有長鬆,不是與大姑娘說好了,今年長鬆和勇哥兒一起去白鹿洞書院求學的嗎,白鹿洞書院正好在江南路,要不要順路將勇哥兒也帶去...”
聽了這話,盛弘本來還笑吟吟的臉色頓時一垮,頭也不昂著了。
我居然還想著她在驚訝自己的官職,真是浪費感情!
“哼!”
盛弘一揮衣袖,轉身往後院而去,王若弗在後麵拉著盛弘的衣角不依不饒道:“官人,你說話啊...”
盛弘一把扯過衣角,沒好氣道:“官家就讓我一人去,與你何乾!
還有,長鬆不用去白鹿洞書院了,官家昨日說打算讓他與魯王伴讀...”
說罷,毫不停留的帶著東榮往後院走去,隻留下王若弗拍了拍胸脯道:“隻你一人去那還好,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和三個丫頭說...”
說著說著,王若弗突然一愣,隨後對盛弘的背影喊道:“等下,你說長鬆和誰伴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