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過度緊張害怕,她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起來:“屬……屬下……”
然而,還未等紫貂把話說完,戰冥熙已然一個利落的翻身動作躍上駿馬,雙腿用力一夾馬腹,伴隨著一聲響亮的馬鞭抽打聲,胯下坐騎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遠方。
望著戰冥熙漸行漸遠直至最終完全消失不見的身影,紫貂終於再也無力支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軀,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地。
就在此時,周圍那些平日裡與紫貂朝夕相處的部下們紛紛圍攏過來,想要上前攙扶起她。
可紫貂卻恍若未覺,隻是呆呆地坐在原地,任由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不停地滾落下來,滴落在腳下的土地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淚花。
這一刻,紫貂感到自己所有的驕傲和自尊都已被徹底粉碎並丟棄在了這片冰冷的土地之上。
她深愛著的那個男人不僅沒有絲毫憐憫之心,甚至還毫不留情地在上麵狠狠地踐踏了幾腳。
這種痛苦和絕望幾乎要將她吞噬殆儘,令她心如死灰、萬念俱焚。
戰冥熙完全沒有被紫貂影響心情,他快馬趕到客棧。
黑狼和孤遙陪在鶴老身邊,鶴老眼裡都是淡然,看到戰冥熙過來,還饒有興趣地給他倒了杯茶水。
戰冥熙剛坐定,茶水剛湊到嘴邊,就被鶴老的話問住。
“你來了,那顏丫頭呢?”
他喉結滾了滾,放下茶杯“回景國了!”
鶴老眯著眼睛“你們吵架了?”
戰冥熙此刻滿心糾結,他實在不確定這是否算得上一場爭吵。
過往的日子裡,每一次發生矛盾,總是他率先低下頭來認錯求和,然而這一回,不知為何,他內心深處那份固有的堅持卻讓他無論如何也不願輕易妥協。
“鶴老,當前最關鍵的問題在於確保您的人身安全無虞啊。”戰冥熙眼神閃爍著,刻意避開與鶴老對視,試圖將話題引向彆處。
鶴老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說道:“小子呀,你曆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跟那丫頭攜手走到如今這般境地,難道真打算就因為一時之氣,從此分道揚鑣、各奔東西不成?”
聽到這話,戰冥熙心中的悶氣愈發濃烈起來,忍不住憤憤不平地辯駁道:“鶴老,這些年來,我為她所付出的還少嗎?
我愛她甚至可以愛屋及烏,連她和旁人所生的孩子,我都能視作親生一般悉心照料嗬護!”
“既然如此,曾經你口口聲聲說過對這一切都心甘情願,又怎會突然之間就無法忍受下去了呢?”
鶴老目光灼灼,緊緊盯著戰冥熙,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一步步逼近真相。
麵對鶴老犀利的質問,戰冥熙頓時語塞,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些什麼,但最終發現所有的言語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隻能默默地垂下頭去,選擇用沉默來應對。
見此情景,鶴老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乘勝追擊,繼續追問道:“亦或是說,如今你已然如願以償地得到了她,反而覺得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兒,不再像從前那般珍視了,對吧?”
“絕對不是這樣!”戰冥熙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猛地抬起頭來大聲吼道,音量之大以至於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一刻,他那漲紅的臉龐以及略顯激動的神情,無一不流露出一絲惱羞成怒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