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喝著剛剛泡好的茶,看到坐在對麵的王大海一雙黑眼圈,連連打著哈欠。
“海叔您昨晚沒睡好?”
王大海抹了一把哈欠帶出來的眼淚,猛灌了兩口濃茶,“下半夜剛從魯省回來,現在困勁上來了。”
李向東問道:“那您怎麼不抓緊時間回家休息?”
王大海擺擺手道:“先不急著,我等劉組長過來談點事,你今天跟車?”
李向東點頭道:“10點半去津門。”
王大海羨慕道:“津門是個好地方,比我去的地方強多了,那裡什麼好東西都沒有,最出名的就是蛐蛐,說是以前還是貢品呢,那玩意不當吃不當喝的啥用沒有。”
蛐蛐???
李向東若有所思道:“您說的是魯省寧陽?”
“你說的沒錯,就是那裡。”
王大海說著還歎了口氣,“我也是倒黴催的,接下來一個月都要往那跑。”
兩人正說著話呢,門被‘咚’的一聲給踹開了。
“師傅,您要的包子我買回來了!”
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手裡提著兩個油紙包走了進來。
王大海氣呼呼的走過去,從他手裡接過油紙包,一腳踹在了青年的大腿上。
看著摔在地上的青年,王大海怒道:“誰教你的?在我身邊彆的沒學會,就學會踹門了是吧?”
青年笑嘻嘻的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大腳印,“師傅您彆跟我生氣了,包子涼了不好吃。”
王大海瞪了自己徒弟一眼,轉身對李向東道:“東子,這是我徒弟,現在跟我搭班跑一趟車,你叫他二拐子就行。”
“二拐子,你這咱們組新來的李向東同誌。”
李向東和二拐子相互介紹認識了一番。
二拐子名叫張誌,8歲之前被人販子拐過兩次,不過此人命大,人販子兩次都沒得手,反倒把自己給折了進去。
第二次就是被王大海給救的,二拐子他爹心懷感恩,死纏爛打的要讓自己兒子和王大海認乾親。
二拐子成年後便被王大海帶進了客運段,從乾兒子變成了徒弟。
這也就是王大海踹他,他都笑臉相迎的原因。
二拐子坐到李向東身邊,目光中帶著敬佩,連說帶比劃道:“喇叭哥,昨天的事我聽說了,大家都說你是當代張飛,當陽橋上一聲吼,喝斷了橋梁水倒流!”
李向東:“”
“喇叭哥,你吃”
李向東打斷二拐子的話,“二拐子,你能不能彆這麼叫我?我聽著彆扭。”
二拐子笑嗬嗬道:“那我叫你東哥行了吧,東哥你吃早飯了沒?我剛買的包子,現在還熱乎呢。”
二拐子把油紙包裡自己的那一份包子,往李向東麵前推了推。
李向東笑著拒絕道:“你吃吧,我吃過早飯了。”
二拐子見李向東不吃,便自己拿起一個包子大口吃了起來。
他突然猛不丁的說道:“東哥,你要小心了,我聽說因為昨天的事情,京城火車站的廣播室當月生產獎全給扣了。”
“咳咳~”
喝著茶的李向東嗆了一口,“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小心什麼?他們自己反應慢還能怪我?”
坐在對麵王大海笑道:“東子,人家廣播室被罰跟你有沒有關係,你自己心裡清楚,二拐子說的沒錯,你是要小心廣播室的老孔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