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剛擦亮,雨淅瀝瀝下了一整晚,地麵都是濕漉漉的。
李向東三人早飯都沒吃,把昨晚連夜弄好的竹筒全部裝到了麻袋和挎布包裡。
三條麻袋還是侯三覺得自己吃虧了,找那名員工硬要來的。
他們三個換上了平時在家穿的衣服,每人挎著一個布包,肩膀上扛著一個麻袋,悄悄的打開了院子大門。
李向東剛把大門關上,轉身便看到出去溜達剛回來的高新民。
高新民大步走過來,開口問道:“你們三個鬼鬼祟祟的這是要去乾嘛?麻袋裡裝的是什麼?”
“早上好高叔,這些麻袋裡裝的都是竹筒,我們三個打算出去抓蛐蛐。”
李向東放下麻袋,打開袋子口讓高新民看了看。
高新民從袋子裡拿出一個竹筒瞧了一眼,隨手又給扔了回去。
“抓蛐蛐乾嗎?你們三個要是閒的渾身癢癢,我可以給你們安排點活乾。”
李向東趕忙掏出自己的大前門遞給高新民一根,還幫他點上了火。
“高叔您不知道,蛐蛐可是中藥,我們抓它也是為了給人治病用的,這還是同仁堂的坐館大夫特意交代的,說是寧陽的蛐蛐藥性足,而且最好還是活的,製藥的時候能最大限度保留它的藥性。”
他不假思索的一通鬼話糊弄過去,也不管高新民相信還是不相信。
高新民抽著煙問道:“這就是你們三個調班次來魯省的原因?”
侯三壞笑道:“是呀高叔,我和東哥最講義氣,我們兩個為了阿哲他爹的身體能夠早日康複,特意找海叔和二拐子換的崗,要不誰來喜歡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呀,您說是不是?”
阿哲看到高新民看過來,苦笑著點了點頭,“列車長,東子和侯三說的沒錯。”
“這麼說來你們三個人,一個孝順,兩個講義氣,我要是攔著不讓你們去,我反倒是成了壞人了。”
高新民麵無表情道:“既然是這樣,你們趕緊去吧,三麻袋的竹筒子,你們這是要抓多少蛐蛐呀,我可不能耽誤了你們,記住了早點回來,咱們下午還要回京城呢。”
“知道了列車長。”
“不會耽誤的高叔。”
“高叔,這包煙您留著抽。”
李向東把剩下的半包大前門直接塞到了高新民手裡,“高叔,我們先顛了啊。”
他說完扛起麻袋率先往外走,侯三和阿哲緊跟在他身後。
高新民看著三人的背影,搖頭笑了笑,對於李向東剛才說的那番話,他壓根沒信,不過他也沒打算攔著,隻要不是去乾破壞國家統購統銷的事情。
抓蛐蛐就抓蛐蛐,那玩意有什麼用,帶回京城喂雞吃嗎?
侯三吃力的扛著麻袋湊到李向東身邊問道:“東哥,你說高叔他信了沒?”
“不管他信沒信,咱們打死都要這麼說。”
李向東看了兩人一眼道:“誰問你們兩個,你們都要這麼說,尤其是你侯三,在孔大妮麵前嘴有點把門的。”
侯三點頭道:“放心吧東哥,我不會和大妮說的,等我賺錢了,我還打算給大妮買雙小皮鞋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