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民看到李向東三人站在原地,他沒好氣道:“傻愣著乾嘛?跟我走!”
侯三和阿哲看著李向東,李向東歎口氣道:“聽天由命吧。”
他說完抬腿跟了上去。
他們三個一路提心吊膽,跟在高新民的身後來到了列車長休息室。
“麻袋碼整齊了,彆放的哪裡都是。”
“謝謝列車長!”
“太謝謝您了高叔,您可真是一位體恤下屬的好領導,時時刻刻都在為大家著想,我們三個能跟著您出來,那真是既長了眼界也開了心胸。”
峰回路轉,李向東的心情大好,馬屁跟不要錢一樣拍了上去。
高新民聽到這些話,他心裡因為侯三產生的鬱結之氣,都跟著消散不少,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行了,少說些好聽話,我要是真的不讓你們帶著這些蛐蛐上車,你們三個還指不定會怎麼罵我呢。”
李向東表情嚴肅道:“您可是咱們這趟車的列車長,您不管做出什麼決定,那肯定都是站在領導的角度考慮,我們三個怎麼可能會罵您呢。”
“就是就是,高叔您是咱們京城站最好的列車長。”
“我算是看出來了,他們兩個是死鴨子嘴硬。”
高新民笑著指了指阿哲和侯三,又看向李向東道:“你小子倒是個嘴甜的主兒,都趕緊去給我乾活。”
回去的路上平安無事,隻是在路過德州的時候,侯三發揮著身材瘦小的優勢,貓著腰擠進人群買了四隻扒雞。
錢算在公賬裡,李向東三人一人一隻,剩下那隻給了高新民。
李向東和阿哲沒舍得吃,打算帶回家後和家人分享。
侯三這個家夥卻不一樣,手裡的扒雞還沒捂熱乎,便屁顛顛的跑去找孔大妮獻殷勤。
人家孔大妮還沒點頭答應和他處對象呢,他就已經把自己爹娘老子忘了個乾乾淨淨。
第三天的淩晨五點,火車駛進了京城站。
因為阿哲需要留下來打掃衛生,李向東和侯三本打算跑兩趟來搬運,卻沒想到高新民幫會主動幫忙,扛著麻袋和他們兩個一起來到了給水組辦公室。
“一驚一乍乾嘛?收了你們的扒雞我還不能給你們搭把手?”
高新民撂下這句話便往站台走去,他是列車長,最後的收尾工作還要由他來。
李向東和侯三趴在辦公桌上等阿哲,人到齊,三人手提肩扛走出了火車站大樓。
先找了一家國營的早點鋪子,舒舒坦坦的吃了一頓早飯。
在火車上睡不踏實,他們三個現在一個比一個累,也就沒打算再去擠公交,揮手攔住一輛三輪車,足足花了5毛錢,這才把他們送到白塔寺附近。
蹬三輪的看著三人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三個賴皮臉硬是坐了一路,差點把他給累叉劈了。
這5毛錢真特麼不好賺!
“時間還早,咱們找個地方歇會兒。”
李向東帶著兩人走到一處胡同的拐角,放下身上的東西,一屁股坐在地上後三人抽著煙開始閒聊。
直到日上三竿,附近的小市場越來越熱鬨。
李向東指著遠處一個大光頭,對侯三和阿哲說道:“那個人看到了吧?他就是蛐蛐孫,除了他,其他賣蛐蛐的攤位你們都去問問價格。”
“東子,我明白,這點事我和侯三肯定能乾好。”
“你放心吧東哥。”
阿哲和侯三兩人一左一右,每人拿著兩個竹筒分頭行動,開始去其他賣蛐蛐的攤位試探價格。
小半個小時後,兩人前後腳走了回來。
“怎麼樣?什麼價格?”
阿哲搖頭道:“沒有蛐蛐孫給的價格高,有人最高出價一塊五。”
侯三點頭道:“東哥,我這裡也是,咱們還是得去找蛐蛐孫。”
“行,那我去喊他過來。”
李向東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快步向蛐蛐孫的攤位走去。
蛐蛐孫剛剛賣出去一隻蛐蛐,入賬兩塊,這隻蛐蛐還是他用一個糖球跟小孩子換的。
他剛喜滋滋的把錢揣進口袋,抬頭看到李向東笑嗬嗬的站在自己麵前,他起身一把攬住李向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