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扭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高新民,大聲問道:“怎麼了高叔?”
“東西放好後你們三個下來找我。”
“知道了高叔。”
李向東應了一聲,帶著侯三和阿哲把麻袋和蛐蛐箱子放到乘務員休息車廂後,三人快步從車上下來。
“高叔您有什麼吩咐?”
李向東看到高新民手裡的煙快要抽完,從口袋裡掏出大前門遞上一根。
高新民接過他遞來的煙,手裡的煙屁股扔到了地上,抬腳踩滅煙頭,他看著三人說道:“以後回來的時候,蛐蛐不要往我的辦公車廂裡放了。”
“啊~”
李向東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眉頭微微皺起。
一旁的阿哲很想開口問問為什麼,可他是三人裡跟高新民最搭不上話的那個,他隻能站在原地乾著急。
“高叔你怎麼能這樣啊?這段時間你可沒少吃我們的扒雞,你要是不讓我們放蛐蛐,那你把那幾隻扒雞吐出來。”
侯三的話明顯有些放肆了。
他現在非常的生氣,因為扒雞的事情,他還被自己二爺爺罵過一次呢。
他二爺爺都沒吃過自己送的扒雞,高新民可是吃了好幾隻呢!
“侯三,你怎麼說話呢!”
李向東瞪了侯三一眼,看向高新民問道:“高叔,是不是有人說什麼了?”
“沒人說什麼。”
高新民沒搭理侯三,他抽著剛剛續上的大前門,嘴裡吐出煙霧後慢條斯理的開始解釋。
“不是高叔我為難你們,現在咱們這趟車上已經有人開始學著你們倒騰蛐蛐了。”
“我如果還讓你們往我的辦公車廂放蛐蛐,那讓不讓彆人放?總不能全都放到我的辦公車廂吧?那我的辦公車廂成什麼了?”
李向東等高新民把話說完,迫不及待的問道:“高叔您怎麼知道現在有人在學我們收蛐蛐?”
高新民打了個哈欠,說道:“十五分鐘之前我剛看見的,跟你們一樣扛著麻袋。”
李向東再次問道:“您確定嗎?”
“我糊弄你乾嘛?我看到他們扛著麻袋要上車,專門過去問了兩句。”
高新民說著笑了笑,他打量了李向東三人一眼,繼續說道:“人家不僅比你們人多,而且也不像你們三個一樣,一嘴的瞎話。”
“一個說自己老子身體虛,一個說要娶個蛐蛐媳婦傳宗接代,我一問,人家直接跟我撂明了就是要去魯省收蛐蛐。”
他的話說完,上前兩步抽了侯三後脊梁骨一巴掌。
‘嘶~’
侯三挺直後背原地蹦噠了一下。
高新民笑著問道:“我這個當叔叔的吃你幾隻扒雞怎麼了?居然還想讓我吐出來,要不要我去找你爹問問,讓他來說說我用不用把扒雞錢還給你?”
“不用了高叔,我剛才是在跟你開玩笑呢?你要是愛吃,咱們這趟回來的路上我再給你買!你可千萬彆去找我爹了!”
聽到高新民說要去找他爹聊聊,侯三嚇壞了!
這一個月他爹沒少和高新民湊在一起,他也不知道倆人有什麼好聊的。
他爹雖然現在揍他的次數少了,可是變得比他娘還要絮叨,整天在他耳邊不是說這個就是講那個。
最讓他害怕的是,他爹有時候會笑眯眯的拉著他談心,一談就是一個多小時,連口水都不帶喝的。
他現在一想起跟他爹在書房裡的場景,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