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平安無事回到京城,隻是這次火車晚點的厲害,進站的時候已經上午九點多了。
高新民背著手,嘴裡哼著《咱們工人有力量》,步伐矯健的來到了列車員休息車廂。
李向東急忙遞上一根煙,“高叔,又要麻煩您了。”
高新民的心情顯然很好,他樂嗬嗬的接過煙,然後一反常態的連煙盒都搶了過去。
他看著神情錯愕的李向東,笑道:“孝敬叔半包煙,你就這麼舍不得?”
“沒有,沒有,我隻是覺得半包煙不足以表達我對您的敬佩之情。”
李向東肯定不會說什麼高新民手真快之類的話,他撐開自己挎布包又從裡麵拿出一包沒開過封的大前門。
高新民沒有拒絕,他笑著接下後揣進了口袋裡,“這可是你主動給的。”
李向東點頭道:“自然是我主動給的,我對您的敬佩就像您揣進口袋裡的煙一樣,一包裝不下,足足溢出來半包。”
“嗬嗬。”
高新民聽到這番話,他的心裡酥爽極了。
就像是三伏天的時候,嘴裡嚼著一塊寒冬臘月時房簷下掛著的冰溜子一樣。
“你們倆先彆著急走,咱們這趟車上的乘警已經把電話打到了他們領導那裡,估計啊,一會兒劉二蛋就該來找你們倆了。”
一旁的侯三聽到這個消息,他拉了拉李向東的衣服,“東哥!”
“你先冷靜一下。”
李向東回了侯三一句,然後很是殷勤的把高新民扶到了床鋪上。
“高叔您累不累?用不用我給您揉揉肩?”
高新民笑罵道:“少特麼給我整這一套,你們倆滾蛋吧,我在這裡給你們看著這些蛐蛐,等你們那個小夥伴來了,我幫著他一起把這些蛐蛐弄到火車站外麵去。”
“謝謝高叔。”
侯三的話音還沒落地,轉身就要往外跑。
李向東一把抓住侯三的胳膊,看著已經脫鞋躺在床鋪上,翹著二郎腿抽煙的高新民,他連說了兩句您受累,這才跟著侯三一起往外走。
“你著什麼急?咱們倆不得先去跟阿哲說一聲?”
李向東拽著侯三從休息車廂出來後拉著他就去找阿哲。
正在拿著拖把擦車廂地麵的阿哲,聽到站在自己麵前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整件事情說了一遍的兩人,他拄著手裡的拖把愣在了原地。
“我靠!你們倆的嘴可真夠嚴的,我都沒想到那件事裡居然還有你們兩個,這可是大好事啊,你們怎麼不早點跟我說?讓我也替你們高興高興!”
李向東笑了笑沒接話,他是覺得自己放跑了一個可以扭轉李大喇叭名號的機會,所以才沒有和阿哲顯擺。
侯三這家夥完全是忘了跟阿哲得瑟,他有一個很多人都沒有的優點。
那就是不論是自己遇到了好事還是壞事,隻要情緒起伏波動的周期一過去,他轉眼就忘。
俗稱,沒心沒肺。
“高叔在我和侯三的休息隔間幫咱們看著蛐蛐呢,你打掃完衛生記得抓緊時間過去,你也不用在外麵等著我們倆,直接找一輛三輪車先把蛐蛐送過去。”
李向東囑咐完阿哲,想了想再次說道:“這個點,孫叔應該沒在家,你先去孫叔擺攤的地方看看,省得來回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