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阿哲閒聊著又等了十幾分鐘,侯三這才回來。
阿哲看到侯三滿頭大汗的樣子,疑惑道:“你去乾嘛了?站前廣場對麵不就有國營的早點鋪子嗎?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侯三尷尬的笑了笑,“我碰到了來接大妮的孔叔,就把買的包子送給孔叔了,我又去排隊買了一次。”
“你倒是會討好未來老丈人。”
李向東笑了笑,打開侯三放到桌上的油紙包,“趁熱趕緊吃,吃完了乾活。”
吃飽喝足,阿哲和侯三坐三輪車,李向東搭公交車去蛐蛐孫家。
京城火車站在東二環,蛐蛐孫家在西三環,現在的路上車少,公交車可以撒開歡跑。
提前來到蛐蛐孫家,看到蹲在門口捅咕煤球爐子的蛐蛐孫,李向東笑嗬嗬的湊了上去。
“孫叔,早飯吃了沒?”
“正做呢。”
蛐蛐孫瞥了他一眼,嘴裡吐出三個字便不再搭理他,顯然沒有繼續說話的興致。
“上次的事情您還生氣呢?”
李向東笑著從挎布包裡掏出一個油紙包,打開後蹲到了蛐蛐孫身邊,“這隻扒雞是我特意從德州給您帶回來的,您聞聞香不香?”
蛐蛐孫看到扒雞後咽了口唾沫,不過他並沒有回答李向東的話,而是反問道:“東子,咱們爺們相處這麼久了,孫叔的為人還行吧?”
李向東豎起大拇指道:“響當當的爺們。”
“行,你能這麼想就好,咱們進屋聊。”
蛐蛐孫說著起身進屋,李向東跟在身後,“孫叔,您不做飯了?”
“不做了,早飯就吃你手裡的扒雞。”
蛐蛐孫給自己倒了杯水,在桌前坐下後把李向東放在桌上的扒雞拉到了自己麵前。
李向東看著撕下雞腿就啃的蛐蛐孫,笑道:“喝著熱水,吃涼肉,孫叔,您是真不怕鬨肚子。”
蛐蛐孫沒接話,直到他啃完大半隻扒雞,打著飽嗝開口道:“德州扒雞的味道確實不錯,東子,你既然覺得孫叔的為人還行,那你給我交個底,你們三個能去外地,時間上還這麼有規律,你們是在鐵路係統工作吧?”
李向東點頭承認,“您聖明,猜的沒錯,我們三個確實是在鐵路係統工作。”
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還打算以後和蛐蛐孫合夥掙錢呢,這些事情早晚都要交代。
彆說現在告訴蛐蛐孫,他們在哪裡工作,就是蛐蛐孫想去他家轉一圈,他都不會拒絕。
“孫叔,我們三個來您家可沒穿過單位的工作服,也沒當著您的麵聊過工作上的事情,您就怎麼就這麼肯定?我們三個就不能是哪家單位的司機?”
“司機?”
蛐蛐孫笑道:“東子,你可彆跟孫叔我逗悶子了,方向盤你們三個轉的動嗎?還有那個侯三,他坐在駕駛室裡,摸著方向盤的時候,他能踩得到刹車嗎他?”
蛐蛐孫的話音還沒落地呢,突然而至,站在屋門口的侯三怒道:“老孫!你丫說誰踩不著刹車呢?”
坐在一旁的李向東和跟在侯三身後的阿哲,趕忙攔住氣勢洶洶,想要上前和蛐蛐孫乾一架的侯三。
蛐蛐孫看著已經被李向東和阿哲架著的侯三,他想到了上次侯三給他安排的殯葬服務一條龍。
他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去找一輛貨車試試,除非你丫躺在椅子上,否則方向盤和刹車,你隻能夠得著一個!可你丫躺在椅子上,你還能看的到前麵的擋風玻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