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班後,齋藤玲奈氣喘籲籲的跑來找他,給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群像新人賞的評審提前了,據說今晚評審委員會的成員們就打包入住了預訂好的酒店,按照往年情況,最遲三天後,獲獎作品就會公布出來!
如此一來,北川秀最多隻要承受讀者們“三天的無情鞭撻”,就能徹底解脫。
畢竟那時,業內外的關注度就隻在獲獎作品和它的作者身上了。
北川秀這個疑似靠走後門入圍的新人不會再被人提起。
北川秀對此倒無所謂,完全沒因為被業界批評是“走後門的作者”而感到誠惶誠恐。
他是二十一世紀來的新新人類,不排斥“黑紅”,“黑紅”也是“紅”,總比默默無聞沒流量的好。
而且真是“黑紅”還是“紅”,不好說呢。
壞消息是此次評審委員會還邀請了諸多業界泰山北鬥,其中包括“古板教授”竹內治。
這位的事跡北川秀也有所耳聞。
畢竟敢公開怒噴芥川獎獲獎者的文學界泰山北鬥就他一人。
放到後世,這相當於北大教授怒噴茅盾文學獎獲獎者,不僅噴,還不留情麵,直接罵對方和評委以及這個獎項都是一坨狗屎。
這位大噴子加入後,齋藤玲奈生怕他把目光瞄準北川秀。
畢竟她也吃不準北川秀離經叛道的寫法會不會被古典派的教授們視為挑戰權威的嘩眾取寵行徑。
對此北川秀也無所謂。
道理同上。
他反而覺得這可能是個絕佳的機會,《且聽風吟》已經有了熱度,那麼就把續作提上日程,先寫了再說。
就算沒獲獎,想必以這種熱度,他隨便找個報社雜誌投稿,對方也會欣然接受。
這是潑天的富貴啊。
他得好好接住!
這麼想著,埋頭苦寫中的北川秀又寫錯字了。
看了好幾遍,實在沒修改的可能,他隻好把錯字直接劃掉,然後繼續順著寫下去。
寫了一個多月手寫版小說後,北川秀心裡由衷佩服當年的文豪們。
這也太累了,不停的寫,手酸得要命,老了真不會得什麼手足病嗎?
他決定拿了新稿酬後,先給自己入手一台打字機!
另一邊,寫完了長評的夢子開始小聲和蛇喰麗交流起《且聽風吟》的劇情,兩人不愧是東大文學部的高材生,竟然把北川秀的創作思路猜的七七八八。
不過她們和齋藤玲奈一樣,隻看出“我”和“鼠”是同一人這點,並沒猜到哈特菲爾德是虛構的。
大概是因為她們還處於最青春的年紀,兩人談著談著,就不由自主議論起了故事中的言情元素。
雖然隻看了前麵一些,但她們一致確信,這是一篇關於青春的言情小說,是市麵上很少見的,涉及青春戀愛的純文學。
聊著聊著,她們開始探討“我”究竟有幾次戀愛,睡過多少女孩,和四根手指的少女是否有其他後續等等。
北川秀則困得要死。
自從穿越後,日夜的高強度工作讓他養成了非常健康的作息,換作平時,他已經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現在有了被爐後,他還可以縮進去睡得更舒服些。
但今天不行。
蛇喰麗還在,而且看樣子是不打算走了。
“啊,越說越想看啊,四根手指的女孩後來究竟怎麼了呢。有沒有和‘我’在一起呀...”大概是心裡默認了那個女孩確實有點像自己,蛇喰麗不禁愈發關心起後續。
“沒有。”北川秀打了個哈欠,隨口接道,“要我寫的話,她最後一定消失在茫茫人海裡了,而且得是愛上主角之後。”
“可惡!你懂個屁的小說呀!閉嘴啦,寄生蟲!”蛇喰麗氣得張牙舞爪,一向穩固的冰山酷姐形象瞬間崩塌。
一個枕頭朝北川秀飛來。
......
“這小說...結局竟然會這樣。”
新樂喜酒店某房間內。
竹內治看著眼前散亂的稿紙,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