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不是練肉境?”
這時一個夥計驚呼道,要知道情報錯誤,對他們殺手這一行可是很致命的啊!
這種情況,對他們來說,是完全可以撤銷任務,定金不退的。
那夥計聽了這話道“是,當家的,我這就去找老鐘!”
花三娘輕輕頷首。
看了看天色道“什麼時辰了?”
“酉時末了。”
聽了這話,花三娘皺眉道“希望沒有人接單吧。”
這黑市下發的花名冊,是那種不記名的任務,可以任由各種不方便露麵的殺手接任務,而接了任務之後,這殺手就不在跟黑市聯係,黑市想要找他們也非常困難。
殺手第一步就是潛蹤,所以就算殺手組織,也不知道出任務後的殺手位置。
他們隻需要等結果就好了,可是現在!
出現了這麼大的紕漏,怕死想要尋找,都很難尋找的到啊。
希望沒有人接任務吧,隻有這樣,才能嘗試撤銷任務。
花三娘敲打著桌麵。
心事重重!
……
而此時,花燈初上,月掛柳梢頭。
沔水縣再次進入了黑暗之中,整個城市的地下產業再次興盛起來。
此時一輛馬車緩緩的駛向了南城,此時南城胭脂大街,一進這條街,那真是進入了人生的歡樂場。
到處都是鶯鶯燕燕啼笑之聲。
聽到這啼笑之聲,周處率先反應過來,打開車的簾子,緊跟著臉色略顯驚訝道“胭脂大街!”
轉頭坐到了椅子上看著外麵道“四哥,你這是帶我們去哪啊?”
神情甚至有幾分慌亂。
鄧光明道“自然是好地方。”
周處這時試探性的問道“怡紅樓!”
鄧光明聞言道“哈哈哈……六弟也知道此處啊,我聽人言,六弟懼內,還以為六弟對這些煙花之地,並不熟悉呢!”
聽了這話周處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道“聽誰說的,我可不懼內,不信你問九四,我在家中地位可高了。”
“哦,是嗎九四?”
鄧光明看著陳解。
陳解這時也一愣,這怡紅樓他是想過,可是沒想要真的去看看啊。
另外周處懼內不懼內,自己哪知道啊,也許人家沒吹牛逼呢?
那個孫二娘,也不是咱們想象的孫二娘呢!
而是一個溫婉可人的小女人呢?
這般想著,陳解抬頭,就看到周處一個勁的給自己使眼色,陳解見狀看了看他清了清嗓子道“嗯,老周怎麼可能懼內呢!”
“我作證!”
聽了這話,周處臉上立刻浮現出笑意鬥啊“哈哈哈,是吧,四哥,你彆聽人瞎說,我老周向來在家裡說一不二!”
鄧光明聞言笑道“哈哈,是嗎?如此甚好啊,我害怕老六你懼內呢,要是被弟妹知道了,再把你一頓收拾,哥哥這好心可就辦了壞事了。”
“收拾我,她敢,四哥,你多慮了!”
周處拍著胸口說道。
鄧光明哈哈笑道“好,如此甚好,如此咱們今日一醉方休!”
陳解聽了這話道“四哥,我跟我家夫人,伉儷情深,這……不好啊!”
鄧光明聞言道“九四,你怕是有些誤會啊!”
“四哥明言。”
鄧光明道“九四,這怡紅樓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地方,這裡的姑娘可不是隨便就跟客人睡得。”
“我跟你講,這裡有四大花魁,二十四橋明月夜,一百零八花自香。”
鄧光明看樣子很熟悉此地啊。
這時道“這四大花魁,幾乎是賣藝不賣身,想要一親芳澤,那可是困難的很,有些人扔進去上萬兩,也沒有把事情給辦了。”
“至於二十四橋明月夜,倒是可以,不過也要砸個幾千兩。”
“這一百零八花自香倒是可以,不過每次也要幾十兩。”
“而我們來此地,也不是為了那點事情,多是欣賞歌舞,風雅之事,可沒有你們想的那般齷齪。”
聽了這話,陳解道“這,還有人來送銀子?”
鄧光明道“人多得很。”
“九四,你不懂,這沔水縣有錢的人可是很多的,花點銀子算得了什麼。”
聽了這話,陳解心想,怪不得是叫做沔水第一銷金窟啊。
如果按照鄧光明的說法,那白嬸子應該是真的冤枉吳忠叔了,畢竟吳忠叔來此吃飯,隻花了五兩銀子,說不得連姑娘都沒叫啊!
細細想來,也是,這個世界也沒有那種可以接待客人的夜總會。
想要談生意,到那種酒樓一本正經的,很多人不太樂意,更有甚者難以拉近關係。
而這怡紅樓應該是充當了類似於夜總會,商之類的位置。
陳解對怡紅樓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而這邊鄧光明看著陳解道“九四,你放心,隻要你不往那麵想,此地就是一個風雅之所,裡麵的姑娘吹拉彈唱,琴棋書畫,歌舞都是一絕,正適合你我交心啊。”
“如何,九四,現在能去了嗎?”
陳解沒說話,一旁的周處對陳解眨眨眼道“九四啊,你要是為難,也可以不去啊,想來六哥會體諒的。”
陳解一愣,看了看周處,心想我心中並無齷齪的想法,有何不能一進,正好好奇,看看裡麵到底是個怎樣的花花世界。
不過這周處看樣子是真的不敢進啊!
想到這裡,陳解笑道“我沒問題啊,我心光明,自然不怕這種地方,再說風雅之所,見見也無妨。”
說完他看向了鄧光明道“四哥,破費了。”
“兄弟之間,不談這個,那咱們今日就不醉不歸,對了老六,你沒問題是吧。”
“我,我能有什麼問題。”
“好,如此咱們就逛一逛這花花世界。”
說完了這話,車子也很快停了下來,緊跟著就聽外麵的人道“四爺,到了。”
鄧光明笑道“走。”
說著鄧光明拉著陳解的手跟周處的手下車。
周處這時臉都黑了,真去啊!
這要是讓自家的母老虎知道,我的天爺啊!
不敢想象,周處的腿肚子都有些轉筋了。
陳解看了他一眼道“老周,沒問題吧。”
“我,我能有什麼問題,不就是個怡紅樓嗎,進!”
鄧光明聞言哈哈笑道“老六真有趣,進個怡紅樓就好像要他命一樣。”
想著,鄧光明立刻往裡麵走,身後跟著陳解,與周處。
陳解道“老周,彆裝了,再裝出事了。”
“艸,能出啥事。”
周處看樣子是豁出去了,跟著鄧光明就進去了,陳解聞言笑了笑,轉頭跟了上去,不過就在這時,他突然福至心靈一般的轉頭,看向一個方向。
沒人!
他也沒在意,轉頭進了怡紅樓。
這時剛才陳解看的位置不遠處,一個黑衣男人拉著管家躲在了一個石獅子後麵,眯縫起眼睛道“此人,好敏感啊。”
管事的道“咱們跟進去,正好在他沉迷女色之時,乾掉他!”
聽了這話,那人一愣,看向管家道“你想死可彆拉上我,怡紅樓你也敢動手?”
管家道“這有啥,還有你們黑市怕的地方?”
那人道“嗬嗬,彆說黑市,你知不知道這怡紅樓的老板是誰?”
“誰啊?”
那人道“縣太爺,敢在這動手,明日捕頭就能帶著人堵你大門,你不要命了。”
管家皺眉,緊跟著那人繼續道“而且你以為這麼大的怡紅樓,沒有自己的護衛力量?”
“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敢在怡紅樓鬨事的,都死的老慘了,其中暗勁高手,就有三個,有一個還是鐵骨境!”
“這,怡紅樓這般厲害?”
管家很吃驚,他對怡紅樓還真的沒有太多的調查,隻知道這裡乃是沔水縣第一銷金窟。
這時那個殺手道“你咋啥也不知道啊,知道就不帶你了!”
管家聞言道“我加錢了!”
殺手“要不是缺錢,鬼接你這任務。”
管家聞言道“這怡紅樓到底有什麼高手啊?”
殺手聞言想了想道“十三太保,俏紅顏,就在這樓中。”
“俏紅顏!”
聽了這話,管家瞪大了眼睛。
十三太保,就是沔水縣武力最強的存在。
分彆是南霸天,北老柳,十三太保無敵手。乞丐,捕快,賣油翁,鬼手,書生,紅顏俏,鐵匠,漁夫瞎子算命,鷹虎豹!
這每一位都是沔水縣真正的大人物,其中紅顏俏,就是俏紅顏,便在這怡紅樓中。
隻是是誰,目前卻沒人知道。
但是江湖上傳言,俏紅顏,就是怡紅樓的武力擔當。
要沒有她,就算是縣太爺也不能保全這樣一座日進鬥金的大樓,畢竟縣太爺隻要兩成,換個背後的主子,或是漁幫,或是漕幫,他們可都是願意出這兩成的。
因此這怡紅樓後,沒有一個十三太保級彆的人物,根本就鎮不住場子。
而紅顏俏,就是這怡紅樓的背後東家。
不過很神秘,卻沒有人知道此人的姓甚名誰,隻是聽其他十三太保說過,這俏紅顏,乃是一等一的美人。
有她一朵,便勝卻人間無數。
聽了殺手的解說,管家也知道在怡紅樓動手不明智,就他們倆個貨,在怡紅樓動手,估計會被直接乾掉吧。
那等等吧!
陳解跟在鄧光明的身後,一行人踏上了怡紅樓的大門,緊跟著就聽站在門口的大茶壺道“呦,鄧爺來了,姑娘們快來招呼!”
鄧光明聞言,揮了揮手,立刻跟在後麵的一個小弟甩出一枚碎銀子,估計能有一錢。
“謝鄧爺賞!”
大茶壺的開了嗓子喊道,這時候,就見一個上了歲數,卻風韻猶存的媽媽快步走過來道“鄧爺您來了。”
鄧光明道“今日哪位花魁擺宴?”
聽了這話,媽媽道“今日是夏荷姑娘。”
鄧光明丟出一錠十兩的銀子道“打茶圍。”
“得嘞。”
很快媽媽就笑道“好嘞,夏荷姑娘,上等桌!”
“鄧爺,二樓請!”
媽媽滿臉堆笑的說道,鄧光明背著手道“五弟,六弟,樓上請!”
這就上二樓了?
陳解有點好奇,不過一看鄧光明就是常客,於是就跟著。
上了二樓,竟然還有一個媽媽等候著,這時候就見二樓擺了一堆席地而坐的桌子。
鄧光明擺的是一等桌,位置比較靠前,坐在這裡,鄧光明道“來六位花自香的姑娘,擅揉拿的。”
“是,鄧爺。”
一張銀票遞了出去,很快就來了六位樣貌絕佳的美人,都是花一樣的年華。
鄧光明指了指一盤的軟榻,三人側臥在上麵,身子後墊著柔軟的墊子。
陳解躺在上麵,竟然有一種前世躺沙發的感覺,鄧光明揮揮手道“今個把這兩位爺伺候舒服了,重重有賞。”
聞言六個姑娘頓時撲了上來。
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彌漫在空氣中,同時一個樣貌俊美的女人跪在塌前,幫陳解脫了靴子,開始給他按摩腿部,另一個則是來到陳解身後,給他按摩肩膀。
輕柔的小手捏的陳解渾身很舒服。
不得不說,上流社會,是會享受的。
另一旁,周處開始很緊張,可是慢慢的,也放鬆下來,舒服的直哼哼“哎呀,這才是男人的生活啊!”
“舒服!”
這時有女使在三人高檔座位前,點燃一根龍延香,香味頓時彌漫而出。
同時一盤盤水果被端了上來。
那個給陳解揉肩的佳人,摘下來一顆葡萄,一點點的扒開皮,露出晶瑩的果肉。
“爺。”
陳解看著喂到嘴邊的葡萄,張嘴,甜啊!
就這樣的小生活,誰能扛得住啊!
怪的都愛上二樓,這就是二樓的待遇啊。
不過這價錢也真的挺貴啊,鄧光明送出去的那張銀票他看見了,是一張一百兩的。
再想想吳忠的那五兩銀子,陳解真心覺得,白嬸子是冤枉吳忠叔了,五兩銀子,估計也就夠吃個宴席錢吧。
至於做其他的,好像是真不夠。
陳解舒服的享受著,緊跟著突然就聽到了一聲悠揚的古琴之聲。
陳解睜開眼睛,就見在不遠處,屏風之內,有一女子,彈琴,聲音悠揚,美妙,一時間所有人如癡如醉,更有人喊道“是夏荷姑娘!”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夏荷。
而在那薄薄的屏風後麵,能看到一個佳人,正在彈琴。
一群男人就如此如癡如醉的聽著。
過了許久,聲音悠揚,而這時越來越多的人趕來,陳解他們正在享受,突然就聽有人道“哎呀,孫爺來了,上等座!”
聽了這話,就見一個雄壯的男人走了上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這邊的鄧光明。
走了過來。
而這時坐在另一張塌上周處,聽到孫爺,頓時全身一個激靈,瞄了一眼,然後立刻拿著枕頭把臉擋住了。
陳解好奇,看去,隻見那雄壯的男人走過來道“鄧兄。”
鄧光明看到這男人也笑道“哈哈,孫兄,許久未見了。”
“是啊,孫某來此,嗯?”
這是孫爺剛說兩句,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塌上,隻見一個人拿著枕頭捂著臉,這也太奇怪了。
“這位是?”
男人好奇的問道,這有啥見不得人的。
陳解發現周處好像在發抖,鄧光明在一旁道“你不認識他?”
孫爺皺了皺眉頭道“有點眼熟啊,兄弟,尊姓大名?”
周處……
“為何不說話啊,孫某跟你說話呢,咦,這鞋,順風鏢局的?我家的人?我看看你到底是誰!”
孫爺一把把枕頭薅了下來,然後就看到了一張比哭還難看的臉“嗬嗬,大哥……”
“妹夫!你!”
我艸!
“哎,大哥!”
孫爺抬手就要打,周處抱住了腦袋,而這時鄧光明出聲道“孫兄,此乃怡紅樓。”
孫爺手停了下來,怒道“好啊,周處,你等著。”
說罷孫爺就走,周處這時連忙穿鞋去追“大哥,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鄧光明這時看看陳解道“老六,這……”
陳解道“四哥,我去看看,彆出人命,另外多謝四哥款待。”
鄧光明道“老五,你也走啊。”
陳解告罪離開,鄧光明笑道“罷了,那就我一人享受了。”
說罷搖了搖頭,心想老六今個估計可要遭老罪了!
陳解追出來,卻不見周處的身影,也不知道周處家住在哪,想了想算了吧,回家吧。
野花雖然很香,可是也不能讓娘子獨守空房啊!
想著陳解就往自家方向走,而這時在不遠處的石獅子後麵,兩個人探出了腦袋。
一人道“他終於出來了。”
另一個道“跟上,前麵有個無人的胡同,正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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