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怡紅樓內,漕幫的師爺白墨生,漁幫的雄鷹堂主秦鷹來到之後。
整個場麵就陷入了一邊倒的局麵。
二人這時來到了俏紅顏的跟前,白墨生右手持折扇,左手搭在右手之上,行了一禮,見過紅顏姑娘。
秦鷹這時上下打量了一下俏紅顏,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驚豔的欣賞。
他也是見過很多女人的,可是如俏紅顏這般的美人倒是少見,雖然不見其樣貌,可就這身段就令人浮想翩翩。
尤其身上這股香風,外加其高貴的身份。
十三太保,她應該十三太保中的唯一女人吧,這更有征服的**。
他不知道十三太保,其中的賣油翁,也是女人。
賣油翁實在是隱藏的太深了,打交道的並不多,而且黑市辦事,一般都是老鐘頭代辦,因此很多人把老鐘頭當成了賣油翁,畢竟他的確符合賣油翁的氣質。
誰能想到賣油翁會是個前凸後翹的大美人呢。
而俏紅顏身上有一種力壓百花的牡丹之豔。
因此秦鷹很是貪婪的上下打量了兩眼,俏紅顏雖然遮住了樣貌,可是本能的看出她是不悅的,這時候冷哼一聲,突然從袖中飛出一掌,出手十分迅速。
如穿過花叢的一隻手,迅猛,又帶著一股香風,直接打向了秦鷹。
秦鷹瞬間反應過來,隻見右手成爪,猛地回擊這隻打來的花手。
鷹爪猛抓,可就在這時卻見花手猛然變得虛幻,緊跟著繞過鷹爪之鋒利,來到了鷹爪之後背,一折鷹爪竟然被折了一下,然後一拍,秦鷹手背手腕被擊,退後了一步。
緊跟著整個人如雄鷹展翅一般,亮起了架勢。
嗷……
眾人仿佛聽到了一隻雄鷹的啼鳴,而俏紅顏卻笑嘻嘻的道“秦鷹堂主果然厲害,領教了!”
秦鷹剛才其實是吃了虧了,明顯實力是不如俏紅顏的,俏紅顏這話明顯是在打他的臉。
秦鷹咬了咬牙,卻沒有辦法再多說什麼。
他今天來也不是打架的。
而且真的打架,他也占不到便宜,沒辦法隻能選擇息事寧人,放開了架勢,緊跟著道“俏紅顏,果然厲害,剛才那一掌是什麼武功?”
俏紅顏笑道“【梅山折花手】”
“領教了!”
秦鷹開口道。
俏紅顏不再多說,而這時一旁的白墨生道“厲害厲害,紅顏姑娘不單人長得天香國色,這功夫也是如詩如畫,雲中探出折花手,正符合此境啊。”
“先生抬愛!”
俏紅顏還禮客套。
而這時彭世忠道“二位此來何為?”
彭世忠已經猜出了這二人所來的意圖,不過還是要一問,提醒一下二位。
白墨生聞言笑道“是啊,竟然一時被姑娘之美所迷,差點忘了正事,紅顏姑娘,白某此來,乃是奉了幫主之命,我家幫主與彭先生乃是世交好友,今日特來請姑娘賣個麵子,答應彭先生之所求,如此,我漕幫算是欠姑娘一個人情,不知姑娘賣不賣麵子啊!”
俏紅顏聲音清冷道“些許事情,竟然驚動了柳幫主,真是令小女子不知如何回答啊。”
而這時一旁的秦鷹道“紅顏姑娘,我來也是奉了我家幫主的命令,彭堂主乃是我漁幫之人,還請姑娘看在我家幫主的麵子上,答應彭堂主之所請,我漁幫感激不儘。”
俏紅顏聞言頓了片刻,緊跟著開口道“好,好,沒想到今日沔水縣半數大人物都集中在了我這小小的怡紅樓,為的竟然是一個小小的女童,真不知以後這江湖上該如何傳言。”
說完這話,俏紅顏看了躲在人群中,仿佛很不起眼的陳解。
今日這件事,由他而起,而現在他卻躲了起來,仿佛一切跟他無關,這種禍水東引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俏紅顏這時看著陳解道“陳九四,你是叫這個名字吧。”
陳解聽了這話,看看一旁的眾人,緊跟著出列抱拳道“見過紅顏前輩。”
“前輩?!”
俏紅顏眉頭一皺,聲音有些被氣笑道“你知我年齡嗎?張口便稱我前輩。”
聽了這話,陳解道“江湖之上,達者為師,前輩武功遠高於我,自然稱前輩。”
“嗬嗬,好,既然你稱我前輩,那我就來問問伱,今日之事,都是你有心推動的吧,這些前輩高人也都是被你算計進來的吧。”
“晚輩惶恐,我豈敢算計諸位前輩。”
而周圍人聽了這話,也都略有所思的看著陳解。
不過表情各不一樣,彭世忠先是一驚,緊跟著慢慢的眯縫起眼睛,看向陳解的眼神中有幾分欣賞,自己家這老五,是個有腦子的,不錯,不錯。
而張立業看了看陳解,眼中有一抹欣賞,不過也有一抹冰冷,這小子若是如此心機,是不是連吳宏之間的感情都是算計的。
自己那個傻弟子把他當成生死兄弟,若他是拿自己那傻徒弟當墊腳石。
張立業認真的看著陳解,心想以後要讓吳宏對待這個兄弟留個心眼,莫要被騙。
而白墨生此時也上下打量了一下陳解,眼神中有有一抹欣賞,善用關係,因勢利導,此子有些厲害啊。
秦鷹則是皺眉,看了一眼陳解的彎腰行禮的樣子,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屑,嗬嗬,笑話,老子是他能算計的,我來是幫主的命令,莫非他連幫主都算計進去了。
怎麼可能,就憑他,嗬嗬……
秦鷹是不信的。
一個小人物,算計大人物,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而後麵吳宏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並沒有覺得被兄弟算計了,他要救睿睿是他真心實意的,若是這樣都被算計,他也認了。
不過彭世忠這邊的,馮宣眼神中卻充滿了忌憚,俏紅顏點出了陳解,他才反應過來,這麼多大人物來幫陳解救妹妹,有些不可思議啊。
他陳九四哪來這麼大的麵子啊。
但是你說是陳解設下了一個局,因勢利導,把這些大人物‘騙來’的,他就更加忌憚陳解了,這是何等巧妙的謀劃啊,此子很危險啊。
而此時樓上,知縣唐萬年,順著窗戶看下去,喝一杯酒笑道“有點意思,此子可惜錯投江湖,若是投身官場,恐怕會有一番大作為啊!”
這般說著,一旁的護衛道“大人,您是說這一局麵,還真是這小小的陳九四謀算的?”
唐萬年道“你見過民夫修城牆,如何撬動一塊巨石嗎?”
“一般找一根長的杠子,然後下麵離石頭近的地方墊上一塊石頭,一翹就把巨石翹起來了。”
唐萬年道“他就是那塊不起眼的墊石。”
護衛道“還真是他設的局?”
唐萬年道“就算不是,也是他促成這一局的形成,若是沒有他這一塊墊石,這些人聚不到一起,就撬不動怡紅樓這塊巨石。”
護衛聞言道“縣爺,你好像一點也不著急啊,這怡紅樓,可有您的乾股。”
唐萬年笑道“那又如何?就算讓他們把人帶走,也不耽誤本老爺分錢啊。”
護衛道“可是這怡紅樓二十年不能贖身的規矩破了,這以後若是多有贖身的人,這買賣?”
唐萬年嗬嗬笑道“破了?破了嗎?”
“沒,沒破?”
護衛不明白了。
唐萬年道“你若是也能請動十三太保中的四五位前來給你說情,那這個規矩也就是破了,不然這規矩哪破了?”
聽了這話,護衛想了想,突然明白了。
是啊,陳九四能贖人成功,不代表彆人能,甚至陳九四的成功都是難以複製的。
有幾個人能夠請動四五位十三太保給自己說情,來怡紅樓贖人啊?
你要請不到,那怡紅樓憑什麼給你機會贖人呢?
所以這規矩破了,不過隻是針對這一次破了!
唐萬年繼續享受著美人捶肩,喝著小酒,說不出的愜意。
“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你出去,把門給我帶上,老爺我要安歇了……”
唐萬年倒在花叢之中,變成了一隻辛勤的小蝴蝶。
外麵的世界,仿佛跟他已經徹底無關了。
……
此時外麵,陳解拱手道“還請紅顏前輩,賜還家妹,感激不儘!”
俏紅顏看著不卑不亢的陳解道“你知不知道,你若是把人這般帶走了,就算破了我怡紅樓二十年的規矩,算是與我怡紅樓結了仇怨,你就不怕嗎?”
“怕,但是必須做。”
陳解回答的鏗鏘有力。
“為何?”
俏紅顏這句話是在挖坑,周圍人也都很詫異,還能為何,你這可是青樓,好人家姑娘誰能在這裡呆啊!
可是你要明說,就算落人話柄了。
俏紅顏明顯是心中有氣,想要拿陳解撒氣,陳解隻要說錯一個字,說不準就會真的把人得罪了,這就很考量陳解的應變能力了。
陳解聞言稍微籌措,竟然聲音略顯哽咽,竟然開始飆演技了!
“家妹與家妻父母雙亡,從小相依為命,家妻視其為命一般,片刻不得分離,今日之變,家妻五內俱焚,痛不欲生,數度暈厥,若家妹不得回還,家妻怕是不久便要病倒,憂思成疾,說不得就要撒手人寰,我與家妻感情甚篤,豈能讓家妻香消玉殞,故,懇請前輩,放還家妹,全我一家之情,我家將永不忘前輩之恩情。”
說著,陳解竟然還能從眼中擠出兩抹眼淚。
此話不由引起了周圍姑娘的共鳴,想起了自己的傷心事,有人垂淚無語。
都對陳解產生了同情之心。
而就算周圍的客人,也都想到了什麼,不由歎息。
俏紅顏見狀,眉宇之間閃過一絲驚詫,眼中露出了欣賞,此子不單善於計謀,這演技也是頂尖的啊,
這是個人才啊。
這般想著,俏紅顏道“彭堂主,你這義子不錯啊,能不能借我用用啊?”
彭世忠聞言道“怕是不方便。”
俏紅顏道“那不如問問他的意見。”
俏紅顏看著陳解道“陳九四,我覺得你不錯,要不你給我做事如何,你們義父那邊我替你做主了,而你妹妹我立刻釋放,如何?”
陳解聞言看看彭世忠。
彭世忠沒說話,陳解也不知道俏紅顏是真的還是假的,這種半開玩笑的要求最難拒絕。
不過陳解想了想,立刻計上心頭,不是想要收我嗎?那就看咱們誰臉皮更厚。
想到這裡,陳解直接抱拳道“多謝前輩厚愛,既然前輩都如此說了,我若是不同意倒成了我不知好歹了,但是既入漁幫,也沒有叛幫而出之理,所以晚輩鬥膽,想了一個折中之計。”
“什麼計?”
俏紅顏眯縫著眼睛看著陳解。
陳解道“前輩若是不棄,九四願意拜為乾娘……”
噗……
咳咳……
聽了這話周圍的人全都噴了,有好幾個喝了茶水的客戶,都把水噴到對麵客戶身上了。
可是沒有人在意這些,而全都是一臉怪異的看著陳解。
同時滿臉怪異的看著俏紅顏。
一個個臉上帶著怪笑。
這俏紅顏看年紀也就二十多點,這般年紀給陳九四當娘,這個娘他正經嗎?
而且在這樓裡也有一些比較奇特的玩法,類似角色扮演,這個乾娘有時候也會是經常需要的劇情角色。
因此陳解這個乾娘,咋聽都像是在調戲俏紅顏呢。
這時一群大佬也都怪異的看著俏紅顏。
腦袋裡甚至產生了某些怪怪的畫麵乾娘,兒進來了~
彭世忠更是肆無忌憚的大笑道“哈哈哈……行行,紅顏姑娘若是願意給我兒當乾娘,我同意哈哈哈……”
俏紅顏這時看不清臉色,不過能感覺她身上的溫度驟降了十幾度。
她根本沒想到,陳九四竟然敢如此調戲自己。
可是自己卻沒辦法發火,因為人家陳九四很認真的再拜乾娘,她都找不出一絲不恭敬的地方,而其他的一切,都是周圍人的腦補。
這時她要是發怒,就好像真的如大家想的那般,是那種乾娘。
可是不發怒,又覺得心中不爽利,一時間竟然被陳解的不要臉所搞得,不知如何是好。
半天,俏紅顏道“嗬嗬,彭堂主,你這義子油嘴滑舌,該管教了。”
彭世忠道“紅顏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兒真心實意拜你為嗬~乾娘,投效之心,昭然若揭,你怎麼還不願意了。”
彭世忠憋著笑,差點沒忍住。
俏紅顏一肚子氣啊,可是卻無處發作,隻能道“行,你這義子啊,我可收不起,劉媽媽去把人帶出來,讓她們帶走。”
“啊,樓主,這?”
嗯?
紅顏俏看了一眼劉媽媽,劉媽媽立刻道“是,我這就去。”
……
而這時後院,管事嬤嬤道“怎麼樣,前院到底怎麼樣了?”
龜奴道“嬤嬤,您放心,咱們樓裡,什麼時候放出過人,不會有問題的,您且寬心。”
“嗯,你說的也對,二十年沒破的規矩,今天能破了?”
“是是,嬤嬤說的是。”
“對了,那丫頭還鬨呢?”
“嗯,就是不肯睡覺。”
嬤嬤想了想道“請家法,再鬨就打她十藤條。”
“是,嬤嬤,我這就去。”
龜奴說著,可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龜奴飛快的跑回來道“嬤嬤,嬤嬤。”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管事嬤嬤皺眉問道。
“嬤嬤,前院對峙上了,這丫頭的姐夫端是厲害,竟然請來了十三太保中的彭世忠,還有捕頭張立業!”
“什麼!”
管事嬤嬤騰一下站起來,沔水縣誰人不知十三太保的威名啊,這時候嚇得瞪大了眼睛。
站在原地左右的挪動。
“那現在情況如何?”
這時龜奴道“並沒生事,樓主跟縣太爺出麵了,他們不敢造次。”
“哦,嚇死我了,再去探。”
“是。”
龜奴一溜煙小跑出去了。
這時候另一個龜奴道“嬤嬤,還打嗎?”
“打?打個屁,等等吧,告訴姑娘們,那小祖宗供著吧。”
“是。”
龜奴沉吟一會兒道“那嬤嬤,這人不會被贖走吧?”
聽了這話,管事嬤嬤道“不可能,怡紅樓二十年的規矩,不能破,樓主是不會允許它破的。”
“不過那小祖宗以後也不能打了,罵了,養著就行。”
管事嬤嬤說著。
心中再想,怪不得那小家夥如此囂張,原來他姐夫還真有兩下子。
不過這是怡紅樓,不是來兩個十三太保就能把人贖走的。
就這般又等了片刻,這時突然那打探消息的龜奴又一溜煙跑了回來,緊跟著稟告道“嬤嬤,大事不好了,漕幫的白墨生,漁幫的秦鷹也來了。”
“什麼!!”
嬤嬤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她可是混跡沔水縣多年的蟲,豈能不知道這二人的分量,不說他們十三太保的身份。
單說他們的地位,白墨生,漕幫正兒八經的二把手,柳老怪的最信任的助手。
秦鷹,那是漁幫的第二大堂的堂主,手下也有幾百人,這兩個人一起來,那分量何其之重。
這一刻她滿臉的震驚,這丫頭的姐夫到底是何人啊!
同時她也是一陣後怕,若是按照以往的規矩,不聽話的,丫頭來了先打一頓,那她的下場該如何淒慘。
能請動四個十三太保的狠人,打了他妹妹,他還不活撕了自己。
嬤嬤驚出了一身冷汗,就在這時一個丫鬟跑過來道“嬤嬤,不好了,知畫那丫頭鬨騰的很,翠翠掐了她一下,結果她把翠翠的手咬出血了。”
“啊,去,快去!”
管事嬤嬤一聽這話,立刻大驚。
一旁龜奴道“嬤嬤,莫慌,一個小丫頭,我去收拾她一頓就好了。”
啪!
嬤嬤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龜奴暈頭轉向。
“收拾你姥姥。”
“現在那丫頭如何?翠翠可還在打她?”
“那丫頭凶得很,翠翠沒敢動她,讓我來請嬤嬤。”
“哎呀,這還好,快,快帶我去。”
管事嬤嬤,徹底慌了。
這時晃動著肥胖的身子,急衝衝的趕過去,這輩子她可能都沒跑的這麼快。
而這時屋內,翠翠看著自己虎口被咬出血的牙印,憤怒的指著床上的睿睿道“你個小賤蹄子,敢咬我,你等著吧,嬤嬤來了,看不把你吊起來打!”
睿睿這時張牙舞爪道“你再敢掐我,我還咬你,啊~”
“你,你等著,一會兒我把你吊起來掐,你是不是不知道這裡是哪?還敢這般鬨,你死定了。”
“你才不怕你呢,略略略……”
“你,看我不掐你……”
“啊~”
睿睿露出自己的小虎牙,一副你敢過來,我就咬你。
翠翠氣的想上前,可又不敢,小丫頭目光凶狠,很是威風。
就在這時嬤嬤衝了進來,高喊一聲!
“住手!”
聽到這一聲,翠翠立刻回頭,看到嬤嬤來了,頓時一喜道“你完了,嬤嬤來了,看我不收拾你!”
睿睿卻呲著牙道“我不怕你!”
“嬤嬤,她……”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