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也早回去吧,你家娘子派人捎口信,說你那個朋友吳宏,還有忠叔都讓她請回家了,讓你忙完了就趕緊回去。”
聽了這話,陳解道:“我艸,你不早說,我還答應請忠叔吃飯呢,不跟你說了,我先回了。”
周處道:“你也沒早問啊。”
而陳解這時已經騎上了一匹馬,直奔自家小院而去。
……
此時,陳家小院,熱鬨非常,其中人來人往,時不時傳來了孩童的歡笑聲。
此時陳家院中的桌子前,吳忠,吳宏坐在客座,蘇雲錦與花三娘在一旁作陪,廚房裡忙活的是花三娘的夥計。
這夥計廚藝很好,正在廚房裡忙活的熱火朝天。
而且還有兩個夥計,專門負責端菜。
一時間這小小的餐桌之上,擺放的全是各種高檔的菜肴。
吳忠看到這一桌子的菜道:“夠了,夠了,雲錦啊,已經吃不了了,彆在做了。”
聽了這話,一旁花三娘道:“大叔,你好不容易來一趟,豈能不吃好了,放心吧,雲錦兩口子,現在日子不錯,您多吃點,也是他們的福氣,平時想要孝敬您,不都沒機會嗎?”
蘇雲錦也道:“是啊,忠叔,在仙桃村的時候,您跟嬸子對我多有照顧,您進城一趟,我們豈能不儘地主之誼。”
“隻是九四有事耽擱了,本來應該是他來張羅的,我替他向叔賠罪。”
蘇雲錦舉起了酒杯。
吳忠道:“雲錦啊,你們小兩口的心意,叔都感受到了,九四現在主管整個白虎堂的事物,忙得很,這個咱們都理解,也不會挑的,說這些都外道了,還有,你不會喝酒,就彆喝了。”
雲錦道:“這一杯我是替夫君喝的,沒事,來叔,我敬您。”
吳忠見狀頗為為難,可是蘇雲錦卻執意要喝。
一時間竟然僵在了那裡。
不過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一陣馬蹄的聲音。
籲~
下一刻一匹馬停在門口,陳解直接跳下馬,花三娘的手下很有眼力見,立刻過去牽住了馬的韁繩,陳解這時進門。
見蘇雲錦舉著酒杯,心中明白這是她替自己喝的賠罪酒。
請人吃飯,不聲不響沒了下文,這無論如何都是要道個歉的。
陳解大步過去,伸手捂住了蘇雲錦的手,把酒杯奪了過去道:“忠叔,來晚了,我自罰三杯。”
說著就連喝三杯。
吳忠道:“喝這麼急作甚,我知你新接受白虎堂,事情很多耽擱總是難免的,我並無怪罪,你們兩口子,竟然輪番告罪,你這讓老夫,成了什麼人了。”
陳解道:“確實是我做的不對,行了,不言這些了,咱們喝酒。”
嗅嗅~
陳解坐下,坐到了吳宏的身旁,吳宏動了動鼻子道:“殺人了?”
“嗬嗬,處理一個叛徒。”
說著陳解舉杯,跟吳忠對撞一杯。
吳宏陪了一杯道:“你們漁幫最近動靜有點太大了,丐幫死在你們手裡的,也有四五十人了吧?”
陳解一麵笑容陪著吳宏等人,一麵道:“今天這事跟丐幫無關,達魯花赤府下的命令,我漁幫有人勾結拜火教反賊,私賣朝廷管控的鐵器,意圖謀反。”
“嗯,真的,還有人如此膽大妄為。”
“有。”
陳解斬釘截鐵道,吳宏道:“你們白虎堂的人?”
陳解笑了笑道:“對,但是肯定不僅僅隻有我白虎堂的人。”
吳宏眯縫起眼睛。
當你在家裡發現一隻蟑螂的時候,那麼你家裡就絕對不僅僅隻有一隻蟑螂!
吳宏黑著臉道:“哼,這鐵礦的開采就不應該放給幫派,鐵,國之重器,豈能兒戲。”
陳解看看吳宏道:“讓官府來管,就沒有問題了?”
“你什麼意思?”
陳解道:“我沒啥意思,我是想說,你當沔水的鐵礦收益都被幫派拿走了嗎?”
吳宏:……
這時一旁的吳忠道:“你們聊什麼呢,來,喝酒,喝酒,今日不談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陳解與吳宏對視一眼,緊跟著舉起手中的酒杯道:“乾杯!”
……
這邊歡歌笑語,馮宣的府邸。
發財抱著劍從外麵回來,迎麵看到了正坐在馮府外圍獨自一人喝酒的四喜。
發財腳步頓了頓,看著四喜道:“等我?”
四喜看了發財一眼丟給他一個酒壇子,發財接住,卻沒有喝,而是放到了一旁。
“不喝?”
“任務沒結束之前,不飲酒。”
四喜道:“人不是已經殺了嗎?”
發財道:“還沒有回去複命,不算完成任務。”
四喜看看發財道:“你永遠都是這般,不能改一改嗎?”
發財道:“抱歉。”
四喜道:“不喝酒,陪我談一談?”
發財道:“沒有完成任務之前,不與任務無關的人過多攀談。”
說罷,他把手裡的酒壇子拋回給了四喜。
四喜接過酒壇子,放到了一旁,臉上是一絲嘲諷,緊跟著搖了搖腦袋,把酒放在了一旁。
“鄭川死了。”
四喜喊道。
發財道:“哦。”
“鄭川既然死了,老周其實沒有威脅了。”
“哦。”
“可是你還是殺了他。”
“嗯。”
“你能不能對我多說兩個字嗎?”
四喜喊道。
“走了。”
說罷,發財進了馮宣諾大的府邸,四喜看看月亮,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他怎麼會在意呢?”
發財進了大院,很快來到了馮宣的臥房前,敲門。
“進來。”
馮宣已經得到了鄭川生死的消息,心情極其舒暢,一切一切都是按照他安排的方案在走。
鄭川死了,自己就少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這還不值得開心嗎?
他心情極其舒暢。
這時聽到敲門聲,便開口叫了一聲進來。
發財走了進來道:“爺,任務完成了。”
聽了這話,馮宣更高興了,尾巴也處理乾淨了,那麼現在不管是誰查,都隻能知道,這件事是老二所為,是老五破的案子,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想到這裡,他就很開心,這一手借刀殺人,瞞天過海,他用的可是真的太成功了。
“行了,你下去吧。”
馮宣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喜悅,讓發財下去,然後把自己的頭蒙在被子裡,哈哈大笑,成功了,成功了,最後成功的,還是我,哈哈哈……還是我!
他笑得開心極了。
馮宣府外,院牆之上。
“喂。”
四喜正在喝酒,抬頭看到發財抱著劍站在院牆之上。
四喜道:“乾嘛?”
“喝酒。”
“下來。”
四喜招招手,發財飛身下來,四喜給他遞了一壇子酒。
發財喝一口道:“你心情不好?”
“談不上不好,就是有些難受。”
四喜喝了口酒,發財陪了一口道:“緣何難受。”
“老周,老周本來是可以不淌這趟渾水的,那時候他的妻子剛生下小豆子,他就為了爺臥底到鄭川身邊。”
“足足五年,期間數次路過家門,而不敢進入,有一次在街上,他看到了小豆子,那孩子就這樣看著老周,可能覺得這大叔長得很親切,就過去問老周:叔叔,你是來找人的嗎?”
“老周不敢回答隻說路過。”
“小豆子當時很失落,看著老周道:我以為你是來找人的,娘說,我爹將來會找我的,我還以為你是我爹,來找我呢~”
四喜說道這裡苦澀道:“老周當時跟我說道這裡的時候,泣不成聲,我能感覺到他的絕望,他的痛苦,親生兒子在眼前,而不敢認,甚至不敢多說幾句,何其之痛啊。”
“這種感覺你明白嗎?”
四喜看著發財,發財麵無表情,隻是飲了一口酒。
“你肯定不明白,你就是個冷血的木頭。”
發財依舊無表情。
四喜繼續道:“前幾天最後一次見老周,老周說,終於可以收網了,等這次任務完成之後,他就帶著妻兒躲在鄉下,蓋三間大瓦房,種一畝菜園子,院牆邊再種上果樹,到了夏天枝繁葉茂,他搬兩個藤椅,一大一小,他跟兒子躺在那裡納涼,給兒子講故事,這是多美好的事情啊。”
“我還對他說,到時候我肯定去向他討幾個果子吃,到時候他彆吝嗇!”
“可是任務已經完成了,為什麼要殺他,為什麼啊?我不理解,我不理解啊!”
“他知道太多秘密了。”
發財開口道。
“可是他已經準備歸隱田園了,他可以躲起來的。”
“那也有發現的風險,是風險,就要被消滅。”
發財淡淡的說道,仿佛生命在他麵前並不算什麼。
聽了這話,四喜看著他道:“那你我也知道了太多秘密,咱們是不是也該死啊?”
發財聞言看了四喜一眼,表情很是詫異,不過很快恢複了往常的淡然道:“必要時,該死!”
嗯?
四喜看著發財:“為了他一個人,所有人都可以犧牲是吧?”
發財聞言看了看四喜,緊跟著道:“四喜,你要記住,你我都是爺從難民堆裡撿回來的,沒有爺咱們早就死了,能有今日咱們全賴爺的栽培,所以你我當為爺而死。”
四喜聽了這話道:“鄭川與爺還是堂主從難民堆裡撿的,鄭川為何會做出不遵從堂主命令的事情!”
發財道:“他沒有,他從頭到尾隻是私賣鐵器,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堂主的事情,而且他賣鐵器,也隻是為了籌錢爭寵而已。”
“至於爺,他從來不曾對不起堂主!他待堂主一直如君如父。”
四喜看著發財道:“你原來能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啊,哈哈哈……”
發財看看他道:“無聊~”
四喜則是看著天上的月朗星稀道:“如君如父,如君如父啊!”
說完他就抱著酒壇,倚在馮府的石獅子上睡著了。
看著睡著的四喜,發財伸手把他提了起來:“沒量,硬喝。”
……
“咳咳……咳咳……”
“老爺,您不能再喝了,不能了。”
彭世忠站在院子裡,手中拿著酒壇子,看著鄭川的屍體,大口的喝酒。
彭福已經回來了,看到這一幕立刻去奪彭世忠手裡的酒壇子。
可是彭世忠卻根本不給他。
彭福無奈,退到一旁,彭世忠道:“阿福啊,還記得咱們當初第一次見這小子的時候嗎?”
彭福一愣,看向彭世忠,彭世忠道:“這小子竟然在跟野狗搶一個肉包子。”
“是啊,那時候他很野,看咱們過來,還以為咱們要搶他的包子,唉……一眨眼已經十幾年了。”
彭福在一旁補充道。
“這小子很聰明,那時候馮宣已經開始學武了,而他也吵嚷著要學武,而且很刻苦,馮宣練五個時辰,他就練六個時辰,馮宣練六個時辰,他就練七個,甚至不睡覺。”
彭福道:“是啊,二爺那時候的確很拚。”
“後來替幫派出力,他也是每戰爭先,身上為白虎堂受過十二處刀傷,有三處離要害隻有一寸不到。”
彭福道:“二爺的確為白虎堂流過血。”
“可是,可是他為何如此糊塗啊,勾結拜火教,這個罪名誰能承擔得起,倒賣鐵器,他為何要這般做啊!”
彭世忠痛心疾首,彭福在一旁並不言說。
彭世忠道:“九四遞交上來的證據你都看了?”
彭福道:“都看了,這些事情都是二爺做的,確認無誤,不過……不過這件事背後好像有人在推動,五爺說,若不是那幕後之人故意推著他破案,也許並不能這麼快抓到二爺。”
彭世忠聞言,喝了口酒道:“幕後推手,嗬嗬……咳咳咳……”
“老爺,您不能再喝了,不然您的傷很難好的。”
彭世忠擺手道:“我沒事,行了,這件事就到此結束吧,至於什麼幕後黑手,權當不存在,也不要再查了。”
“是,老爺,我明白。”
彭世忠道:“彭福,你去壽材鋪訂一口好點的棺材,老二該還的債也還了,明日就替他擺個靈堂,後日便與老四一起葬了吧。”
彭福聞言道:“是。”
“對了,老爺,達魯花赤那邊?”
彭世忠道:“嗬嗬,他們的消息可靈光的很,估計這會兒,他們也應該知道了。”
彭福道:……
……
達魯花赤府:
其木格手中拿著一個紙條看了眼道:“死了?”
身旁人道:“什麼死了?”
“白虎堂那個勾結拜火教,倒賣鐵器的家夥。”
“跟咱們掌握的是一個人嗎?”
其木格道:“嗯,是的,馮宣告訴咱們的也是這個鄭川,看來彭世忠真的是大義滅親啊。”
“行了,我去跟大人說一聲,看看大人要如何處置這件事。”
說完他直接跑去通知達魯花赤大人。
“嗯,既然彭世忠已經大義滅親,那就這樣吧。”
“大人,咱們就如此輕易放過?”
“其木格,不是要輕易放過,而是彭世忠很重要,他的存在,可以製衡漁幫與漕幫,他倒向任何一方,平衡就會打破,我還要重新建立平衡,很麻煩的。”
達魯花赤的聲音傳出。
其木格道:“是大人,卑職明白。”
“對了,那丐幫的擒龍十八掌,你可有眉目了?”
“大人,丐幫剩下的人好像真的不知道這擒龍十八掌被放在了那裡,我已經對他們使用了所有刑法,可是他們依舊不肯招供。”
“還是一群硬骨頭。”
“不是,大人,據我多年經驗,他們可能是真的不知道。”
“哦,那真是可惜了,這擒龍十八掌還是不錯的功法的。”
“大人放心,我想到了一個不錯的方法,也許可以幫大人得到這秘籍。”
“什麼辦法?”
其木格道:“被抓的人中,有一個叫做周鵬的,他扛不住刑,願意向咱們投誠,我想何不扶持一下他,看了看能不能讓他頂替老乞丐的位置,將來北上從丐幫總舵再騙一份擒龍十八掌秘籍回來,也算廢物利用。”
“嗯,可。”
達魯花赤回了一句,緊跟著便不再說話。
其木格躬身道:“屬下告退。”
……
陳家小院,吳忠已經喝醉了,吳宏扛著自己的老爹跟陳解二人告辭。
吳宏在城內也有自己的院子,臨行前,陳解在吳忠的懷裡塞了一封信與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當初剛來城裡,也是吳忠給的銀子,也算是報恩,也算是還賬。
告彆了吳忠,花三娘帶著人也都離開了。
睿睿這小家夥,吃飽了,早就睡了,這時趴在一旁的石磨旁睡得香甜。
陳解抱起她,隻見小臉上全是磨盤的紋路,抱進了她的小屋之中。
陳解跟蘇雲錦回到了自己屋內。
蘇雲錦道:“夫君,你……又殺人了?”
陳解一愣,他知道蘇雲錦的鼻子很靈敏,頓了一下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蘇雲錦道:“嗯,奴家不多問,乏了吧,奴家給你洗腳。”
打來一盆熱水,蘇雲錦把陳解的雙腳放在木盆裡,一雙小手輕輕的揉捏著。
陳解倚在床的木欄之上,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娘子見夫君就這般睡著了,幫他洗乾淨了腳,擦乾淨,又幫夫君換了個舒服了躺姿,靜悄悄的躺在他的身後,抱住了他。
夫君,很累吧,娘子一直都在,一直陪著你。
陳解仿佛有所感悟一般,握住了她的手。
黑夜漫漫,陳解是被係統的提示音驚醒的。
【今日情報已更新(2級)】
【1.今日你調查了鄭川勾結反賊案,得到情報,達魯花赤府得知有人勾結拜火教,私賣鐵器的情報是馮宣提供的。】
【2.今日你前往鄭府,得到情報。鄭川出走之時著急,有一筆一萬兩的銀子,埋在府中,荷花池下。】
【3.今日你前往積香庵,得到情報,積香庵原為一處破廟,後被南霸天重金資助,並招攬峨眉棄徒靜香師太為主持。】
【4.今日你遇到了靜香師太,得到情報,靜香師太,原為峨眉外門弟子,後因犯錯,被驅趕至江湖,後被南霸天收留。】
【5.由於你信念鎖定擒龍十八掌,得到情報,擒龍十八掌,就藏在積香庵,天字甲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