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道:“嗬嗬,製衡,治大國如烹小鮮,這治理一個縣城也是這般,漢人果然是智慧無窮啊,這般智慧,竟然千年之前就悟透了,那時候咱們的祖先還在茹毛飲血吧?”
其木格不答。
耶律揮了揮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
順風鏢局!
“九四!”
周處打開了後院的門,今日之事,周處提前跟孫老爺子說了,不過他卻對孫老爺子道:“嶽父,今日之事,都是我一人之事,嶽父就當不知,將來若是事發,嶽父也全部推脫,可保一家無事。”
他的意思很簡單,幫助陳解,這可是要命的事情,孫不二若是參與,就代表順風鏢局表態。
現在情況未明,他周處願意為陳解豁出性命,但是孫家不行啊。
所以今日整個後院一個人沒有。
“五爺!”
陳解進門,同時看到了八個雙眼冒光的手下,這些都是周處挑選的,經過了這幾日生死考驗的好兄弟。
“好,兄弟們受苦了。”
“願為五爺赴湯蹈火!”
八個人都很興奮,他們終於有指望了。
“人呢?”
陳解看向周處,周處指了指不遠處的柴房。
“宏哥也在?”
陳解問道。
“在。”
周處道,陳解聽了這話立刻見到了吳宏,吳宏這時倚著門,閉目養神,他有些困了。
昨日一日夜未睡,又奔襲百裡抓人,鐵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陳解這時推了推吳宏道;“宏哥。”
“嗯!”
吳宏回過神來,陳解道:“宏哥,這次辛苦你了。”
吳宏聞言道:“啊,睡著了,咱們兄弟說這些做什麼,人我給你抓回來了。”
陳解這時轉頭看到角落裡蜷縮著,被捆著雙手雙腳的女人。
當女人看到陳解的時候,恐懼到了極點,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嗚嗚……”
嘴裡塞著抹布,說不出話來,這時隻能驚恐的嗚咽著,她不知道自己要麵臨怎樣的結局,這個男人又會怎樣的對待自己。
這般想著,陳解對吳宏道:“宏哥,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
說著,陳解從手裡摸了一顆太歲丹塞進了吳宏的手裡。
吳宏一愣,陳解道:“彆讓人知道,太歲丹,服之,再服用化靈丹,會大大增加進入化勁的機會!”
“九四!”
吳宏想要推脫,陳解這時繼續小聲道:“這件事後續就彆參與了,另外以後你我關係要做的疏遠一些,兩個化勁關係太好,會被人忌憚的。”
“嗯?”
吳宏看著陳解,陳解道:“聽兄弟的,沒錯。”
吳宏道:“那九四……”
陳解看著吳宏道:“嗬嗬,宏哥,正義的朝廷捕快,是不會跟幫派分子走的太近是吧?”
吳宏明白了,陳解是要以這個理由跟自己疏遠起來。
吳宏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兩個牧蘭兵,仿佛明白了什麼,看看陳解苦笑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兩個小人物如何好都可以,可是當自己成為化勁之後,自己也會成為影響沔水的一方勢力,到時候,自己若是跟陳解關係還是如此,那還得了,官匪勾結,上麵就好坐不住了。
吳宏離開了,周處過來看著陳解道:“宏哥咋走了?”
陳解冷笑道:“哼,一個清高之輩,沒事彆管他,咱們辦正事。”
陳解聲音清冷,從現在開始就要學會拉開距離了。
這樣想著,陳解轉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緊跟著給周處使了個眼色。
周處過去把堵嘴的抹布拿出來。
“咳咳咳……”
花蝶被鬆開了嘴,拚命的咳嗽,陳解不著急,長夜漫漫,何須著急。
這時陳解拿著茶盞喝了口茶水道:“老周,有沒有吃的,給我搞點,晚上沒吃飽。”
聽了這話周處一愣,緊跟著道:“隻有麵條。”
“那下一碗麵過來。”
陳解說著,他今天是真沒吃飽,在耶律那裡喝了一肚子的酒,至於魚生,陳解隻吃了一塊,就吃不下去了。
所以他算是空腹喝酒,肚子裡翻滾的厲害。
聽了這話周處道:“嘿嘿,你這麼一說,我也餓了,等著。”
說著周處出去,很快就端來了兩碗麵,他坐到陳解的對麵,把一大碗手擀麵放到了陳解的麵前。
純手擀麵,上麵飄著大肉塊,看上香氣撲鼻,還有一個雞蛋。
周處一碗也是這般,二人就這般當著花蝶的麵啼哩吐嚕的吃著麵條。
“蒜給我一塊。”
陳解從周處手裡拿過來一瓣蒜,自顧自的扒了起來,一口麵一口肉一口蒜,吃的可香了。
咕嘟嘟……
花蝶看的肚子直叫,她今天早上還沒吃飯就被吳宏抓了,一路奔襲,一口水都沒喝,這時候饑腸轆轆的,看著陳解他們二人吃麵,那叫一個煎熬啊。
而且心中還緊張,而他們竟然一句話也不問,你說誰能受得了啊?
“喂~”
花蝶喊了一聲,陳解跟周處都沒理她,而是繼續吃著麵,陳解道:“少點啥啊?”
周處咽了口麵條道:“有口醋就好了。”
陳解道:“嗯,還是兄弟會吃。”
“拿點醋來。”
周處對外麵喊了一嗓子,然後喝了口麵湯,二人繼續若無旁人的吃著。
花蝶受不了了,怒道:“你們倆個,抓我乾什麼?”
陳解這時吃著麵條,看著她道:“你心裡不清楚?”
“我清楚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
花蝶繼續嘴硬,陳解也不理她,喝了口麵湯道:“哦,那沒事了,你就這般呆著吧。”
這時一旁的小弟把醋拿來了,陳解撒了點醋,周處接過去也撒了可點醋。
繼續吃著,花蝶這時道:“你們,你們放開我,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陳解與周處也不理她。
“喂,你們聽我說話呢嗎?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我可是彭爺的女人!”
啪!
女人這話剛說完,周處就憤怒的把麵碗砸了。
“你個臭表子,你還知道你是彭爺的女人啊,你給彭爺下毒的時候,怎麼不記得你是彭爺的女人了,你……”
“好了,好了,可惜這麵了。”
陳解繼續慢條斯理的吃著。
周處則是瞪著眼睛看著花蝶,花蝶這時被嚇壞了,臉色煞白,不敢說話。
陳解把最後一根麵條吃進嘴裡,喝了口茶,漱了漱口。
“嗬嗬……呸!”
拿起桌子上的帕子擦擦嘴道:“花蝶姑娘,那日春風戲樓之事,你我都清楚,我是被冤枉的,可是我義父卻死了,這件事必然是有主使的,你心裡清楚誰是主使,其實我也知道誰是主使,咱們本應該沒有什麼話要說,你害了我義父,我也應該殺你報仇。”
聽了這話,花蝶的臉蒼白無比。
“不過,這件事,現在不一樣了,因為現在想知道這件事真相的人已經不是我了,所以你需要把這件事說給他聽一聽!”
“二位,進來吧!”
陳解清了清嗓子,緊跟著從外麵進來了兩個人,二人一身牧蘭兵的打扮,站在門口。
花蝶頓時心中一顫,怎麼會有牧蘭兵呢?
陳解道:“我知道你的後台是南霸天,所以你覺得你不會有事,南霸天會保你。”
“但是今日這件事,是達魯花赤大人想要知道,至於誰是達魯花赤大人,不用我介紹了吧?”
“簡單說,南霸天,就是達魯花赤大人的一條狗,現在狗主人想要知道真相,你說說吧!”
陳解看著花蝶說道。
花蝶這時滿臉驚恐,看著麵前的兩個牧蘭人。
陳解道:“所以你現在可以說一說了!”
花蝶咬著嘴唇,一臉慘白,但是卻不鬆口,陳解見狀道:“不願說,那就對不起了。”
陳解起身,看著兩個牧蘭兵道:“她交給你們了!”
兩個牧蘭兵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男人都懂得笑容:嘿嘿嘿……
花蝶渾身都顫抖起來了,周處微微皺眉,他有些看不慣這些,陳解何嘗不是,可是人家是給自己辦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陳解來到了門口,轉頭看了一眼花蝶道:“好好享受吧。”
兩個牧蘭兵已經開始脫盔甲,褲子了,眼看就要大乾一場。
花蝶失聲尖叫:“啊,不要……不要……”
“陳,陳九四,你快讓他們住手,我,我可是你義父的女人!你這般,如何對得起彭爺!”
花蝶哭喊著。
陳解突然轉頭怒喝道:“你她媽的還知道你是彭爺的女人啊,你她媽乾了什麼?聯合南霸天,馮宣,給他下藥,然後害死了他,你現在還有臉提他,你就是個畜生。”
“上,給我用最殘忍的方式對待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不要,不要……”
刺啦……
花蝶衣服直接被撕開了,這一下子徹底擊潰了她的心理防線,這時高喊著:“讓他們停下來,停下來,彭爺,彭爺,我錯了,我錯了……”
“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嗚嗚……”
花蝶崩潰的大哭,她的內心徹底崩潰了。
周處這時過去對兩個牧蘭兵使個眼色,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兩個十兩的銀元寶,遞了過去:“兩位兄弟幸苦了。”
看到錢,兩個牧蘭兵頓時喜笑顏開,雖然沒有那啥,但是有了銀子,這一趟也不虧啊。
兩個牧蘭兵退下,陳解來到了花蝶跟前,身後自然有小弟給他端來椅子,陳解坐下,俯視著崩潰大哭的花蝶:“說吧。”
“嗚嗚……我也不想的,他們抓走了我弟弟,逼著我做的……”
“他們說,那藥隻會讓人手腳無力,我沒想要彭爺的命,我真的沒想……”
“我也不知道彭爺會死,我……我錯了……”
花蝶崩潰的哭著。
陳解看著她哭,卻並無憐憫,隻是道:“他們是誰?”
花蝶道:“我,我是南霸天花錢買的,他們,他們把我關在一個地方,然後安排我學各種東西,後來就把我送到了春風戲樓,讓我接觸彭爺,出事那天是馮宣找的我,給的我藥,他拿著南霸天的令牌,我得聽他的……”
“後來,我謊稱心痛,彭爺來了,我騙他喝下了毒酒。”
“我義父從頭到尾都沒懷疑過?”
周處這時問道。
花蝶搖頭道:“沒有,那藥無色無味,他不曾懷疑。”
陳解聽了這話道:“你給他遞的酒,有毒他也會喝。”
花蝶沉默了,抽泣著,陳解:“繼續說。”
“後來,後來彭爺就感覺身體不適,他那樣看我,眼裡有失望,有痛苦,他,他質問我誰乾的,就,就在這時,馮宣,從地道鑽了進來!”
“地道?”
陳解看著花蝶。
花蝶道:“嗯,在我床底下,有個暗道,可以通上來,馮宣上來了。”
“彭爺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那眼神,有失望,有不敢置信,還有絕望,他看著馮宣道:你安排的?”
“馮宣像瘋了一般低笑著道:義父,哈哈哈……沒想到吧,你也有今日……是不是很後悔沒聽陳九四的話,哈哈哈……”
“他說了很多,他像個瘋子,彭爺聽完了他的話,眼神中滿是絕望,我到現在還能記得彭爺當時說的話:我不後悔沒聽九四的話,我後悔怎麼把你們養成這個樣子。”
“鄭川如此,你也如此,我悔啊……”
花蝶看著陳解,陳解,周處全都沉默了,確實,彭世忠的教育是失敗的,兩個從小養大的家夥都是白眼狼。
鄭川蠻橫,馮宣陰壞,沒有一個長成彭世忠希望的樣子。
他這一生都護著他們,想要他們長成兄友弟恭的樣子,可是最後卻落了個如此下場,可悲啊!
陳解與周處都覺得彭世忠可憐。
“然後你也知道了,他讓我出來叫你,把一切都嫁禍到你的身上。”
花蝶說著,抽泣著,陳解與周處都沉默了,這原來就是真相。
陳解歎了口氣,站起身子對花蝶道:“明日,馮宣就職典禮,你把這些全部說出去,也算對得起彭爺的在天之靈了,能做到嗎?”
陳解看著花蝶,花蝶抬頭看著陳解。
陳解道:“明日,達魯花赤府會派統領代表達魯花赤去,你說了也不會有危險的,若是不說!”
陳解沒說話,但是剩下的一切不言而喻。
不說,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都會發生。
周處這時也對花蝶道:“你要明白,南霸天也要聽達魯花赤的,要分清誰才是沔水縣的王!”
說完跟著陳解離開,而這時到了外麵陳解對周處道:“給她找身新衣服換上,另外給她準備點吃的。”
“餓死她得了,義父那般喜歡她,她卻……行,我去辦。”
周處吐槽一句,緊跟著去辦。
陳解則是抬頭看天,眼神中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義父,你在天之靈看好了,我明日就替你報仇,讓那個不孝子,去天上給你磕頭贖罪!”
……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
白虎堂張燈結彩,堂內的寬敞地,搭建了高台,下麵賓朋滿座,整個沔水縣所有有頭有臉的人全部前來恭賀。
因為今日主持的是沔水十三太保之首,漁幫幫主南霸天。
不衝馮宣,他們還能不衝南霸天的麵子嗎?
馮宣這時也是一身白色的綢緞衣服,臉上滿是笑容,迎接著四路賓朋。
“十三太保,紅顏姑娘到!”
馮宣聽到了,立刻迎了出來:“紅顏姑娘能來捧場,三生有幸。”
“漕幫柳幫主到~”
“柳幫主,請上座。”
馮宣滿臉和氣的迎接著!
“達魯花赤府,其木格統領到!”
“啊,統領大人,裡麵請,上坐,上坐!”
馮宣這時樂壞了,自己就職白虎堂主,達魯花赤府都來恭賀,這是何等的風光啊!
哈哈哈……
馮宣激動的迎接著四方賓朋,很快所有人都到齊了。
漁幫師爺唐子悅親自主持典禮,這時候上台講了一番話獲得掌聲雷動。
周處在下麵磕著瓜子,眼睛四處看著,看看時間,九四怎麼還沒來啊,再不來人家典禮就辦成了。
正著急呢,這時就聽唐子悅道:“下麵有請白虎堂新任堂主馮宣,給大家講兩句。”
馮宣這時在一眾人的恭維下上台,滿臉紅光,意氣風發!
“哈哈,首先感謝各位捧場,馮某人何德何能能夠擔任白虎堂的重任,能有今天,馮某第一個要感謝的就是我的義父彭世忠……”
轟!
“殺父奪位的畜生,就你也配提義父的大名!給我滾下來!”
就在眾人準備聽馮宣激動人心的演講之時,突然轟的一聲巨響,五六個漁幫小弟直接被扔飛進來,同時宴會場的大門炸開!
一柄紅纓槍破門而入,直接飛向馮宣。
馮宣大驚閃身躲開,當的一聲長槍狠狠釘在馮宣後麵的忠字木牌之上!
緊跟著一人破門而入,下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來人,緊跟著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他怎麼敢來!
更是有人喊出了他的名字:
陳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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