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計都嚇得結巴了。
聽了這話,眾人齊齊看向高台之上的馮宣。
馮宣麵色不變,緊跟著冷笑道:“陳九四,你打的好算盤啊,可是你就隨便找個倒茶的夥計就想冤枉我?”
“大家都不是傻子,這點偽證,可證明不了我那時就順著你所謂的密道,進入了義父的房間,更證明不了我殺了義父!”
聽了這話,眾人也心想,的確,這證據真的證明不了什麼,能說明什麼?
說明那時候有人也能進入彭世忠的房間,可是能進入就是凶手嗎?
也許這一開始就是陳解留下來替自己脫罪的呢?
所以這時候眾人都表示沉默,這可算不得證據,更證明不了什麼。
陳解聽了這話,看向馮宣道:“大哥,彆著急啊,這隻是開胃菜,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來,請花蝶姑娘!”
誰?
陳解這一聲,下一刻,頓時滿場嘩然。
彭世忠案乃是沔水縣最近最熱門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彭世忠的死跟那個花蝶有直接關係,因為是花蝶下了十香軟筋散,這才讓彭世忠死在了陳九四的開碑手之下。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這花蝶不是說畏罪自殺了嗎?
現在怎麼還能請來作證,他陳九四會請神嗎?
眾人疑惑,齊齊看向了陳解身後。
而這時馮宣等人齊齊看向南霸天,當初就因為他的一念之仁,沒有殺花蝶,今日才會有如此尷尬的境地,竟然讓人請上來,當證據了。
南霸天也皺起了眉頭,神情也是難看的很。
而就在這時,就見外麵兩個人扶著花蝶走了進來。
當眾人看到花蝶的時候,有認識她的,立刻喊道:“啊,花蝶,她,她真的沒有死!”
“沒錯,她是花蝶,我認識她。”
“是啊,花蝶,不都傳她死了嗎?怎麼還活著?”
……
一群人七嘴八舌,花蝶這時也被帶到了近前,陳解這時對花蝶道:“花蝶,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達魯花赤麾下統領其木格大人。”
“見過大人。”
花蝶怯生生的說道,陳解又看向南霸天道:“這位你應該不陌生,乃是我漁幫幫主,南霸天!”
“見過南幫主。”
花蝶有些不敢看南霸天,南霸天這時看她一眼道:“花蝶姑娘,你是來作證的嗎?”
聽了這話,花蝶低頭不語。
其木格笑道:“是,她是達魯花赤大人親自請來作證的。”
南霸天沉默了,緊跟著其木格道:“花蝶姑娘,今日來的可都是沔水縣有頭有臉的人,你說的每句話,都會傳到達魯花赤大人的耳朵裡,希望你不要說謊。”
花蝶輕輕點頭,這時其木格道:“好了,諸位,這彭堂主的死,達魯花赤大人高度重視,彭堂主乃是我們家大人的好友,大人絕不會允許凶手逍遙法外。”
“今日特請來花蝶姑娘作為證人,來把事情的真相告知諸位。”
“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彭堂主不能白死,沔水縣也不能沒有王法!”
“請大家記住了,這沔水縣,有王法的存在!”
其木格是帶著震懾沔水縣各路江湖勢力的目的的,因此這時聲音清冷的對所有人說道,聽得周圍各路豪傑,心中一凜,都感覺心生恐懼。
這時其木格道:“花蝶姑娘,說吧,是誰殺了彭世忠,那日到底是什麼情況!”
花蝶這時渾身顫抖,她仿佛置身於漩渦之中。
陳解這時開口道:“說吧,今日達魯花赤大人會為你做主的。”
聽了這話,花蝶,平靜了一下心情道:“事情是這樣的,我與彭爺真心相愛……馮宣他抓了我的弟弟,逼我把毒藥下在彭爺的酒杯之中……”
花蝶把昨日說的又說了一遍。
其中把南霸天的事情隱瞞了下來,這個是達魯花赤大人的意思。
這一次,是奪回白虎堂,而不是搞死南霸天。
另外就這一件事,也搞不死南霸天,所以既然搞不死,就彆牽連,因此直接把南霸天摘了出來。
打擊麵不要太廣。
南霸天是達魯花赤平衡沔水的一顆重要棋子,豈能輕易就拿下,不過這次敲打是肯定要敲打的。
所以這件事,他們讓花蝶把所有事情都推到馮宣身上。
隨著花蝶的訴說,所有人都聽明白了,彭世忠的癡情,馮宣的卑鄙無恥,彭世忠的溺愛,馮宣的忘恩負義,彭世忠死後的不甘,馮宣陰毒的算計。
直接一絲一毫不差的全部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之中,這時所有人都知道了,陳九四是被冤枉的。
這一切都是馮宣,都是這個忘恩負義,喪儘天良的白眼狼所為。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了馮宣,眼睛中是無限的嘲諷。
什麼仁義大爺,八麵佛馮宣,原來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畜生,殺害義父,嫁禍兄弟,人神共憤。
而對陳解,大家多是同情。
被人喊打喊殺這麼多天,忍辱負重,找到了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又不顧安危,來闖今日的龍潭虎穴,這才是真正的英雄!
有情有義啊!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站在高台上的馮宣,這一刻他仿佛一個小醜!
南霸天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馮宣,緊跟著臉色大變怒道:“大膽馮宣,你竟然騙了老夫,你竟然殺了你的義父,我的師兄,你罪大惡極,你該死!”
秦鷹聽了南霸天表態了,立刻喊道:“馮宣,你個狗賊,你竟然敢騙我們,我們竟然還聽了你的鬼話,冤枉了九四,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個該死啊!”
“白眼狼,畜生,你該死啊!”
“我呸,你個王八蛋,你竟然連自己的義父都殺,你就是個畜生,你該死啊!”
“殺了馮宣!”
“殺了馮宣!”
“殺了他!”
一時間群情激奮,仿佛一個個都變成了正義的鬥士,整個漁幫都沸騰了,全是對馮宣的謾罵。
當初多恨陳解,現在就加倍的恨馮宣。
這就是人人喊打,這就是身敗名裂。
馮宣聽著眾人的怒罵,看著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南霸天。
心中萬分悲涼,我都給你當狗了,這時候你都不保我一下?
南霸天這時麵沉似水,保你,保你老子就沒法脫身了,現在隻有你死,才能讓我不受牽連。
馮宣這時終於明白了,當狗,就一輩子是狗。
當狗是沒有出路的啊。
麵對眾人的指責,他仰麵看天空,心中有萬分悲涼,千分不甘。
他機關算計,用儘了一切辦法,本以為已經穩操勝券,哪曾想卻被陳解這般輕易的翻盤。
他出賣了靈魂,出賣了良心,出賣了尊嚴。
到頭換來的竟是身敗名裂。
這一刻他想起了那一日彭世忠最後看自己的眼神。
“我後悔啊……我後悔沒教育好你們,我後悔啊!”
這句話一直縈繞在他的耳邊,他一直沒法正麵麵對義父,他真的很努力了,他很聰明,可是義父卻偏愛蠻橫的鄭川。
那個愚蠢的家夥,憑什麼獲得義父的厚愛。
自己曾經質問過義父,義父說,他是弟弟,他沒有你聰明,你應該多讓著他點。
憑什麼,憑什麼我當哥哥的就要讓弟弟,他愚蠢,愚蠢為何不去死!
義父為何就不能隻愛我一個人,為什麼!
我太聰明了?嗬嗬,那我就笨一點,我就平庸一點,這樣就能獲得義父更多的愛了吧?
沒有,義父依舊是那般對我。
我向義父要權利,義父說:宣兒,你的資質平庸,管理這些已經夠多了,彆著急,讓弟弟們也都鍛煉鍛煉。
鍛煉?鍛煉你祖宗!
老子聰明,你說聰明讓著點弟弟,老子平庸,你說我能力不足。
彭世忠,我草你祖宗,你到底要讓我如何?
我恨你,我恨你!
我要殺了你!
我殺你,你難道一點錯都沒有嗎?
你要是偏愛我幾分,我能如此?
我可是老大,我就應該繼承你的所有,你老讓我遷就那些弟弟做什麼,還有你老收義子做什麼?
老子不能給你送終嗎?
還是說,你壓根就不信老子的。
你就是把我當成工具,你彆以為我不知道,我殺你,我殺你還不是因為你先做得不對。
你現在死了,又讓我身敗名裂。
憑什麼?
彭世忠,我恨你,我恨你!
還有你陳九四!
你聰明,你清高,你能讓義父喜歡你,你還能讓義父把大權交給你,憑什麼?
老子在這裡苦熬二十年,你一來就成了繼承人了?
義父還把【開碑手】交給你了?
若是再讓你當上這白虎堂的堂主,我成什麼了?
我是老大,白虎堂是我的!
不是你的!
不公啊,老天爺不公啊!
今日落到了如今這番地步,我馮宣不服,是他彭世忠對不起我,憑什麼說我是白眼狼。
我沒錯,我殺他,是他活該!
今日你們都針對我,行,我知道我今日必然不得善終,可是我依舊不服,我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陳九四,你可敢上來一戰!”
馮宣這時雙眼赤紅,他感覺自己受儘了天下的苦楚,他才是最冤枉的那一個。
而如今他身敗名裂,既然如此,他也絕不讓陳九四好。
來吧,既然想要我的命,陳九四,你就上來!
他就這般看著陳解,雙目之中有著無儘的怒火,他的人生太不順了,人人都針對他,人人都恨不能他死!
他不服,他不服,我命由我不由天!
彭世忠不讓他好,他就讓彭世忠死,陳九四不讓他好,他就讓陳九四死!
“陳九四,你可敢上來一戰!”
馮宣再次怒吼一聲,聽了這話,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陳解。
而陳解這時看著馮宣道:“有何不敢!”
今日他來的目的就是殺馮宣,替義父報仇,此時此刻,圖窮匕見,正是報仇之機。
自己豈能放棄。
義父的仇,陷害自己的仇,今日都要一起報了!
陳解想著,緩緩走向高台,緊跟著看著馮宣,馮宣也看著陳解,四目相對,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二人。
“陳九四,你很好啊,這樣的局都讓你破了,你的命很好啊!”
馮宣咬牙切齒。
陳解看著他道:“馮宣,多行不義必自斃,不是我命好,是你算計太多,壞事做儘,必有禍端。”
“哈哈哈……多行不義必自斃,哈哈哈……陳九四,你彆說的冠冕堂皇,你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嗎?命好而已,我若不是命苦,焉能落到如此地步,今日廢話不必多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陳解目光一凝道:“正有此意!”
說罷,二人擺開架勢,招式幾乎相同。
“開碑手?”
看到二人的動作,下麵的人都是一愣,幾個化勁高手瞬間認出來了,二人用的竟然都是彭世忠的絕學【開碑手】!
“你果然會【開碑手】”陳解眯縫起眼睛看著馮宣。
馮宣笑道:“嗬嗬,那就看看是你的開碑手厲害,還是我的開碑手厲害!”
“那就試試。”
說著二人一起衝步向前,然後運起右掌一起拍向對方,雙方都是化勁修為手掌之上都蘊含著淡淡的罡氣光芒。
這時猛地拍在一起。
第一式:【黑熊出洞!】
啪的一聲,竟然打爆了空氣,在空中響起炸響,這一掌竟然沒有分出勝負,二人各自退後一步。
緊跟著再次衝擊上來。
第二式:【猛虎推山】
嘭的一聲,二人互相雙掌齊發狠狠的對在一起,緊跟著二人再次震飛,各自退後三步。
緊跟著各自站定,再次衝向對方。
第三式:【青龍托天】
轟,轟,啪啪……
二人戰鬥在一起,打的是不分勝負,招式都是一樣的。
這時下麵的人看的也是目瞪口呆,柳老怪道:“這,一個師父教的,破不了招啊!”
周圍的人聽了也都連連點頭。
其木格看看南霸天道:“南幫主,你怎麼看?”
南霸天道:“殺父叛徒,必須死!”
其木格道:“不是,我說的是他們的武功。”
南霸天道:“功夫相同,境界相同,分出勝負恐怕艱難。”
聽了這話,其木格道:“是嗎?不過我聽人說,彭世忠的開碑掌是要傳給白虎堂未來接班人的,這二人都會是怎麼回事啊?”
南霸天聞言道:“我師兄可能兩個都傳了吧。”
“是嗎?”
其木格笑了笑,緊跟著道:“不過看起來也有不同的地方吧?”
南霸天道:“嗬嗬,我看都是相同的。”
二人互相說著,而這時陳解已經跟馮宣對戰了十幾招,二人的開碑掌打的是旗鼓相當,而且二人的境界差距也不大,一時間很難分出勝負。
二人又互相對了二十幾招。
馮宣臉上帶著嘲諷道:“哈哈哈……陳九四,你囂張什麼啊?義父傳你的【開碑手】與我的開碑手並無不同,這說明什麼?說明你的能力未必比我強,我自學尚能如此,義父手把手教你,你也就這樣,若是義父肯教我,我早就把你掌斃於此!”
陳解聽了這話,豈能聽不出他的意思,他一直在說義父不公。
今天若是不能用開碑手掌斃了他,他怕是還要狗叫不停,義父在天之靈也難明目。
既然如此。
陳解雙目一瞪怒道:“馮宣,接下來這一掌你要是能接住,我就認輸!”
刷!
陳解手掌微動,頓時空氣之中有燥熱之氣,而與此同時下麵正在閒談的其木格,南霸天全都麵色一變感到了不同尋常。
而柳老怪也是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
俏紅顏也滿臉不敢置信,因為她發現陳解的身旁氣流變得狂亂起來。
馮宣這時也猛然瞪大了雙眼。
而陳解這時雙掌運轉,腦海裡仿佛有一條巨龍翻滾,發出陣陣龍吟。
嗷嗷……
這就是陳解的殺手鐧,【擒龍十八掌】的部分掌義融合進開碑手後的效果。
其力量遠不如原版的擒龍十八掌的第四掌龍戰於野,可是卻把開碑手提升到了另一個境界,也算是化用【擒龍十八掌】
嗷嗷……
陳解此時把所有力量運用在雙手之上,緊跟著一掌狠狠的拍向馮宣。
馮宣這時就感覺,麵前好像多了一隻金黃色的巨龍,巨龍發出震天的龍吟,咆哮著衝向了他。
而他就像是一隻卑微的一般,被巨龍鎖定,動彈不得!
“這,這怎麼可能!”
馮宣大驚失色,雙目圓瞪,滿臉駭然的看著巨龍衝向自己,整個人都呆立當場。
這世界怎麼會有如此掌法!
這還是開碑掌嗎?
而沒有人給他吃驚的時間,因為陳解的掌已經到了。
“馮宣,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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