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能吧?”
柳老怪把事情一五一十一說,白墨生的皺起了眉頭道;“如此說來,顧堂主跟南霸天勾結,要以小少爺為餌引起幫主與陳九四之間的爭鬥?”
柳老怪道:“嗯,千真萬確,此事不假!”
聽了這話,白墨生道:“這一局當真陰險,若是真的讓他們得逞,以幫主您的脾氣,怕是我都勸不住!”
柳老怪道:“定然,敢殺我兒子,我要他命!”
白墨生道:“幫主接下來想要如何?”
柳老怪道:“第一我要抓住顧青鋒,以幫規處置,第二我想讓拜火教付出代價,一會兒我就去找達魯花赤,把柳鬆知道的幾個拜火教的渠道全部告知達魯花赤,到時候,我要讓拜火教付出慘痛的代價。”
“不可!”
白墨生聽了這話看向柳老怪喊道。
柳老怪一愣看著白墨生道:“為何?”
白墨生道:“幫主,抓顧青鋒倒是無妨,可是小少爺曾經向拜火教賣過鐵器之事絕不能說。”
“為何?”
柳老怪一愣道:“我是要幫著達魯花赤肅清拜火教,為何不能說!”
白墨生道:“幫主,你糊塗啊,咱們漁幫與漕幫鬥到什麼程度,其實都威脅不到達魯花赤,可是唯有涉及到拜火教,以及鐵器是能夠威脅到達魯花赤的。”
“這是一條不能逾越的紅線啊,這些年,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所有跟拜火教有關係的人,都被達魯花赤處置了。”
“尤其是小少爺他把鐵器賣給了拜火教。”
“這是私通拜火教,意圖謀反!您現在要是去說了,達魯花赤很可能直接連你人都扣下了。”
“嗯,不能吧,我可是漕幫之主!”
柳老怪開口道,白墨生道:“幫主,漕幫可以有很多的幫主,你要是沒了,還能換彆人!可是勾結拜火教,必然是死路一條,所以幫主您聽我的,這件事絕不能對外說,對了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柳老怪道:“還有陳九四,再無他人!”
白墨生道:“好,我找機會跟陳九四說,這件事,不可外傳,隻要讓達魯花赤知道了誰跟拜火教有聯係,那必死無疑,你,南霸天,誰都不可幸免!”
柳老怪道:“這,不至於吧,以前好像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把鐵器賣給拜火教!好像都沒處死啊!”
白墨生道:“幫主,現在可不是以前了,自從去年初,北地拜火教起義,短短一年時間,席卷北地三洲十二府七十多個縣,朝廷派出了數萬大軍鎮壓,結果並不見效。”
“為此朝廷問責,北地相關的官員都殺了幾百人了,而且他們發現拜火教起義者武器竟然很多,三個月前平章政事脫脫直接下達嚴查鐵器走私之事,嚴令,地方上若是管控不住鐵器,被查到有鐵器走私,流入拜火教,一乾官員,輕者流放,重則就地格殺!”
“這三個月來,北地有七個達魯花赤被就地革職,三個直接誅殺,縣令殺了十二個,就連知府都殺了三個,如此高壓之下,大乾的官員人人自危。”
“一個個都瘋狂的防止從自己的地盤運送鐵器北上,如此情況之下,您還敢說小少爺把生鐵賣給了拜火教,若是被達魯花赤知道,第一個殺的就是您!”
“嘶嘶嘶……”
柳老怪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道:“這般嚴重啊,這些白先生你都是從哪知道的啊?”
白墨生說著把扇子打開道:“朝廷邸報啊。”
“就是那個你花高價從衙門裡買回來的那些廢紙?”
柳老怪看著白墨生,白墨生嘴角抽動一下,自己這個幫主就不能讀讀書嗎?
把朝廷邸報當成廢紙,也隻有他了,他不知道這些廢紙上記錄的都是能要人命的東西嗎?
不過他也不便多說,畢竟他才是幫派的白紙扇,要替幫派保駕護航。
這裡要說一下,這朝廷邸報本屬於秘密的,不過這年頭有錢這些東西不難搞到,白墨生每個月要花五百兩銀子,專門買邸報,柳老怪說他這是有錢沒地方花。
柳老怪道:“那拜火教咱們就不管了?”
白墨生聞言道:“不是不管,而是不能管,甚至以後連拜火教三個字的邊都不能沾,對了幫主,你今日要去一趟達魯花赤府。”
“啊,你不是說不能把拜火教的事情跟達魯花赤說嗎,那我還去達魯花赤府做什麼?”
白墨生道:“您去跟達魯花赤大人提一個建議!”
“建議?”
柳老怪微微皺眉:“什麼建議?”
白墨生道:“關閉北山鐵礦開采!”
“什麼??”
柳老怪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你說什麼?關閉北山鐵礦?你瘋了,北山鐵礦那可占據咱們漕幫三分之一的收入,關閉了北山鐵礦,咱們兄弟喝西北風啊!”
白墨生聞言看著柳老怪道:“幫主,我知道這個決定有些瘋狂,但是必須關,否則早晚惹火上身,您現在關了不但能夠脫身而出,而且還可以早在達魯花赤大人那邊留下了一個好印象,若是被達魯花赤大人逼著把北山鐵礦給關了,那可就不一樣了。”
柳老怪眯縫著眼睛看著白墨生道:“你什麼意思?”
白墨生道:“我從最近的朝廷邸報上看,最近朝廷正在安排巡察使,巡查地方,已經快要到黃州府了,如果到了黃州府,那麼達魯花赤他們就在巡察使的監察範圍之內。”
“我從近三個月朝廷邸報上看,這個巡察使一路南下,已經抓了三個牧蘭族的達魯花赤了,還有一個被斬殺,罪名就是私通拜火教,販賣生鐵等軍用物資。”
“我想最近這一段日子達魯花赤也在想這件事,現在是在考慮如何跟您與南霸天下達命令,其實還是陳九四聰明,一早就斷開了北山鐵礦的開采,現在拜火教的任何事情,都跟他扯不上關係,最為安全。”
“而現在幫主若是去提出了關閉北山鐵礦的開采,那麼你就等於把達魯花赤要說的話替他說了,這般達魯花赤能不喜歡你,能不器重你嗎?”
柳老怪聞言道:“可是這般,幫內的收入?”
白墨生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其實這般損失最大的是南霸天,他漁幫比咱們漕幫還不如,北山鐵礦占據咱們三分之一的收入,而漁幫南霸天那裡甚至能達到二分之一。”
“咱們這般做了,雖然損失慘重,不過也算是自損百八,殺敵一千,有的賺!”
白墨生跟柳老怪說道,柳老怪聽了這話麵色凝重,過了許久,這才吸了口氣下定決心道:“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媳婦兒抓不住流氓,老子跟他拚了!”
白墨生:(⊙o⊙)…(幫主果然文采斐然~)
柳老怪道:“不過在去找達魯花赤之前,我要先去把這個顧青鋒狗賊抓起來,若是跑了他,我寢食難安!”
聽了這話,白墨生道:“幫主,咱們先不急,您派人先去通知顧青鋒,告訴他來總舵開會,先穩住他!他若是敢來,直接就在這裡把他擒下,同時這個時候,咱們直接去他的彆院堵他,休要走脫了他!”
柳老怪道:“還得是白先生啊,就依先生之言。”
“好,如此,我先派人,幫主點起人馬,咱們去抓顧青鋒!”
“好。”
柳老怪一口答應下來。
……
與此同時的顧青鋒彆院。
“老爺東西準備好了。”
顧青鋒道:“嗯,可惜啊,這沔水縣住了這麼多年,沒曾想一著不慎,就落入了個滿盤皆輸的下場。”
聽了這話身後的管家不說話了。
顧青鋒道:“帶上細軟,點起護衛,先帶小少爺離開。”
“啊,老爺,那六位夫人呢?”
顧青鋒道:“有權,有錢,有實力,什麼女人我找不到,女人都留下吧。”
“啊,老爺。”
顧青鋒道:“咱們是逃難,帶不了太多東西,所以沒用的東西就彆帶了。”
“這,是,老爺。”
管家應道,顧青鋒道:“好了,你們快走吧。”
顧青鋒說著,就在這時,就見不遠處來了個漕幫小弟騎馬而來,到了跟前下馬道:“顧堂主,幫主有請您幫內議事。”
顧青鋒看了那人一眼,緊跟著笑道:“哦,行,你跟幫主說我一會兒就到。”
“這,堂主若是沒事,我送堂主回幫內。”
顧青鋒聽了這話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緊跟著腳尖一踩,整個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顧堂主。”
唰!
哢吧!
這個傳令的漕幫弟子還沒反應過來,突然就感覺身後多了個人,隻來得及喊一聲,下一刻脖子直接被扭斷。
顧青鋒這時騎上馬道:“顧忠,你帶著小少爺,還有細軟往東走,去臨安府等我。”
“啊,老爺,您?”
顧青鋒道:“嗬嗬……我要留下來跟他們好好玩玩,嗬嗬,我顧青鋒在沔水縣大小算個人物,被人如此不明不白的趕走可不好,你們先走。”
“是。”
顧忠立刻應了一聲,立刻帶著手下護衛,護送小少爺離開。
顧青鋒一撥馬頭,向西而去,而西邊正是漁幫,南霸天所在之地。
等顧青鋒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柳老怪他們趕到了,然後就看到了一個廢棄的莊園,還有幾個愚蠢的女人,顧青鋒早就跑沒影了。
而且最可氣的是顧青鋒還留給了他一封信。
【柳老怪親啟】
【柳老怪,我知道你已經過來抓我了,我也知道我的事情被你知道了,可是知道就知道了,老子不怕,更不後悔如此做。】
【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你不會忘了你能有今日是我們兄弟二人給你抬上來的吧,當初誰都不看好你的時候,是我跟我哥顧青山一起保著你闖出今日之事業,為了你的事業,我哥哥戰死,可是你怎麼對待我的?】
【隻給我安排成鬼手堂主,甚至地位排在那個落魄的書生白墨生之下,我不服,我有怨!】
【可就算如此,我也能忍,我不能忍的是你竟然為了你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準備剝奪我北山鐵礦的產業,憑什麼,憑什麼?】
【柳鬆那小廢物哪裡能承受如此重任,你竟然為了他,不顧我們當初的感情,奪我立根之本,既然如此,就彆怪老子我下手狠。】
【可惜那陳九四搗亂,不然你們家那小廢物,我早就弄死他了,不過彆著急,咱們走著瞧,總有一日,你會後悔今日所為!】
【最後,柳老怪,祝你斷子絕孫!】
“啊!”
柳老怪看著信件頓時大怒,雙眼暴突,怒吼一聲,一掌直接把一根一人合抱的石柱子拍斷。
“顧青鋒,我要殺了你!”
柳老怪怒吼著,而這時白墨生也看了看看信道:“幫主,顧青鋒跑了,再想抓就很難了,這件事隻能從長計議了,咱們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去達魯花赤府。”
柳老怪看著白墨生道:“這畜生做了如此多的事情,我就這般輕易饒了他?”
白墨生道:“幫主,你可以先把他踢出漕幫,把鬼手堂先收回來,之後從長計議,除非他逃離沔水縣,不然跑不了他的。”
聽了這話,柳老怪道:“真是氣死老夫了,當年他們顧氏兄弟在幫中乃是被人看不起的存在,是我不嫌棄他們,把他們培養起來,沒曾想,他竟然日此對我,簡直殺人誅心,恨不能一掌拍死他啊。”
白墨生道:“世間之人,多會把彆人的好當成應該,把彆人付出當成習慣,幫主這也是無奈之舉啊。”
柳老怪歎了口氣道:“罷了,既然如此,某家去一趟達魯花赤府吧。”
……
白虎堂!
內堂,陳解光著膀子,蘇雲錦在一旁用新做出來的高度白酒給陳解清洗傷口。
娘子這時淚眼朦朧的,看著陳解道:“夫君,你疼嗎?”
陳解道:“沒事,來。”
陳解說了一句來,緊跟著蘇雲錦抱著一個大酒壇子,然後嘩嘩嘩的往陳解的傷口上倒白酒清洗傷口。
“嘶嘶嘶~”
白酒衝刷著傷口,頓時血水伴隨著膿血全部流了出來,在白酒的衝洗下,陳解的傷口,逐漸從黑色,轉成粉嫩色。
陳解這時疼的咬著牙,表情略顯猙獰。
“姐夫,不疼,不疼!”
小豆丁這還是看著自家姐夫如此疼,立刻跑過來,然後把手裡的糖塞進陳解的嘴裡道:“姐夫,吃塊糖就不疼了。”
陳解此時額頭上全是冷汗,一旁的丫鬟翠菊立刻拿著濕毛巾給他擦著汗。
陳解伸出右手摸了摸小豆丁的腦袋道:“嗯,沒事,姐夫吃了糖就不疼了。”
陳解說著,這時蘇雲錦拿了過來棉花球,認認真真的給陳解清洗傷口,等把傷口清洗差不多了,蘇雲錦伸手從紅梅手裡拿出來調配好的金瘡藥。
然後均勻的灑在陳解的傷口上。
這金瘡藥是陳解專門配置的,主要作用是幫助凝血,以及消毒,很是好用。
蘇雲錦這時認真的撒好了金瘡藥,緊跟著用紗布幫助陳解包紮傷口,這些都是蘇雲錦跟陳解學的。
蘇雲錦現在真的很堅強,也有了一家主母的樣子,她跟陳解說:夫君,你要是注定過刀口舔血的日子,那我想成為可以幫助你的人。
我不想你每次受傷的時候,我隻能在角落裡哭。
我想學醫,等到夫君受傷,我要幫助夫君包紮。
陳解聞言很是感動,於是就把一些現代的急救知識交給了蘇雲錦,開始她很害怕,看到破爛的血肉並不敢下手,可是日子長了,她也能熟練的幫助陳解包紮了。
不過就算她能熟練的包紮,可是看到陳解這傷口,依舊心驚動魄。
等到傷勢徹底包紮完畢,蘇雲錦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了,直接就流了出來。
“夫君,你疼嗎?”
陳解看著蘇雲錦如此模樣道:“不疼!”
蘇雲錦聞言,看著陳解的胳膊道:“都刺穿了,能不疼嗎?”
陳解笑著把蘇雲錦雙眼中的淚水拭去。
而就在這時小虎回來了,一進門看到這一幕道:“呀,哥,嫂子,你們……”
蘇雲錦瞬間鬨了個大紅臉,陳解倒是很自然道:“你嫂子心疼我呢,對了,話帶到了?”
小虎道:“嗯,帶到了,哥,咱們真的去找達魯花赤啊?”
陳解道:“去不去不重要,這事瞞不住的,早晚會有個交代的。”
小虎道:“哦,搞不明白。”
陳解看著小虎道:“以後你就會明白了,小虎你現在給我去辦一件事。”
“哥,你說。”
陳解道:“你立刻帶人把沔水縣所有藥鋪的血竭全部買回來,對了,派人去臨近的兩個縣也把他們血竭買回來。”
“啊?血竭,那是啥啊?買這麼多血竭乾什麼啊?”
陳解聽了這話道:“嗬嗬,找凶手!”
“啊?找凶手?這血竭能找到凶手?”
陳解道:“嗬嗬,自然,樹林之中,那凶手中了我一掌擒龍手,我打的是她肺腑之脈,她受了很重的內傷,而想要治療此傷,必須要血竭,靈芝,三味草,等七種藥材,這其中最不能缺的就是血竭。”
“而且她身上的傷勢不能拖,三日之內,必須要服用藥物,我估算一下,她尋找醫生,開方,買藥,三日之內想要完成,必須在臨近的兩個縣之內完成,不然可就會惡化,到時候可就危險了。”
“咱們現在把血竭全部買下來,那她想要血竭,必須鋌而走險來尋我,不然,嗬嗬……”
“哦,我明白了,九四哥,你是說,隻要咱們把血竭買空,她想要治傷,隻能冒險來咱們這偷,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守株待豬了是吧!”
“咳咳,對是對,不過小虎,你還是多讀讀書吧,是守株待兔,兔啊,不是豬!”
陳解看著小虎強調道。
而周圍的女眷全都捂著嘴偷笑,小虎見狀撓撓頭也跟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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