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藏紅花!
黃婉兒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白蓮花,她對很多事情都是很清楚的。
尤其是一些後院之事。
他們黃家雖然不敢說是大富大貴,但是他父親也娶了三房媳婦兒,她娘是老二,當初懷她的時候。
她聽她娘說過,那是千小心萬小心,生怕老大下毒,尤其是麝香,藏紅花之類的碰都不敢碰。
藏紅花,落胎神藥,南霸天,現在給自己用這個做糕?
黃婉兒瞬間看出了南霸天的險惡用心,同時一顆心也在瘋狂的跳著,噗通,噗通……
南霸天這時眯縫著眼睛,一直在觀察黃婉兒的神色。
而黃婉兒也知道南霸天是在試探自己,或者說他做了兩手準備。
第一手,那就是黃婉兒懷孕了,那麼這個藏紅花糕她就不敢吃,吃了孩子肯定保不住,而且還要遭一場大罪。
第二手,那就是黃婉兒沒懷孕,那麼這藏紅花可以溫補身子,對身子還有好處,而且還打消了自己的疑慮,正好一箭雙雕。
南霸天想著死死盯著黃婉兒。
黃婉兒的心理素質的確不錯,雖然大難臨頭,可是依舊保持著基本的鎮定,這時候腦海裡飛快的運轉著。
想著對策,而表麵上卻看不出什麼大問題來。
杜鵑在一旁已經急出汗了,這時候連忙開口道:“幫主,夫人今日胃口不佳,剛要了點水果……”
南霸天聞言轉頭,看向了杜鵑,眼色平淡卻含著危險的信號,杜鵑瞬間被這可怕的眼神嚇到了,就好像被一隻擇人而噬的怪獸盯上了一般。
身子不由向後退了兩步。
南霸天眯縫著眼睛看著她,正要開口,就突然聽到黃婉兒的聲音:“杜鵑,我跟幫主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真是越來越沒規矩。”
“去,把幫主帶來的糕點端過來,我要好好品嘗!”
黃婉兒怒氣衝衝的嗬斥杜鵑,杜鵑聞言驚詫的看著黃婉兒,那臉上明顯寫著掙紮。
而這時黃婉兒笑著拉住了南霸天的衣袖道:“幫主的一番心意,豈能辜負,今日我要多吃一些,把幫主送來的都吃了好不好啊?”
南霸天回過神,看著黃婉兒,臉上浮現出狐疑的神色道:“夫人當真要吃?”
黃婉兒笑道:“當然,幫主的好意,婉兒心裡明白,端過來啊。”
“啊~是。”
杜鵑這時咬著牙,非常不想做這件事情,她知道夫人是多麼在意這個孩子,也知道夫人多麼想要生下這個孩子,可是現在,真的要吃,這藏紅花做的糕點嗎?
這可是藏紅花,落胎神藥啊!
杜鵑的手都有些抖了,這時端過來那一盤藏紅花糕。
所謂的藏紅花糕,做法跟桂花糕差不多,用的是麵粉,糯米粉為主料,然後加糖,加藏紅花。
這桂花糕一看就是下了猛料的,整個都是紅的,看的出來沒少放藏紅花啊。
而且這糕點做的很漂亮,被廚師用刀子切成火柴盒大小,整齊的擺放在盤子裡,疊落成了三層,最上麵還放了一個紅棗做點綴。
色香味倒是俱全,可是在黃婉兒的眼裡,無異於劇毒猛藥。
南霸天這時從杜鵑手裡接過了盤子,緊跟著端到了黃婉兒跟前道:“婉兒。”
嗯?
黃婉兒看著他。
南霸天道:“你知道外麵的下人如何說你嗎?”
黃婉兒道:“如何說?”
南霸天道:“他們說伱這是孕吐,婉兒,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咯噔!
黃婉兒的心中咯噔一下,不過卻依舊強顏歡笑:“嗬嗬,幫主,你說什麼胡話呢,我,我怎麼可能懷孕,您莫要聽信他人的讒言。”
“嗯,那個嚼舌頭根的已經被我活埋了,其實我想跟你說的是。”
“婉兒,你知道我的,我這身體不允許我生孩子了,所以如果你真的懷了彆人的孩子,沒事,你告訴我,你隻要告訴我這孩子的父親是誰,你,跟孩子我都不會傷害的。”
“而且我會把他視如己出,以後他就是我南霸天的兒子,我的基業,將來都是他的。”
“所以婉兒,你能明白嗎?”
南霸天看著黃婉兒很認真的說道,甚至有一種深情款款告白的感覺。
他生不了孩子,他可以把這個孩子當成是他的,他也可以不動黃婉兒,他隻要知道誰是奸夫,殺掉他,就可以了。
這聽起來是個很誘人的條件。
可是黃婉兒知道南霸天的凶殘,他的話是不能全信的。
而且就算南霸天真的願意要她肚子裡的孩子,她也不可能給,她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叫自己最恨的人爹爹!
黃婉兒臉色難看,看著南霸天道:“幫主,你不信我?”
南霸天道:“不,我是再給你機會。”
“說出來,就不用吃這藏紅花糕了,你也知道,這藏紅花糕,普通人吃沒問題,可是孕婦吃,會出事的。”
黃婉兒看著南霸天道:“幫主,我一心向佛,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信任我,不就是這藏紅花做的蒸糕嗎?我吃。”
黃婉兒說著直接拿起了一塊,說著就要往嘴裡放。
南霸天見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可想好了?”
黃婉兒臉上帶著笑容道:“嗬嗬……我問心無愧,有什麼好想的。”
南霸天聞言道:“好,好。”
說著他鬆開了手,黃婉兒張開嘴就咬了一口藏紅花糕,看著南霸天一口口咀嚼吞咽。
很快一塊藏紅花糕就被她吃進了嘴裡。
她又拿起一塊,嘴裡還點評道:“糖加的有點多,口感差了些。”
然後又一塊吃進嘴裡,緊跟著拿起了第三塊。
杜鵑見狀忍不住喊道:“夫人。”
黃婉兒與南霸天都看向杜鵑,杜鵑怯生生道:“晚上吃多了積食。”
黃婉兒聞言,看了一眼南霸天道:“今日這一盤子,我都吃完,幫主心意不可辜負,不過卻是有些噎人,你給我倒杯茶水來。”
杜鵑聞言隻能乖乖的去倒茶水。
黃婉兒看著南霸天道:“幫主,您要吃一塊嗎?”
南霸天看了看黃婉兒道:“不,這是給夫人你做的,不過夫人,真的這麼好吃嗎?”
黃婉兒道:“不好吃,可是我不吃,幫主不信我啊!”
南霸天眯縫著眼睛看著黃婉兒道:“你就真的如此問心無愧?”
黃婉兒道:“我何愧之有!”
二人互相對視著,南霸天點點頭道:“很好,我希望你沒有騙我,劉郎中一會兒就來,以他的醫術,沒人騙的了她。”
說完他站起身,對站在門口的兩個小弟道:“看著夫人,把藏紅花糕吃完。”
“是,幫主。”
兩個小弟站在門口,盯著屋內的黃婉兒,黃婉兒這時咬著牙,杜鵑倒了一壺茶過來,黃婉兒接了過來,喝了一口茶,緊跟著又拿著那個藏紅花糕往嘴裡塞。
杜鵑一把抓住了黃婉兒道:“夫人,不能再吃了!”
黃婉兒看看杜鵑,臉色有些慘白道:“事已至此,彆無他法,能不能挺得住,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黃婉兒臉上有著一絲瘋狂,緊跟著繼續麻木的往嘴裡塞著藏紅花糕。
命運就是如此,它會儘情的折磨可憐的人,從來不會給與可憐人,任何的安慰……
終於一盤子的藏紅花糕都讓黃婉兒吃進了肚子裡,突然一陣絞痛在腹部傳來,黃婉兒的臉瞬間蒼白,同時額頭上冷汗嘩嘩的流著。
看到這一幕,杜鵑大驚。
“夫人,夫人,快找……”
杜鵑看到黃婉兒的狀態嚇得連忙要去請大夫。
不過卻被黃婉兒一把抓住了。
“彆去!”
“可是夫人,你。”
“彆,彆去。”
黃婉兒握著杜鵑的手,杜鵑急的都快哭了,這肯定是藏紅花起作用了,這落胎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就在杜鵑急的快哭出來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南霸天的聲音傳了過來:“劉老,您來了,真是深夜驚動你前來,不應該啊。”
“哈哈,幫主客氣,看病救人,本是老夫的職責,對了夫人在哪?”
南霸天說著,引領者劉一手往屋子方向來。
聽了這話,杜鵑道:“夫人,劉,劉一手來了。”
黃婉兒的臉色更蒼白一份,黃婉兒道:“快,快幫我擦擦臉上的汗水。”
聽了這話,杜鵑立刻在衣服裡拿出手絹幫黃婉兒擦了一把。
就在這時南霸天與劉一手走了進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南霸天眉頭一皺。
“夫人怎麼了?”
聽了這話,黃婉兒虛弱道:“沒事,就是胃口疼。”
南霸天皺眉道:“胃口疼?你不會是真的懷了誰的野種,讓藏紅花打下來了吧?”
“幫主,你怎麼不信我呢?”
黃婉兒一臉委屈的看著幫主,同時就感覺肚子裡絞著疼。
劉一手見狀道:“行了,彆吵了,我看看。”
聽了這話,南霸天看向劉一手道:“有勞劉老了。”
說著南霸天看向黃婉兒道:“婉兒,最後給你個機會,你現在坦白,一切還來得及,有劉老在,就算你吃了藏紅花,孩子也能給你保住!”
“沒有,幫主,你為何總是不信我呢!”
黃婉兒都快哭出來了,看著黃婉兒如此,南霸天道:“好,好,劉老,您請!”
劉一手沒說什麼,而是來到了黃婉兒的身邊道:“夫人,請把右手給我。”
黃婉兒盯著劉一手,心情萬分忐忑,肚中也是一陣絞著疼,整個人都陷入了十分虛弱的狀態。
她這一刻真的是窮途末路了。
劉一手這時用手捏住了黃婉兒的手腕,眼睛微眯,似乎在診脈,不過手指卻在顫抖。
這不是害怕,而是一種極為高超的針灸手法。
黃婉兒本來肚子絞著痛,可是被劉一手按住了脈搏,輕輕抖動幾下,竟然就舒服了許多。
這時她很意外的看著劉一手。
劉一手卻依舊麵無表情,大約一分鐘,劉一手鬆開了手道:“嗯,竟然是此病!”
南霸天這時也走了過來道:“劉老,什麼病啊?”
劉一手道:“此病可是很蹊蹺,我行醫這麼多年,也就碰到過兩例,此病十分罕見啊!”
南霸天道:“如何罕見,到底是什麼病?”
劉一手道:“假孕症!”
“啊?”
南霸天一兩懵逼,劉一手道;“這病十分罕見,其脈像幾乎跟喜脈是一樣的,還有孕吐表現,整個人表現的就是十分不舒服。”
“而且你找一百個大夫,一百個大夫肯定會說她這是懷孕。”
“其實不然,此乃外邪入體,內而生燥,需要好生調養才行,不然容易傷身。”
劉一手說著道:“一會兒,我給夫人下兩個針灸,在將養一兩個月,應該就能痊愈,當然幫主,您要是信不過我,也可以找其他大夫問問,我這畢竟是一家之言,也有不準的地方。”
“哎~不用,劉老都診斷了,整個沔水縣也沒有其他人能夠重斷此病了。”
“不過劉老,這假孕症也會肚子疼?”
劉一手道:“你讓她吃藏紅花了吧?”
南霸天道:“不能吃?”
劉一手道:“能吃,不過不能這麼吃,你不能把藏紅花當飯吃啊!”
“夫人本來身子就弱,外加假孕症的折騰,你再給她把藏紅花當飯吃,你彆說一個病人,好人也受不了啊!”
南霸天聞言愣住了,緊跟著道:“劉老的意思是她藏紅花吃多了?”
劉一手道:“嗯,藏紅花性溫寒,夫人身體虛不受補,不能亂吃,幸虧我來得早,不然就出大事了。”
說完南霸天道:“劉老,那您救救夫人。”
劉一手道:“嗯,幫主莫急,我以針灸幫助夫人導毒。”
說完,劉一手道:“夫人還請把外衣脫了,肩膀處有兩個穴道。”
說完劉一手離開屋子,很快黃婉兒換了一個抹胸衣服,露出了雙肩,然後趴在了床上。
劉一手這時拿出針灸,在黃婉兒肩膀,以及後頸處刺了幾針。
很快黃婉兒感覺自己翻騰的肚子安穩了,那藏紅花好像也失效了,她終於鬆了口氣。
南霸天在一旁看了一會兒,這時有小弟來彙報事情,南霸天就走了出去,這時候黃婉兒道:“劉老,你為什麼幫我?”
黃婉兒自己能不明白劉一手是撒了謊,幫了自己一次嗎?
劉一手道:“沒辦法,還個人情,對了白虎堂的陳九四讓我給你帶句話。”
“嗯?”
黃婉兒一愣,劉一手道:“他說,彆急,他很快就會接你出去。”
聽了這話,黃婉兒苦笑道:“南霸天看我如防賊一般,這一次之後,更是難以與我交心,我如何能夠出得去啊。”
劉一手沒有說話,隻是繼續道:“嗯,好了,我已經幫你把藏紅花的藥性導了出來,孩子保住了。”
“多謝劉老。”
黃婉兒立刻感謝,劉老繼續道:“記住了,下次有了孕吐的感覺,按住內關穴就能夠緩解。”
“內關穴?”
黃婉兒不解,這時劉老指了指他手腕內側兩寸許的地方道:“就這裡,輕輕按揉,一會兒就好。”
說完,劉老起身道:“好了,這裡的事情我做完了,告辭了。”
劉一手起身要離開,黃婉兒道:“劉老,幫我給陳九四帶句話。”
劉一手看向黃婉兒,黃婉兒道:“跟他說,算了,不說了。”
黃婉兒想了想把心中的那無助,那恐懼的情緒全部說出來,她很需要一個男人可靠的臂膀,但是她不想這時候連累陳解。
若不是這一次的確她過不了這一關,她甚至都不想告訴陳解她懷孕了。
她甚至想要把孩子生下來之後,一個人躲到一個鄉下,誰也不認識,就這樣把孩子養大。
劉一手作為一個郎中,見慣了生離死彆,這時候也沒多說什麼,隻是轉身離開,這一次他算是還了白文靜的人情了。
因此他走的毫不留戀,到了外麵,南霸天急衝衝趕來,看到劉一手道:“劉老,婉兒沒事吧?”
劉一手道:“嗯,沒事,不過幫主你要注意,她這兩個月需要靜養,不可受到刺激,另外吃喝也需清淡一些,不能再把藏紅花這樣的補藥當飯吃了。”
“是是,我明白。”
南霸天虛心接受,劉一手道:“嗯,如此便無其他事情了。”
說完劉一手道:“幫主還有何吩咐?”
南霸天遲疑一下道:“劉老,您真的確定她不是懷孕?”
劉一手道:“嗯,我確定,當然我也有誤診的情況,幫主也可以去找其他郎中把把脈,不過大概率都隻能把出喜脈,其實這是一種假脈,嗯,言儘於此,幫主儘可找人在試試。”
劉一手說著點點頭,然後背著藥箱離開了。
看著劉一手的背影,南霸天眯縫起眼睛,然後對身旁的人道:“你們再去把城裡有名的幾個大夫都請過來,不能光聽劉一手一人之言。”
“是。”
小弟聽了這話,立刻前去請其他郎中。
而劉一手很快離開了漁幫總舵,然後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看到了陳九四,劉一手沒說話,又行了許久,陳解跟了上來。
“劉伯伯!”
陳解對著劉一手施禮。
劉一手轉頭看向陳解道:“你交代的事情都已經辦完了,兩個月在她顯懷之前,沒人會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