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漁幫總舵。
南霸天現在可以算是焦頭爛額,自從被陳解陷害之後,他帶著漁幫的兄弟,在全城搜查這夥拜火教狗賊的位置。
幾乎是把全城翻了底朝天,也沒有找到拜火教的妖人,更是沒有找到那批所謂的軍械到底在哪裡。
這時急的南霸天滿地轉,也沒有心思管其他的事情了,這倒是讓後院的黃婉兒安生了不少。
不過整個漁幫卻都在一個緊張的氛圍之內,因為已經搜索兩天了,整個沔水縣都快搜索一個遍了,結果卻一無所獲,眼瞅著達魯花赤府給的時間隻剩下十三天了。
南霸天這個著急啊。
可是卻無能為力,就在南霸天抓耳撓腮,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唐子悅找到了南霸天。
“見過幫主!”
唐子悅對南霸天行了一禮,南霸天見狀道:“子悅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行這些繁文縟節乾什麼,快快,我這都快愁死了!”
“幫主莫要憂愁,子悅此來,就是為幫主排憂解難的。”
“哦,子悅知我憂愁?”
南霸天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唐子悅笑道:“自然知道幫主之憂愁,可是為了達魯花赤讓您抓捕拜火教,收繳叛軍軍械之事?”
南霸天道:“對對,這兩日,你不在,我可愁壞了,對了子悅,這兩日你去哪了?”
唐子悅道:“小人在沔水周遭走了一圈,探查一些情況。”
“哦哦,有何發現。”
南霸天追問道,唐子悅聽了這話看著南霸天道:“幫主,這幾日伱出動了幫內上千人尋找這拜火教的反賊,可有收獲?”
聽了這話,南霸天苦著臉道:“一無所獲。”
唐子悅道:“幫主都搜索了哪裡?”
南霸天道:“城內大街小巷都已經搜過了,可是並無發現啊!”
聽了這話,唐子悅道:“既然如此,幫主還沒有發現問題之所在?”
“哪裡有問題了?”
南霸天不解的看著唐子悅,唐子悅這時把手中的折扇一打開道:“幫主,沒有收獲,就是最大的收獲,彆急,咱們先分析分析。”
“分析什麼?”
唐子悅道:“分析,這城裡哪些地方你沒搜查過?”
南霸天道:“沒收查過,那就是各大家族,衙門,還有幫派,倒是有挺多地方的。”
唐子悅道:“所以說,拜火教,很可能會在這些地方,跟這些人合作。”
“哦,對對,唐先生你先坐著!”
南霸天說著就要起來,看到這一幕,唐子悅道:“等等,幫主你這是要去哪啊?”
南霸天道:“帶人把這些地方都搜查了啊!”
唐子悅搖了搖頭道:“幫主,你糊塗啊,這些地方你能查嗎?”
“這些沒查的地方,哪一個不是盤根錯節,勾連甚多,哪一個沒有後台,您這般急衝衝去查,不把人全部得罪死了嗎?到時候就算搜到了什麼,也失去了人心,得不償失啊,而且我估計,他們早就有準備,您就算搜查,也搜不出個所以然。”
南霸天聞言坐下了,皺著眉頭道:“嗯,不能收,那你說這些做什麼?”
唐子悅道:“幫主,成大事不可心浮氣躁,其實換個思路,咱們也能得到有用信息。”
“比如?”
唐子悅拿著扇子扇了扇,然後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拜火教為何要打造軍械。”
“支援北地戰事啊!”
南霸天開口道,北麵起義軍都打到白熱化了,誰不知道,他們打造兵器不是支援北地戰事,那難道還是用來看的?這問題問的真逗!
唐子悅道:“對,支援北地戰事,那麼幫主,北地現在戰事如何?”
南霸天道:“拜火教還是有點實力的,跟牧蘭人打的是有來有回,現在正是膠著狀態。”
唐子悅道:“是啊,膠著狀態,幫主,此時北地正是大規模需要兵器之時,拜火教打造的這批兵器也必然是支援北上之地的,如此他們就拖不起,要是拖個一個月,兩個月,再加上中間運輸,這批軍械運到北地,半年以上了,那這批軍械也就失去了它的意義。”
“這是拜火教絕對不能容忍的,故,屬下猜測,拜火教現在應該很急。”
“急?他們急,老子更急!”
南霸天嘟囔道,唐子悅道:“幫主,現在就要比誰能沉得住氣,而且他們急,必然就有破綻。”
“破綻?什麼破綻?”
南霸天頓時來了興趣,唐子悅道:“幫主,急,他們就要想辦法把軍械運出城,而且不能拖,最起碼要在半個月之內運出去,才能趕得上北麵的那場大戰,才能發揮這批軍械的作用,也就是說,他們要有動作,就必須在接下來,半個月之內。”
南霸天聽了這話點點頭,半月出城,然後運輸路上耽擱,差不多一兩個月到北地,正好趕上起義軍與牧蘭人大規模決戰。
唐子悅道:“而現在整個沔水縣戒嚴,衙門的衙役,耶律府的侍衛,還有咱們城裡大大小小的門派,都已經把人派到了四個城門,如此看守,拜火教想要硬闖,肯定不能,而且他們現在運送貨物的教眾,也被達魯花赤抓住了,也就說,他們想出城,必須要求人。”
“幫主,你覺得現在這城裡能夠往外運輸大宗貨物的勢力有哪些?”
唐子悅問道。
聽了這話,南霸天道:“這就多了,咱們漁幫,漕幫,老孫家的順風鏢局,還有……”
“白虎堂的陳九四!”
唐子悅嗬嗬笑道,南霸天道:“對,陳九四也可以。”
唐子悅道:“我這幾日沒做彆的,調查了一件事情,我發現,現在出城,彆管是咱們漁幫,還是漕幫,更彆論老孫頭家的順風鏢局,任何東西都要開箱檢驗,沒有任何人可以幸免,也就是說就算拜火教找到咱們幾家,想要把軍械運出城,也很難辦到。”
“是啊,所以你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唐子悅道:“但是幫主,有一個人可以辦到,出城不用檢查!”
“誰?”
南霸天皺起了眉頭唐子悅緩緩說出一個名字:“陳九四!”
“陳九四?他憑什麼不用檢查?”
南霸天皺起了眉頭,陳九四多個啥,他憑什麼不用檢查啊?
唐子悅看著南霸天微微皺眉,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沒明白?
普通貨物需要檢查,可是有一樣東西,你不能檢查啊!
唐子悅道:“幫主,你可是忘了陳九四三日後要舉行一場葬禮?”
南霸天一愣道:“葬禮,我知道啊,咋了?”
唐子悅眉頭皺的更深了,必須要把話全都說明白嗎?
他作為一個讀書人,酷愛打啞謎,因為這樣顯得他逼格很高,讀書人的一點小怪癖。
南霸天道:“到底你想說什麼?”
唐子悅道:“葬禮,棺材啊,幫主,棺材出城是不用查的,陳九四完全可以把這批軍械藏在棺材裡,運出城!”
“嗯!棺材!對啊,哪有人會去查彆人的棺材,尤其是白虎堂英雄的棺材,還是耶律大人親自囑咐過,同意舉辦葬禮的棺材,這要是查,那豈不是跟陳九四結下了死仇,還打了耶律大人的臉,如此誰會愚蠢的去查,陳九四的棺材啊。”
“若是如此還真的可以用棺材裝軍械,到時便可做到瞞天過海,偷運出城!”
想到這裡,南霸天道:“好,你個陳九四,你竟然膽大包天的敢幫拜火教運送軍械,這一次,我看你還不死!”
說著南霸天站起身來道:“來人。”
唐子悅見狀立刻道:“幫主,你又要作甚啊?”
“點起人馬,搜查白虎堂啊,我這一次肯定抓他個現行!”
唐子悅道:“幫主,你怎麼能如此去抓呢,而且離出殯還有三日,這中間變數很多,以陳九四之狡猾,很可能不會把軍械藏在白虎堂,咱們現在去抓,大概率是打草驚蛇,一無所獲,所以不可啊。”
南霸天聞言皺眉道:“這又不可,那就眼睜睜的看著陳九四把軍械運出城,然後咱們背黑鍋,被耶律收拾?”
唐子悅道:“當然也不能如此,幫主,若想最有把握,咱們需要做到光明正大,讓他百口莫辯。”
“所以卑職以為,幫主現在需要做兩件事,第一,把此事稟告耶律,第二保持街麵上的搜查力度,不要讓陳九四懷疑,第三,那就是在出殯的當天在城門口截住他,當眾打開棺材,讓他的卑劣行徑,無處遁形,如此,他非死不可!”
南霸天聽了這話,沉默了,還得告知達魯花赤?
“你這消息保準嗎?”
南霸天看著唐子悅,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就是這消息保準嗎?
彆到時候,他稟告了耶律大人,然後,一查陳九四是清白的,這顯得他多無能啊!
唐子悅聞言看看南霸天道:“幫主,這天下哪有萬無一失的消息啊,不過幫主,這件事我查了兩天基本可以確認,就陳九四有機會在這十五天之內,不經檢查的把軍械運出去。”
“而且也隻有陳九四有能力把這批軍械運出去。”
南霸天皺眉道:“他真的有這麼大膽子,敢跟拜火教勾結,這要是讓耶律知道了,他小命可能都要不保啊!”
唐子悅道:“幫主,您跟他接觸這麼長時間,你發現他是個膽小之人嗎?”
“一路走來,他從仙桃村的一個小人物,來到沔水縣,先以一己之力,怒闖怡紅樓,救出了他的妹妹,之後更是鬥丐幫馮三,殺鄭川,敗馮宣,短短一年時間,他就從一無所有的,到了如今成了沔水縣的幫派三號人物,這樣的人物,你覺得他是個膽小之人?”
“富貴險中求,陳九四從來不缺乏賭一把的勇氣。”
“而且他的行為也很反常,那二十八個護衛,是,對他忠心耿耿,可是他這個葬禮搞得太轟動了,生怕彆人不知道一般,這是什麼,這叫燈下黑,沒有人能想到他會在如此萬眾矚目的環境下,把朝廷嚴查的軍械運出城吧?”
“而且,他找棺材鋪打造的那批棺材我去查看了,棺材內部空間很大,若是裝滿了軍械,能夠裝很多,正常棺木不必做的如此深。”
“而且他的路線,您發現了嗎?”
“從西城出發,繞城半圈,從東門出,然後入青山口,青山口過了再往前走是哪了?”
唐子悅問南霸天,南霸天聞言一愣道:“仙桃村,仙桃村渡口?”
聞言唐子悅狠狠的點頭道:“這些軍械,直接就能運到仙桃渡口,然後直接順著沔水河就北上運走了,而且仙桃渡口乃是白虎堂老巢,幫主,你再看看這個吧!”
唐子悅遞給南霸天一張紙,南霸天看了看皺眉道:“這是?”
唐子悅道:“這些日子,仙桃渡口船隻調動情況,比平時增加了一倍,雖然他們調度表做的很隱秘,可是瞞不了我,這船加了一倍!”
南霸天聽了這話道:“好縝密的計劃啊,以棺材為掩護,把軍械運到青山口,然後到仙桃渡坐船,直接北上。”
“陳九四還真夠陰險的啊!”
南霸天覺得這件事**不離十了,計劃也相當縝密,若不是唐子悅點破,他做夢也想不到,陳解竟然會想到用棺材運送軍械。
更不會覺得陳解會用如此盛大的一場葬禮進行謀劃如此大的一個計劃,他隻會認為陳解做如此大的一個葬禮,目的就是為了羞辱他,沒錯,就是羞辱他。
陳九四這次死的二十八個人雖然不是自己動手殺的,可是跟自己也逃不過乾係,也算是自己間接殺的,陳解要舉行這麼大的一個葬禮,而且搞得熱熱鬨鬨的,南霸天本能的覺得,他是在羞臊自己。
可是誰能想到他在這裡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呢?
表麵上辦了一場葬禮,背地裡用死人的二十八口棺材,把軍械偷運出城,瞞天過海,細想一下,那一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二十八口金絲楠大棺材吸引,看著這棺材遊街示眾,最後大搖大擺的抬出城。
這計劃要是成功了,你陳九四該多沾沾自喜,他瞞過了整個沔水縣的人啊,他把自己跟耶律都是當猴耍啊!
可惡!
陰險,實在是太陰險了,自己差點就著了他的道了,幸虧自己有子悅作為軍師,可以看穿他卑劣的計謀,讓他的謀劃不能得到實現。
而且這也是自己的一次機會,陳九四很不好搞啊!
他跟耶律深度綁定,想要搞他,耶律就會出來礙事。
但是這次事情用好了,他就死定了,勾結拜火教妖孽,就這一點,陳九四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而且耶律可以容忍很多事情,但是勾結拜火教他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到時候,陳九四身敗名裂,自己就可以從容的殺掉他了,以解心頭之恨!
想到這裡,南霸天看著唐子悅道:“子悅,你說我現在去達魯花赤府,揭發陳九四如何?”
唐子悅道:“可以,不過達魯花赤不一定會采信。”
“嗯?”
南霸天疑惑的看著唐子悅,唐子悅道:“咱們剛才的想法都是猜測,而陳九四乃是耶律大人器重之人,若是沒有真憑實據,耶律大人不會同意動陳九四的,所以你現在揭發,與三天後揭發,效果是一樣的。”
南霸天聞言眯縫著眼睛道:“明白了,拿人拿臟,捉奸在床!”
唐子悅道:“正是此理。”
南霸天道:“可是又有些忍不住想要去通報達魯花赤,你說我去會不會打草驚蛇?”
唐子悅道:“幫主多慮了,雖然是猜測,可是咱們推理的嚴絲合縫,耶律大人要的是拜火教賊人與軍械,所以不會打草驚蛇,隻會作壁上觀,到時候幫主,拿人拿臟,捉奸在床!也能更符合耶律的心意。”
南霸天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可就去找耶律了,這一次,必須讓陳九四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才能一解我心頭之恨!”
說完南霸天直接吩咐手下準備快馬,前去耶律府打報告去了。
唐子悅看著南霸天急衝衝離開,就把自己給南霸天的賬本收拾了一下,目光之中滿是挑釁的目光,陳九四,咱們的戰爭又開始了。
沒錯,上一次,他跟陳解在樹林裡鬥了一場,結果底褲都被陳九四看穿了。
甚至被陳九四當場揭發了自己的謀劃,這讓他深受打擊。
作為一個謀士,他喜歡鬥智,每次在智商上碾壓對手,都會讓他達到一種說不出的**狀態,那種看著敵人在自己的智慧之下,不堪一擊的爽,那不是武力能夠給與的。
他一直信奉一個觀念,那就是腦子控製手腳。
彆看南霸天好像不可一世,沔水第一,但是他很多政策都是唐子悅製定的,謀劃方麵少不了唐子悅。
唐子悅就是他的智囊。
而唐子悅也一直以為,自己是指揮南霸天的。
他才是沔水第一智囊,在智慧這一方,他就沒怕過誰。
可是上一次,結結實實被陳九四給上了課,仙桃渡口那一番謀劃,幾乎天衣無縫,可是卻被陳解扒了個體無完膚,底褲都露出來了。
那一次唐子悅,就把這件事記在了心中,陳九四,我必須贏你一回兒,我必須為我的智商討要一個說法!
你不是喜歡下五子棋嗎?這一次,我看你怎麼贏我!老子陪你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