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什麼?”
啪!
柳老怪拍案而起,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裡麵閃過憤怒的神情,手掌冒著是火焰,那是罡氣失控的表現。
“他南霸天竟然敢!”
柳老怪憤怒的吼著:“他簡直膽大包天!”
“哎,柳老哥,消消氣,消消氣,喝酒,喝酒,我隻是得到了消息,跟您說一聲,您咋還生上氣了。”
“來,喝酒,喝酒。”
陳解把柳老怪拉著坐下,平複他的心情,同時舉杯,邀請柳老怪坐下喝酒。
柳老怪把杯舉了起來,緊跟著又放下了,看著陳解道:“九四,你說的都是真的?”
陳解道:“我能騙兄長嗎?這消息千真萬確,您要是現在派人到碼頭去堵,或者去問一問城裡的大商戶,肯定是可以得到答案的,這種事很容易查的。”
柳老怪聞言這酒是徹底喝不下去了,看著陳解道:“這南霸天太不是東西了,他把沔水河封了,一條船不讓下河,然後他再派自己的貨船去給這些大商戶運貨,賺取高額的運費,他還要臉嗎?”
陳解聞言笑道:“我想,南幫主也是被逼無奈吧,畢竟牧蘭人堵著門要錢,而且鐵礦,鹽產,可都不掙錢,這一個幫裡,上千人需要管理,沒有錢,他也很難做啊。”
“他難做,老子好做,老子的漕幫也是上千號人,吃喝拉撒,婚喪嫁娶,那一個不要錢,就他用錢,我日子也快過不下去了。”
“這貨運本就是我漕幫的大頭,現在反過來他成沔水運輸大頭了,他這一次搶了我多少客戶,不行,這事不能這麼算了,我非找他算賬不可。”
陳解道:“柳老哥,消消氣,您找他算什麼賬啊,他就賺點黑心錢,也不是偷偷的給拜火教運送軍械,這你告,耶律大人也不能管啊!”
“哎,對啊,他老小子這偷偷摸摸的開漕運,是不是也能偷偷摸摸的幫助拜火教運軍械啊,他,他有問題啊!”
柳老怪手指點著桌麵說道。
陳解一臉疑惑道:“這,不,不能吧?”
“怎麼不能,九四啊,你就是太單純,怪不得南霸天總喜歡陷害伱,我覺得就是這麼回事。”
柳老怪說著就起身,陳解道:“柳老哥,你上哪去啊,飯還沒吃呢!”
“下回我請你,我現在的趕緊帶人去碼頭!”
說著柳老怪急衝衝的出門,看著柳老怪消失的背影,陳解一臉無奈道:“得,白瞎一桌好菜,小虎,四喜,阿豚,狗子,過來,吃飯了,陪我喝兩杯。”
聽了這話,小虎,四喜,十二虎衛最後剩下的兩個人,陳豬,與傷剛好的陳狗被叫了過來。
陳解對身後的翠菊道:“換新的碗筷來。”
“是老爺。”
翠菊立刻去辦事了,陳解端著酒杯,跟四人喝了一口。
小虎道:“九四哥,這柳老怪一去,南霸天的生意可就難做了。”
陳九四道:“哎呀,南霸天也是不容易,好不容易賺點錢,還要被告,可憐啊,來吃,這菜都沒動。”
柳老怪的確是沒有動筷子,隻是喝了兩口酒,吃了一顆花生米,然後就被陳九四的一句話點燃,出門召集兄弟了。
然後這一桌子好菜就剩下了,肘子,燒雞,大鯉魚,河蝦,螃蟹,大貝殼,可都是桌子上這些人的了。
感情,請柳老怪吃飯,就廢了一顆花生米,一杯酒。
柳老怪急衝衝出門,然後就找到了自己的智囊白墨生,很生氣道:“南霸天太不是東西了,要不是九四告知……”
白墨生看著柳老怪生氣的樣子,沉吟了片刻,幫主這是被陳九四當槍使了。
不過這件事的確是一件大事,南霸天如此做也的確動搖了自己漕幫的根基,漕幫與漁幫不同,漁幫的根基不是漁民,不是打漁。
而漕幫的根基,的確有漕運在內,漕運每年的收入能占漕幫總收入的兩成半左右,跟鐵礦每年的產能比重差不多。
因此這也算是漕幫的支柱產業,現在南霸天來這麼一手,搶了他們很多固定大客戶,這等於偷家啊!
若是不做出反應,這以後的漕運說不定就被南霸天搶走了,如此我漕幫該如何自處,我漕幫的兒郎難道喝風不成。
陳九四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把我幫主當槍用,明顯是不怕我看出來他的目的啊。
也是這有什麼可怕的,我就算知道了他的目的,也要幫著出謀劃策,難道能看著南霸天做大做強,陳九四這是把我也算計進去了。
白墨生把自己的烏木扇子收了起來,輕輕的在手上敲了兩下道:“幫主,你帶人先封南霸天的碼頭,我帶人去找城裡的那些大商戶,被坑了這麼大一筆錢,他們應該不會忍氣吞聲,等拿到了兩方麵證據,咱們直接去耶律府,告南霸天。”
“好,我這就去。”
……
柳老怪點起了人馬前去碼頭。
此時,漁幫的碼頭,秦鷹帶著人正指揮漁幫弟子裝船呢,這已經是第三批貨物了,前兩批八艘貨船早就出發了,甚至有的已經跑出去一天了。
這當然有陳解的規劃在裡麵了,若是一艘船沒出發,就讓柳老怪抓到,那就是單純的商業問題,耶律知道了,查一查船,就知道南霸天隻是單純的想要搞錢。
可是如果,出發了幾艘船,這時候,你再去把他的這些船隻查封,那跑掉的八艘船上,裝的是什麼,誰能說得準呢?
當然耶律也是大概率不信南霸天真的瘋了,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幫拜火教運送軍械,可是這船已經出發了,誰知道這船上裝的什麼,要是南霸天預判了耶律的預判,認為耶律不會信他幫拜火教運了軍械呢?
嗬嗬……
這就是一個猜疑陷阱,隻要開始,就沒有結束。
陳解現在要做的,就是擴大這個猜疑,讓耶律對南霸天越來越失望,等到臨界點,然後在給於南霸天致命一擊,就可以乾掉這個縱橫沔水十幾年的土霸王。
所以陳解昨天沒說,而是換成今天說。
讓南霸天把偷偷運輸的行為,變成既定事實,這時候,柳老怪再出手,南霸天就是有苦難言了!
秦鷹站在碼頭上指揮著弟子們搬運貨物,今天上午裝船走了三艘,這是下午的三艘,裝好了,吃完飯,就可以出發了,一艘船兩千兩銀子,這一天六艘,就是一萬兩千兩銀子,這麼賺錢是爽啊。
可惜的是船少了點,不過幫主已經通過關係,從黃州府調船了,要是天天有一萬兩千兩的進賬。
秦鷹咂摸咂摸嘴,那漁幫的日子不就好起來了嗎?
一天掙的錢比以往一個月都多,這簡直就是陡然而富,轉眼富家翁啊!
秦鷹樂嗬嗬的想著,也不知道幫主能分他們雄鷹堂多少。
“哎哎,你們快點,好好的把李掌櫃的貨物都擺好了……”
秦鷹指揮著小弟做事,就在秦鷹指揮著小弟擺放貨物的時候,突然一個小弟急衝衝跑了過來的:“秦爺,不好了,柳,柳老怪來了!”
“啊!”
秦鷹大驚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時就聽一聲慘叫,緊跟著兩個漁幫小弟,直接被柳老怪帶人給扔到了水裡。
柳老怪帶著人來到了秦鷹跟前,秦鷹見狀道:“柳,柳幫主,你這是要乾什麼?”
“乾什麼?”
柳老怪的眼睛一瞪,怒道:“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漁幫想乾什麼?不是說封河了嗎,你們船怎麼還裝貨,下河啊?”
“這,我們往彆的碼頭調運點東西,不行啊?”
秦鷹嘴硬道,聽了這話,柳老怪不耐煩道:“少她媽廢話,來人給我封了,一艘船也不許走,我到要看看這船上的貨是些什麼!”
“誰敢,我漁幫的貨,你們也敢封?”
秦鷹說著直接攔在了準備動手的漕幫小弟的身上,見狀柳老怪怒吼一聲:“你漁幫多個籃子,要麼滾,要麼死!”
“你!”
秦鷹聽了這話,色厲內荏的看著柳老怪道:“我家幫主知道,定不與你罷休!”
“嗬嗬,我還不與他罷休呢,封,誰敢阻攔,殺無赦!”
柳老怪霸道的吼道,聽了這話漕幫小弟一哄而上,秦鷹擋在路中間,一個小弟直接推了一把:“起開。”
秦鷹剛想發火,這時柳老怪直接盯著秦鷹道:“你敢動手,我就認為你是要開戰了!”
秦鷹愣是沒敢動手。
隻能狠狠的瞪著柳老怪,對身後的小弟道:“通知幫主。”
“是!”
柳老怪也不阻攔,他可不怕南霸天來,若是來了,那就正好說道說道。
……
此時漁幫,南霸天看著麵前一摞銀票,一張,兩張,三張~
每張一千兩,足足二十張,六萬兩銀子。
這些錢夠漁幫一年的花銷了,這時他看著一旁一臉憂色的唐子悅道:“唐先生,現在都有錢了,你為何愁眉不展,悶悶不樂啊!”
唐子悅這時看著南霸天道:“幫主,耶律大人可是下了禁令,不允許任何船隻下河,你這?”
南霸天聞言道:“嗬嗬,那又如何,他不允許我下河,我就不下了河了。”
“那耶律大人那裡怎麼交代?”
南霸天道:“嗬嗬,怎麼交代,很簡單啊,我這樣做,是為了抓捕拜火教的妖人,是給他們一個機會浮出水麵,是為了找到那批軍械!”
唐子悅道:“耶律大人能信嗎?”
南霸天道:“找到軍械他就信了,找不到自然不信,所以這事情的關鍵,是拜火教的那批軍械。”
唐子悅道:“那咱們能找到?”
南霸天道:“肯定能找到。”
“您就這般肯定?”
唐子悅看著南霸天,緊跟著開口道:“幫主,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啊?”
南霸天看了看唐子悅,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開口道:“沒有,沒有事情瞞著唐先生。”
……
此時陳府,陳九四等人已經酒過半巡,菜過五味了,大家夥也吃的差不多了,隻是酒喝的不多,陳解拿出來的是蒸餾過的高度白酒。
度數很高,酒也很烈,小虎等人都不是很喜歡白酒,他們喜歡口感清淡的黃酒。
而陳解經過後世的酒文化洗禮,對白酒倒是情有獨鐘。
喝了幾杯之後,陳解看著小虎道:“虎子,你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你去一趟北山。”
“北山?”
小虎一愣道:“那裡都封了,我去那裡做什麼啊?”
陳解道:“封是封了,可是沒封乾淨,你去做一件事,調查一下,南霸天是否在哪裡做手腳了,對了,帶兩個老礦工。”
小虎懵逼的看著陳解道:“九四哥,這是做什麼啊?”
陳解道:“我要是南霸天,被逼到這種程度,現在所有的賭注都賭在那一批軍械上,我就該出千了。”
“出千?”
小虎等人全都看著陳解,一臉的不解,陳解笑道:“北山是什麼地方?”
“鐵礦區啊!”
小虎隨口答到,其他人也點頭。
陳解這時看著小虎道:“那批軍械是什麼做的啊?”
“鐵!!”
“九四哥,你是說南霸天會自己偷摸做一批軍械,然後謊報給耶律,說是搜查的拜火教軍械?”
小虎跟著陳解這麼長時間,明顯是聰明了很多。
聽了這話,周圍的三個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嘶嘶~這,不能吧,私造軍械意圖謀反,南霸天瘋了啊,私造軍械?”
三個人一臉不敢置信,而這時陳解嗬嗬笑道:“瘋了嗎?我倒是不覺得,這隻是他的自救而已!”
聽了這話眾人沉默了。
陳解道:“當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找到這批軍械上,那這批軍械,他就必須找到,不然他就會輸的很慘,為了保住以前的籌碼,他必須豁出命來,找到這批軍械,哪怕沒有他也要憑空去造。”
“到了南霸天這一步,無論你我,任何人設身處地的去想,其實這個私造軍械的計劃還是很可行的,雖然很瘋狂,風險也大,但是成功了,就可以重新回到賭桌上,不然隻能輸的連底褲都不剩!”
四喜道;“可是要是被抓到,那代價可就太大了,他,他恐怕要丟命啊!耶律根本不可能容得下他!”
陳解咧開嘴道:“人都有僥幸心理,要是沒抓住,不就一本萬利,絲滑的度過了危機嗎?”
小虎皺眉道:“這南霸天還真瘋狂!”
陳解道:“到了這個地步,誰不是如履薄冰,誰又能躲得過彆人的算計呢。”
想到這裡,陳解道:“不過這一次,南霸天可就凶險了,因為盯著他的是我啊。”
小虎道:“我今晚就去。”
四喜道:“還是明天吧,我找兩個熟悉礦區路線的老員工跟著你。”
二人說著,陳解道:“嗯,你們辦事我放心,明天吧,不過小虎記住了,可以慢一點,不要打草驚蛇。”
“九四哥您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小虎對陳解點頭。
陳解道:“好,如此,那咱們就專心看戲就好,今天可是倒南計劃中最盛大的一次場麵了。”
陳解說著。
三個人都嗬嗬的笑了起來。
……
“什麼?柳老怪帶人封了咱們的碼頭?”
唐子悅聽到這個消息,心臟突然狂跳一下,緊跟著就看向了南霸天道:“幫主,大事不好了,這,柳老怪把咱們碼頭封了,就拿到咱們的證據了,如此到耶律大人那邊告咱們,咱們該如何是好啊!”
南霸天微微皺眉道:“這麼快嗎?我還以為要等到明日呢!”
“啊?”
唐子悅一臉懵逼的看著南霸天,南霸天看著唐子悅道:“子悅,你不會覺得咱們做這麼大的事情,彆人不會察覺吧?”
唐子悅道:“那幫主您?”
“我不說了嗎?我要賺錢,而且如何應對,我都已經想好了。”
說到這裡南霸天道:“行了子悅,你收拾一下,一會兒跟我去耶律府吧。”
這邊說著沒多久,果然耶律府派人來了,這時其木格手持長刀來到了漁幫,看到了南霸天道:“南幫主,生意興隆啊,耶律大人有請。”
南霸天笑而不語,這時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五千兩的銀票塞進了其木格統領的袖口裡。
“統領大人,一會兒還需你多美言幾句啊?”
其木格皺眉道:“南霸天,你這?”
南霸天道:“其木格統領,這些是給耶律大人的,請大人高抬貴手。”
“南霸天,你犯了這麼大錯,你以為你那點錢就能過去?柳老怪已經帶著幾十人去耶律府上告了!”
南霸天道:“哈哈,他告他們的,不礙的。”
其木格皺眉道:“你還真是有恃無恐啊!”
南霸天道:“在下行得正,坐得直,自然是無愧於心,更不害怕他人的誹謗,其木格統領頭前帶路,我去向耶律大人解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