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但,陳薇珂心裡覺得有點煩。
為什麼他要這樣不停問她?
這種問題有什麼意義?一點也沒有!再說她也沒必要把自己的事情,全都告訴一個才見麵幾分鐘的陌生人。
他給了她一點食物,不代表他就可以沒完沒了的問問題。
“我不知道!”她匆匆丟下這句話後,就往前麵走去。
她沒有明確目的,是要往哪裡去,要去做什麼。
就隻是麻木地走著。
瑞沒再追問,他站住不動,默默注視著她的背影,一分鐘後,他轉身把視線轉向大海,久久地看著,眉皺得很緊,使得額頭上的皺紋明顯起來。
這時,太陽收斂起所有的火熱,已經開始慢慢沉向大海。
他終於開始動了,轉身向她走去。
她這會兒,走累了,正坐在遠處的一棵樹下休息。
她滿臉的茫然。
“陳薇珂,天快黑了,我們要找個地方過夜,不管你現在對我是什麼印象,但如果你想在這個島上活下去,最好跟著我,我現在要去找水源,再找點乾柴生火!”
他說完也沒等她回答,顧自往前走去。
她坐著不動,她怎麼可能跟著一個陌生人走?
她看見他沒有停頓地往樹林深處走去。她還是不動,跟著一個陌生人走進樹林,有點不妥。
但她看著周圍,明顯在暗起來,又抬頭看天,同樣的在變暗。
剛才在她眼裡美好的景色,一暗下來後,馬上就變得有點可怕。
他漸漸就要消失在樹叢裡。
突然,他停下腳步回頭“我真的建議你跟著我,在這種荒島上,一個人麵對黑夜會是很可怕的事情,尤其對一個女孩來說會更可怕。”
他說完,看她一眼,隨後轉身鑽進樹林。
天突然一下間灰暗起來,馬上給周圍帶來點可怕的色彩。
陳薇珂終於站起來,這快速而至的黑暗,還是讓她害怕的,她快走幾步後跟在他的後麵。
一走進去,她才知道樹林裡是真難走,她踩在他的腳印上走,可胳膊上,還有腿上總是被旁邊的樹枝雜草刮到,傳來陣陣輕微刺痛。
她還穿著昨天白天的衣服,一件淡紫色短袖上衣,和一條到膝蓋的灰色褲子,腳上是一雙厚底的白涼鞋。
突然,一陣劇痛從左小腿上傳來,她尖叫一聲,連忙蹲下來看,一根滿是刺的樹枝在眼前晃,再看腿,一條長長的血印子,她看著發呆,想用手去擦又不敢。
“這沒什麼大不了!如果你不想碰到更糟的,就加快步子跟著我走!”他顯然是聽到她的叫聲後,轉身走過來。
他這話,讓她的鼻子忽然有點發酸,她低著頭不動。
“快走吧!”他的話裡不帶一絲感情,比如同情之類。
說完,他就轉身又顧自往前走去。
她在原地愣了幾秒,然後她看看四周,越來越暗的光線,讓周圍開始露出點猙獰的跡象。
終於還是邁步跟上他,偶爾還會有刺痛傳上來,她隻是緊緊咬著牙。
走了不知多久,她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再也邁不動步子,她站著大口喘氣,呼出的氣息乾得能著火。
“等一下……”她用力喊一聲,聲音不是很響,遠遠走在前麵的他還是聽見了,他在往回走。
“你喝口水吧!”他遞過水壺。
她一把搶過去,一口氣喝好幾口。
“不要喝得太多!”他見她猛喝,連忙伸出手去拿水壺,是搶回了水壺。
她喝了幾口水已經覺得舒服很多,就沒在意他的動作。
他放好水壺,往四處看看。
“休息一下吧!”他坐下,也喝了一口水。
她鬆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管是臟還是乾淨。
坐定後,感覺渾身的酸疼和刺痛,她累得忘了替自己傷心,隻顧著喘氣。
她看他一眼,他正低頭看著腳下的地。
周圍非常安靜。
“走吧!”他猛地站起來。
她苦著臉,沒動。
還要走哪裡去?為什麼要走?既然這裡是荒島,那走到哪裡還不都是一樣?
她隻想馬上躺下來。
可是他的身影快被樹木擋住看不見。她隻能掙紮著站起來。
前麵的路看不到儘頭,她一步步跨出去,直到雙腿沒有感覺。
他在前麵走,她跟在後麵走。她不知道他要去哪裡,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停下來。
她看看自己的腿,是的,腿是自己的,可卻總是不能讓它聽從自己。
那個怪人說,進去吧,她就走進去了,然後,來到這個鬼地方。
這個陌生男人說,你最好跟著我走,她就這樣跟著他走,直到麻木。
她有點沮喪。
“感謝上帝!”
突然,走在前麵的他喊一聲,奔跑著往前衝去。
他的話語中有一點點開心的味道,她是第一次聽見。
他看見什麼了?她的雙腳實在累,無力跑,索性站住。
他很快又走回來。
“我找到了,這裡有水,晚上就在這裡宿營!”他話裡有點輕鬆,臉上還是沒有表情。“你先在這裡休息,我去拿點東西,很快回來!”
他匆匆丟下這句話後,又一頭鑽進樹林。
她像是得到了解脫,渾身癱軟地坐到地上,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她感到輕鬆。
可很快,她不安起來。
夜幕降臨得更快,周圍幾乎都快黑了,各種怪聲從四處傳過來,那是什麼聲音?
她簡直是坐立不安。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爆炸聲,驚得她一下從地上爬起來,她想起這聲音白天聽到過,這到底是什麼聲音?
聽著像是一個鞭炮響起的聲音?可荒島上也不會有鞭炮吧?
她有點慌,想往他去的那個方向走過去,走了一步又停住,她在猶豫。
正這時,樹叢裡有個身影走出來。
是他,他的背上扛著一大捆東西。
“你回來了?”她帶點驚喜地說了句。
“嗯!”瑞隻是淡淡應一聲,也沒看她一眼。
他把背上的東西丟到地上,看著像是重重的一大坨,又把一隻手裡拿的什麼東西,也往地上一扔。
她重新坐到地上休息,現在才能真正休息一下。
瑞卻沒有坐下來休息。
他揀了一些枯樹枝,堆在一起,從包裡拿出打火機點著,火馬上躥起來,漸漸越燒越旺,他又添些粗的樹枝進去。
火光驅散黑暗,點亮周圍,似乎夜幕沒有降臨。
陳薇珂看著火光,心裡有了點安穩和溫暖,身上的酸疼也漸漸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