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和杜恒各自被網兜兜住,在眾嘍囉的呼號中,身體左蕩右蕩的朝著山中的寨子中去了。
一路上,山路顛簸,這網兜又不牢固,晃蕩的蘇淩暈頭轉向,好懸把昨天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就這樣不知走了多久,轉了許多山崗岔口,忽的聽到那領頭的壯漢大聲道:“兒郎們,開寨門,今日抓了兩頭豬回來,給大家夥打打牙祭!”
有人應了,不一時,一陣沉重的吱呀聲,寨門大開,壯漢頭領朗聲喊道:“兒郎們加把勁,把這兩頭豬抬到聚義分贓廳去,讓大寨主、二寨主看了心中指定歡喜!”
眾嘍囉聞言,又七手八腳的抬著蘇淩和杜恒向寨門裡走去。
蘇淩透過網兜的空隙往寨門瞧去,卻是好大一座高寨門,兩邊竟還修了兩座挺高的箭樓,裡麵人影晃動,寨門上是寨橋,也有數十嘍囉各拿刀槍,來回巡視。那大寨門楣之上寫著三個字:閻王寨。
蘇淩心中暗道,這下真就進了閻王地府了,連這名字都這麼貼切。但他也看到了這箭樓和寨橋之上巡邏的嘍囉,心中甚是奇怪,看這群劫道的嘍囉各個穿的破爛不堪,麵有菜色,他原以為這群劫道的絕對是業餘的,可是看這大寨的架勢,卻覺得這是個很有規模的正經土匪窯子。
隻是,蘇淩如何也想不明白,那群嘍囉為何那個樣子,莫不是裝裝相,迷惑一下像自己這樣的大冤種不成?
蘇淩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心中想著一會兒給這群殺人越貨的主商量一下,能不油炸死了改成蒸活人也是好的,總在死之前算是蒸了回桑拿。
兩人又被人抬了一會兒,忽的蘇淩隻覺的被人重重摔在地上。他這才抬頭看去,已然來到了一個大廳之中,大廳之中並排三把交椅,右邊的空著,左邊和中間各坐了兩個大漢,大廳的左右兩側坐了四五個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那兩個寨主模樣的大漢,沒每人手裡拿了一隻肥美的雞腿,麵前的桌案上,有兩壺酒,各色菜肴。更讓蘇淩意外的是,這兩個寨主懷裡,一人一個皆摟了一個女子,這兩個女子,還算有些姿色,隻是眼神木然,衣衫淩亂,任由這兩個寨主的沾著油的手胡亂在身上摸著。
旁邊坐的那些人的桌上擺放的東西,比起這兩個寨主卻是寒酸的多了,隻有幾角劣酒,一碗綠幽幽的野菜。有幾個人眼神熱切的看著那兩個任人宰割的女子,又看看這兩位寨主桌上豐盛的酒菜。
那個壯漢頭領見了兩個寨主,忙一抱拳道:“兩位哥哥,今日卻是大收獲,這兩頭豬身上可不少銀錢,咱們發了筆橫財,這寨上的兒郎們也有葷腥了!”
那中間的寨主哈哈大笑,走下來,拍拍這壯漢的肩膀道:“辛苦三寨主吳前了,我跟二寨主丁猛早聽說了你這次收獲不小啊,甚是高興,來三弟,快坐到三寨主的位置上,讓嘍囉們上酒,上肉!”
那壯漢吳前,原來是這閻王寨的三寨主。
吳前剛坐在第三把交椅上,早有嘍囉端了如大寨主、二寨主一般不二的酒菜,這些嘍囉看著這些美味,眼睛放光,卻不敢偷吃一口。
那大寨主似乎頗為大方的將懷中女子一把推給吳前,吳前頓時上下其手,醜態百出,大寨主淫笑一聲道:“老三,這是聚義廳,等會兒扛了這娘們去你房中隨意取樂,這裡還是不方便的,這算我李鎬賞你的,你今天這差事辦的漂亮。”
那吳前頓時兩隻色眼放光,雙手在那女子身上摸的更起勁了,要不是這是大庭廣眾,他怕是早就忍不住撲上去了。
吳前過了手癮之後,這才對大寨主李鎬請示般的道:“大哥,那兩頭豬怎麼打發?”
李鎬瞥了幾眼在網兜中撲騰的蘇淩和杜恒,冷笑幾聲道:“就如三弟所言,來呀,支起油鍋,帶油熱了,將這兩頭豬扔進去烹了,分給兒郎們開開葷!咱們總這樣大吃大喝,讓兒郎們餓著肚子,整日吃野菜,也不義氣不是!”
早有嘍囉拿了一口巨大無比的大鐵鍋,支了柴火,用扇子死命的扇了,那架勢看來是等不及要吃肉了。
不一會兒,大鍋中的油已然被燒的畢畢剝剝的響了起來。
李鎬見火候差不多了,便一聲令下道:“來呀,將這兩頭豬架起來,扔進油鍋之中。”
杜恒可是不乾了,在網兜中左跳右跳,左滾右滾,撞倒了幾個圍上來的嘍囉,又撞落了左右桌上的酒碗野菜,一時之間人仰馬翻,烏煙瘴氣。
杜恒邊發狠亂撞邊破口罵道:“敢油炸老子,老子給你們拚了!”
早有左右,各拿木棍,嘭嘭一頓亂棍,這下杜恒老實了。
眼看兩個人就要被抬起扔進油鍋炸了,蘇淩忽的大喊一聲道:“先等等,我有話說,殺了我你們會後悔的!”
李鎬聞言,一擺手,眾嘍囉才退下,眼神灼灼的盯著蘇淩道:“有什麼話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