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芒呼嘯,蘇淩不顧一切的揮刀朝著文良當頭便砍。
速度之快,文良眼中隻能看到閃爍的刀芒虛影。
若是換個旁人,便是九境巔峰的武者,怕是蘇淩這全力迸發的一擊,也是躲不過的。
可文良是尚品宗師!
那能束手待斃?
文良知道全然躲過這一刀是不可能的事情,隻得拚儘全力,潑命使勁將整個身體朝著左邊射去。
剛剛移動了數寸,頭是躲過了蘇淩的刀,可是肩膀無論如何也是躲不過了。
“啊——噗——!”
一刀斬下,砍裂了他的鎧甲,直入肩頭數寸。
濺起陣陣血浪,劃出一道絕豔的弧線。
幸虧文良身穿重甲,關鍵時刻保護了他自己,否則蘇淩這全力一斬,怕是會將他的整個臂膀斬斷。
饒是如此,文良肩頭也是劇痛不止,大聲吼叫起來。
蘇淩撤刀而出,見文良正疼痛恍神,一刻也不喘息,刀芒再次大勝,橫著一刀直推文良脖項而去。
這一刀,文良避無可避!
眼看文良身首異處。
蘇淩身後馬踏聲聲,顏仇的憤怒聲音傳來道:“蘇淩,敢傷我兄弟,招刀!”
話音方落,馬已撞至蘇淩身後,顏仇穩坐馬上,右手舉刀,以上示下,直劈蘇淩後背。
蘇淩明白自己若是不躲不閃,那文良便會被他一刀梟首,可是自己殺了文良,也將必死於顏仇刀下。
自己若是往左右方向躲閃,顏仇收不住馬勢,亦改變不了方向,自己便能化險為夷。
可是這樣做,便錯過了必殺文良的時機。
蘇淩可不願意跟文良以命換命。
隻得一咬牙,舍了文良,橫著朝左邊一閃。
顏仇勢大力沉的一刀劈空,蘇淩閃到一旁的間隙,顏仇已然在馬上一彎腰,一把拉起了文良,關切道:“兄弟如何?”
文良懊惱的磕了兩下大鐧道:“大意了,俺不怕蘇淩,俺那戰馬可吃不消他那一震之力被這小子鑽了空子!”
說罷,雙手將大鐧舞動如飛,便要在與蘇淩廝殺。
蘇淩已然拚儘全力,雖然此時還能站立,可是雙腿早已突突打顫,根本不能再戰,何況一個文良方才還是取了巧,才占了先機,如今文良無恙,再加上一個顏仇,自己便是通天本事,也戰不過這兩個尚品宗師。
蘇淩偷眼看向戰場局勢。
自己麾下三百精銳步卒,雖然悍勇,也能死纏著數十騎兵,可是如今七八百敵方步軍加入戰場,高下立判。
敵方步卒加入戰場,不僅敵方人數頃刻之間占儘絕對優勢,而且解放了那幾十名騎兵。
騎兵頓時有了施展的舞台,在三百己方步卒陣營中往來衝殺,銳不可當。
眼看三百步卒且戰且退,每時每刻皆有自己的步卒倒在血泊之中。
蘇淩心漸沉,眼看情勢已經岌岌可危了。
罷罷罷!
今日有死無生!
蘇淩橫刀在手,打算拚命。
便在這時。
“踏”
“踏踏”
“踏踏踏”
無數的踏馬之音訇然響起。
整個敵營都震顫起來。
蘇淩抬頭看去。
隻見敵陣之後,驀地出現了數百狂奔而來的精銳騎兵。
皆著烏金重甲,戰馬昂昂,其勢摧山填海,無可阻擋。
當先一員大將,綠袍綠甲,胯下神駒,如跳動的火焰流霜,手中湮龍長刀青芒熠熠,龍首隱隱。
那大將流星似火踹營而至,頃刻之間已然撞入敵營之中。
湮龍長刀呼嘯翻飛,敵方步卒挨著就死,碰上即亡!
更有被被湮龍長刀刀氣震飛半空者,慘絕淒吼,嚎哭連連。
血浪翻滾,刀氣洶湧。
這大將邊向蘇淩衝來,邊大聲吼道:“蘇淩兄弟莫慌,關雲翀到了!”
蘇淩頓時熱淚盈眶,看著這宛如天神一般的綠袍大將關雲翀,長歎一聲道:“雲翀大哥!你總算來了!再不來蘇淩真就見不到你了!”
刹那間關雲翀率領身後五百員憾天衛精銳衝殺出一條血路,直衝而來。
神兵煌煌!
其鋒凜凜,其銳難當。
頃刻之間,整個敵陣後方哭嚎連連,亂成一團。
文良和顏仇大驚失色,皆甩頭看去。
但見關雲翀長刀所向,如入無人之境。
兩人皆大驚失色,駭然驚道:“隻是關雲翀憾天衛!”
蘇淩哈哈大笑,忽的震天怒吼一聲道:“步軍弟兄們,援軍到了,咱們抖擻精神,兩相夾攻,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活下來的還有二百左右步軍,眼見強援來了,敵方軍心大亂,皆振臂高呼道:“兄弟們,憾天衛來了,咱們也不能慫!殺啊!——”
蘇淩為首,帶領幸存的二百餘步軍精銳自前向後追殺。
關雲翀為首,帶領五百憾天衛自後向前掩殺。
兩相夾攻之勢儘顯。
文良和顏仇眼中驚懼不已,臉色也變了。
蘇淩看著這兩人朗聲大笑道:“蘇某倒要看看,今日到底是你們伏擊我蘇淩,還是我蘇淩伏擊你們!”
看對弈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