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既然放不下,那萍姑娘為什麼不去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因為答案很明顯了,她沒有必要去找。”
“什麼意思?”
陳峰再次發問,白澤將腦袋趴在前爪上,毛茸茸的大尾巴輕輕搖晃。
“論修煉的刻苦,萍丫頭是比不上你的,可她的修為卻始終沒有落後你太多。”
“由此可見,她的修行天賦是不差的。”
“凡人誕生的孩子,很難誕生這種品質的血脈,這也就是說,萍丫頭的父母大概率是修行者。”
“排除萍丫頭父母已經死亡這種可能,剩下的結局就隻能是萍丫頭被遺棄了。”
“孩子被父母遺棄,這將是永生永世都難以擺脫的痛苦。”
“可是萍姑娘現在已經很優秀了,萍姑娘的父母為什麼不出來和她相......”
說到一半,陳峰突然停住了。
因為他發現,現實的情況比理論上的更糟糕。
“現在明白了吧。”
“如果萍丫頭的父母隻是嫌棄她不夠好,那這個事情或許還能想得通。”
“可事實就是,萍丫頭現在成為了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就連仙丹師也願意收她為徒。”
“這樣的成就,無論放在什麼地方都是耀眼的。”
“然而殘酷的現實卻是,時至今日,依舊沒有人來找她。”
“發自內心的厭惡,或者說他們早就化為一捧黃土,這兩個結果,你想讓萍丫頭麵對哪一個?”
看著麵前的“銀月狼”,陳峰深深的歎了口氣。
“怪不得萍姑娘會跳進去,或許隻有夢境裡,萍姑娘才能毫無壓力的再次見到他們吧。”
“沒錯,陳長生和盧明玉都是這樣想的。”
“對於他們來說,隻要能再見到曾經記憶中的人,再痛苦的噩夢他們也不在乎。”
麵對“銀月狼”的話,陳峰突然說道。
“狼兄,你的嗅覺這麼靈敏,是不是能聞出萍姑娘親生父母的所在?”
“我當然聞的出來,可是我不想去做這種事情。”
“因為我怕聞出真相之後我瞞不住她。”
“這個情況我知道,萍丫頭也知道,所以她從來都不問,我也從來都不去做。”
聽著“銀月狼”的話,陳峰看向平靜的湖麵輕聲說道。
“當一個人需要在噩夢中尋找安慰的時候,那他的日子一定過的很苦。”
“平日裡,他們三個的笑容總是要比我多的。”
“現在我才發現,他們的笑容背後竟然有這麼多的心酸。”
說著,陳峰右手一握,一團人頭大小的黑水被他吸取了出來。
“一同出來,那就要共同進退。”
“雖不能感受他們的痛苦,但我也願陪他們走上一程。”
“勞煩狼兄替我護法!”
說完,那團人頭大小的黑水就被陳峰吞進了肚子。
......
夢境。
“道士哥哥,你為什麼還不來陪我!”
身旁的“狐耳娘”突然麵目猙獰,可陳長生卻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而那狐耳娘,卻在一刻不停的謾罵。
不知過了多久,陳長生緩緩蹲下身子說道:“土豆,我要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