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同學?”
“嗯!”
林驍說出實情,“我高中一個同學,就在咱們安陽縣給縣長當秘書。他畢業後在大城市工作了兩年,後來想考公務員,知道我畢業就入職了,特意加了我微信請教,算是我一路扶著考上的。
“你剛才做檢查的時候我給他打了個電話,他雖然隻是個縣長秘書,但縣裡大大小小的企業都得賣他個麵子。你這點事,在人家那裡就是一句話的事!”
周秀萍聽得一愣一愣的。
“還有這個事……那這不麻煩人家吧?”
“麻煩什麼呀!”
林驍無奈道,“不說我幫過他,就算沒幫過,好歹都是高中同學。現在都在體製內,我在省會,他在縣裡,大家以後還能多交流信息,彼此幫襯都是應該的,不嫌麻煩!”
周秀萍聽著兒子一臉平常地說出這些話,不覺有些恍惚。
這時她才意識到,小時候那個遇見野狗躲在自己身後的小孩兒,現在早已經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已經能夠給她遮風擋雨了。
一瞬間,她又心酸,又欣慰。
“那就好,那就好……”
她無比感慨。
……
回到家,周秀萍的腰傷已經好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心情好有關。
她洗洗手就要給難得回家的大兒子做大餐。
林驍翻著白眼把她按住,自己去廚房簡單做了午飯,晚上又做了晚飯——弟弟林宇現在高二住校,周末也不回家。
正好老爸下工回來,一家三口吃飯。
飯桌上,周秀萍立馬添油加醋地把兒子白天大顯神通的事情說了,驕傲的神情溢於言表。
林建平也聽得神情興奮,又不由得歎氣。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周秀萍憋了一天,到這裡才終於忍不住問:“驍驍,和你相親的那個女孩怎麼樣……性格還好吧?”
林驍直接笑了起來。
看老媽這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昨晚說起韓海軍的官職,肯定把她嚇了個好歹。
作為一個鄉下人,老媽對這種高官沒有概念。
僅憑想象,她不可避免地就會把這種家庭的獨生女,和一個刁蠻、任性、難伺候的形象對號入座。
也不怪她這麼想。
林驍在第一次見韓希熙之前,也是這麼想的。
誰能想到,韓海軍這個局級領導,和劉麗芸這個處級土著,竟然能養出韓希熙這麼一個內向、乖巧又善解人意的女兒。
說出去都沒人信。
當下,麵對爸媽的憂慮,他笑道:“女孩性格挺好的,不是那種鼻孔衝天的刁蠻大小姐……”
聽他這麼說,周秀萍才長舒出一口氣。
然而林驍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跟她都沒什麼感覺,所以你們也抱太大希望!”
周秀萍好不錯愕,急道:“怎麼會沒感覺,你昨天晚上不還說處得很好嗎?”
林驍歎了口氣:“處得好,是說彼此都不討厭,但並不說就能走到一起。再說了,人家高官家庭的獨生女,我這一個鄉下窮小子,憑什麼跟人家在一起?”
這話一出,周秀萍和林建平就都不說話了,同時歎了口氣。
到底,還是他們給兒子拖了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