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眉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臉色都氣白了。
沈家人都應該出現在主園,可她現在卻出現在這,這不是變相告訴所有人,沈家根本沒把她當一回事嗎?
辛辛苦苦圖謀一場卻換來這種結果,還不如不來。
方眉思忖片刻,轉頭追上負責宴會的管事。
“王管家。”
王管家早就看見了方眉,原本想避開,但被點名叫住隻得硬著頭皮回應,“薑太太。”
太好了,認識她就好辦了。
方眉麵帶微笑,“王管家,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誰把邀請函送錯了,能不能麻煩你帶我去主園啊?”
王管家麵露為難,“薑太太,這偏園和主園中間隔了堵牆,隻有在宴席開始時,主園那邊才會放橋通過。您既然進來的就不妨再等等,我也沒辦法。”
說完轉頭就跑了。
“王……”方眉被拒臉色差到了極點。
薑晚意聽的似懂非懂,“媽媽,你怎麼了?”
方眉閉眼,手指緊緊握拳,“我就不信了,你還真有本事把我永遠攔在沈園外。”
金烏西墜,天邊燒了紅霞,主園那邊熱鬨非常。
餘斯文與沈莊在花廳聊了兩個小時,就以公務繁忙為由請辭,臨走時特意把女兒托給沈莊照顧。
傅綏爾纏著餘笙聊了一下午,基本話題都是圍繞總統工作該怎麼進展?要不是沈嬌親自來菊園抓人,傅綏爾還不願意放人。
餘笙中午隨父親一起到訪,並沒有準備禮服,不過這也難不倒沈嬌。
她年輕時就愛買衣服,各式各樣的禮裙都有,有些連標簽都沒有拆。
沈嬌讓餘笙自由發揮,最終她選了一件銀白漸變的人魚禮裙。
這件禮裙的銀色漸變鱗片和薑花衫那件材質是一樣的,原本沈嬌不太想讓出這件。就算是總統女兒也不能跟她女兒撞衫,可當餘笙換上禮裙時,沈嬌立馬改變了主意。
十六歲的少女已經有了柔軟曼妙的曲線,餘笙又很懂自己,這件人魚裙將她的腰線卡的剛剛好,既有少女的青澀又有女人的嫵媚,要色不色,要欲不欲。
與她相比,薑花衫稚嫩好像一根剛冒頭的嫩芽,有成型的嬌花在前,誰還會打小嫩芽的主意?
餘笙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很是滿意,卻也明白客隨主便的道理,一臉期待看著沈嬌,“夫人,這件衣服應該很貴吧?”
沈嬌笑著替她戴上‘鮫人之淚’的項鏈,“不貴,就當我送給你的見麵禮了。我兩個女兒還小,正好也穿不上。”
早在主廳她就聽說了蕭瀾蘭鬨著要在玩選公主的遊戲,女孩子這個年紀都愛美,餘笙的小心思在沈嬌麵前不堪一擊,既然小姑娘想爭一爭,她無妨送個順水人情。
餘笙略有些受寵若驚,“不用了夫人,這禮服太珍貴了,我回去洗乾淨再給您送回來。”
沈嬌搖頭,“禮服一生隻有一個主人,而且這是小姑娘的款式,我也穿不了了。”
實則,對沈家幺小姐來說,再漂亮的衣服她都隻穿一次,彆人穿過的,更就不可能要了。
餘笙已經感受到了沈家這位幺小姐的女王氣場,立馬順著她的話應口,“謝謝夫人。”
沈嬌盯著餘笙的臉看了看,“清水出芙蓉,不過穿禮服還是上點妝比較漂亮。”說罷,敲了敲桌子。
沒一會兒,兩個化妝師拎著化妝箱走了進來。
沈嬌隻給了一個眼神,兩位化妝師就懂了,立馬打開化妝箱開始工作。
餘笙作為女主團之一,顏值不可或缺,化妝師的巧手稍稍修飾了一下,隱隱有了女媧炫技的美貌。
薑花衫和傅綏爾來冬園尋沈嬌,乍一看見餘笙都愣住了,傅綏爾圍著餘笙轉圈,“哇塞,餘姐姐,你這樣好漂亮啊。”
傅綏爾穿了一件香芋色百褶紗裙,因為頭發太短特意用假發做了公主盤發,全身上下最顯眼的就是頭頂那顆30克拉的粉色鑽石,無獨有偶,這樣的公主王冠竟然還有個一模一樣的。
餘笙目光悄悄落在薑花衫身上,第一眼看過去隻覺她太過精致,這種精致有種稚嫩不易摧殘的感覺,一副沒長大的樣子。
確認過眼神,不是需要提防的人,餘笙也就沒放在心上了,嬌羞站起身,“謝謝,你們也很漂亮啊。”
小孩子們的你來我往沈嬌根本不看在眼裡,抬手摸了摸薑花衫的臉,“活動策劃想好了沒?宴會馬山就要開始了。”
薑花衫故作為難笑了笑,“勉強想到一個吧,萬一搞砸了,乾媽你可得幫我說話。”
沈嬌好笑,“知道了,走吧,去主廳。”
餘笙默默看了薑花衫一眼。
三人跟著沈嬌走進正院,此時庭院燈光璀璨,抬眸望去好似頭頂之上聚集了一條人間銀河。
正廳裡的客人都到齊了,裡麵時不時傳來說話打趣的聲音。
“跟著我。”沈嬌低聲囑咐了一聲,抬起頭,揚起春風得意的笑,大步邁進主廳。
有眼尖太太一眼就注意到了沈嬌,抬手招呼,“阿嬌。”
沈嬌看了一眼,是關家太太和顧家太太,她笑著上前,“剛剛還在找你們來著。”
關太太目光狀似無意掃了一眼沈嬌身後三人,最終將目光鎖在最惹眼的餘笙身上,“喲,你這是去哪撿了三個天仙過來?”
沈嬌側身,語氣隨意,“這個黑的你們已經認識了,就不介紹了,這個……”她朝薑花衫招手,把人牽到身邊,“給大家鄭重介紹一下,我女兒,薑花衫,以後她要是在外麵惹了什麼事,你們幫我多看著點。”
能在這立足的太太哪個不是身經百戰?一個眼神就懂了沈嬌的深意,看向薑花衫的眼裡不覺多了幾分認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