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著沈莊出了家屬室,隻留下沈謙和姚歌兩夫妻麵麵相覷。
先前沈莊在場,姚歌才多有忍讓,現在人都走了她半點都隱忍不了了。
“沈謙,你到底什麼時候把兒子接回來?”
沈謙臉色鐵青,眼下正是他競選議員長的關鍵時期,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哪還有空管沈年?
姚歌見狀,上手拽住沈謙的衣袖,“老公,你有沒有想過?要是老爺子真像蘭晞說的那麼做,白家怎麼會咽下這口氣?阿年會有危險的,你不能不管我們的孩子啊!”
沈謙一把甩開姚歌的手,目光如毒蛇一般陰冷,“我問你,白崢為什麼突然綁走阿靈和衫衫,是不是你搞的鬼?”
姚歌目光微閃,但這個她不能怯弱,“你彆血口噴人,名單不是給你了嗎?我怎麼知道白崢為什麼突然發瘋?”
沈謙閉了閉眼,低頭整理衣襟,“這件事等我見過阿靈再說。”
病房走廊。
沈蘭晞和沈清予一左一右跟在沈莊身邊,兩人一個沉著內斂,一個明顯不在狀態。
“清予。”
沈莊喊了一聲,沈清予依舊神遊太虛,沈莊察覺到什麼,停下腳步看著他,“怎麼了?”
沈清予立馬回過神,“爺爺,怎麼了?”
沈莊,“算算時間,你小姑姑和綏爾應該快到南灣市了,你去接。”
沈清予不樂意,“小姑姑那麼大的人還會走丟不成?我不去。”
沈莊瞪眼,舉著拐杖作勢要打,“皮癢了是不是?讓你去你就去。”
沈清予一臉晦氣,捂著屁股往後躲,“去去去。”
“趕緊的。”
沈清予跑了兩步,忽然想到什麼又跑了回來,“沈蘭晞,你不準偷偷去看小花兒,我要第一個看。”
沈蘭晞,“……”
沈莊擺擺手,“放心吧,輪不到他,爺爺第一個。”
沈清予表情不善,但一想到就算自己守在這也搶不過老頭,勉為其難點頭,“行,但爺爺你可不許騙我啊!你第一,我第二。”
少年風風火火出了看護樓。
沈莊站在欄杆邊,目送沈清予被人護送離開,過了一會抬手拍了拍沈蘭晞的胳膊,“蘭晞,要是爺爺有天不在了,你一定要保護好你的弟弟妹妹。”
沈蘭晞垂眸,抬手覆上那隻布滿皺紋的手,“爺爺,您會長命百歲的。”
哪個老人不喜歡這樣的祝福?沈莊點點頭,拍了拍沈蘭晞的手,“爺爺一定加油。走吧,去看看小花兒。”
沈蘭晞腳步一頓,側頭看向沈清予離開的方向。
沈莊笑了笑,帶了幾分老賴的狡黠,“我們兩個一起,就算兩個第一,清予還是第二,不算食言。”
沈蘭晞眼中隱有笑意,點了點頭。
薑花衫身上並沒什麼外傷,腿部的劃傷也隻傷了表皮連包紮都不需要。之所以到現在還沒醒來,是因為沈莊擔心她被淫藥傷了身體,又給她注射了鎮定劑。鎮定劑是沈家旗下實驗室研發的,彆的副作用沒有就是容易嗜睡。
薑花衫還沒有醒,偌大的病房裡就她一個人。
沈莊皺著眉走到床頭,不放心細細打量,見她呼吸平穩睡容甜美才稍稍鬆了口氣,彎腰替她掖好被子。
“怎麼回事?人呢?都去哪了?”
沈蘭晞正要出去問情況,一個小護士抱著新換好的花瓶走了進來,原來開開心心的一張臉在看見沈莊和沈蘭晞後,嚇得驚慌失色。
院裡領導可是特彆打了招呼,病房裡躺著的是祖宗,需要好好伺候,不僅如此,能來病房看望的都是祖宗,不得怠慢。
“您……您好。”
小護士不知怎麼稱呼沈莊,抱著花瓶九十度鞠躬。
沈莊也沒想到自己能把一個小姑娘嚇成這樣,清咳了一聲收斂了身上的氣勢。
“怎麼回事啊?不是說了床前不能沒有人,你上哪去了?”
“不是!您誤會了!”
小護士生怕沈莊定她個玩忽職守丟了飯碗,立馬解釋,“剛剛有個長得很漂亮的男生來探視,他說這位小姐喜歡花,讓我去采些花裝瓶擺在床頭,小姐起來肯定會高興。我……我是出去采花了。”
“長得很漂亮?”沈莊看著小護士稚嫩的臉也不忍責怪,抬頭看向沈蘭晞,“莫非是阿靈?”
這一層病房除了沈家人就是醫護,除了沈歸靈不可能有其他人。
沈蘭晞表情淡淡,目光掃過女護士懷裡的花。
小護士擔心自己沒解釋清楚,又小聲說道,“我也不是什麼人的話都聽的?那個男生就在隔壁病房,他當時坐著輪椅進來的,我知道你們是一家人我才放心出去的。他可細心了,還幫著給這位小姐喂水,好溫柔的一個人。”
沈莊笑了笑,點頭,“知道了小姑娘,不怪你,我們的確是一家人。”
說罷,又看向沈蘭晞,“哈哈哈,趕來趕去,還是個第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