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這樣,煬煬知道你離開家,當天晚上就發燒了,好不容易退燒了,今天下午去你房間時在樓梯上摔了一跤,現在又燒了起來…]
秦煬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今年不過三歲。
他是全家人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小秦煬誰也不黏,唯獨喜歡黏著秦迎夏。
[爸爸:煬煬哭著鬨著要看你,我和你黃阿姨也沒有辦法…]
黃黎是秦山新娶的妻子,兩人是在國外相識相愛的,也在國外辦完了婚禮。
在秦迎夏中考結束後,秦山就將黃黎帶回了秦家,美其名曰“不能影響她學習”
秦奶奶很喜歡黃黎,更喜歡她腹中懷著的小男孩。
不知不覺眼淚砸在明亮的手機屏幕上,秦迎夏回神,趴在桌上輕輕吸了吸鼻子。
秦山的消息發個不停,她卻絲毫不想去理會。
[爸爸:你要是不忙的話,能不能打個視頻電話回來讓你弟弟看看你?]
[爸爸:你也是做姐姐的…]
“你也是做姐姐的”這句話近三年來她不知聽了多少回了。
姐姐這個身份是她求來的嗎?
是她父親非要帶給她的。
秦迎夏扣上手機,忍下心煩意亂,起身去衣櫃拿上睡衣進了浴室……
靳酌夜跑回來,宿舍三人正在三排,鍵盤聲劈裡啪啦地響,混著遊戲裡的槍擊爆炸聲響。
“喏,你們要喝的金桔檸檬,冰的。”
他順手將果茶放在謝遲的桌上,而後懶懶地拉開椅子坐下。
一局結束,謝遲衝靳酌拋了個惡心的飛吻,“謝謝ii~”
靳酌離得近,長腿勾住他的椅腳將人拉近,抬手捏住謝遲嘟起來的嘴,“好心給你們帶喝的,就這樣惡心我?你是不是無以為報所以恩將仇報?嗯?”
“齪了齪了(錯了錯了)”謝遲求饒。
江應淮捏了捏發酸的脖子站起身,眼尖地注意到靳酌手腕上的熒光手環,猛然想起“熒光夜跑”的活動,“臥槽!我今天的三千米還沒跑!”
他扭頭望向身邊的裴瀾鶴,“鶴兒,你跑了沒?”
裴瀾鶴慢悠悠地摘下耳機,理不直氣也壯,“沒跑,那咋了?”
“你是打算明天補六千米嗎!”
裴瀾鶴點頭,“六千米,咋了?”
江應淮:……
謝遲在一旁幸災樂禍,由於新生報到事情多,作為學生會主席的他可以免去這幾次的夜跑,“誒呀,要不說當學生會主席好呢!”
“滾一邊子去!”江應淮看了眼時間,還不算太晚,他抓起運動服,邊換邊問,“我現在去還來得及,鶴兒你去不去?”
裴瀾鶴下定決心要跑六千米,雷打不動地搖頭,戳開果茶吸了兩口後才開口,“不去。”
等江應淮出了門,謝遲賤兮兮地笑了,“快在他杯子裡加奶茶粉,讓他今晚白跑~”
靳酌哂笑,視線從手機屏幕前挪開,“有你是阿淮的福氣。”
“那可不!”謝遲湊了過來,見他刷到了秦迎夏的賬號視頻,還是最新那條“開學快樂”的文案。
“這視頻才發出去多久啊,流量就這麼好了,說實話我們小秦學妹臉長得真不是吹的…”
靳酌挑眉,與他拉開了點距離,“你還挺自來熟的,我記得這好像是我媒體社招的新人?”
謝遲:“好好好,這時候這麼有邊界感了是吧?”
靳酌將人推到一邊,“洗澡去了,擱一邊涼快。”
等靳酌洗完澡吹完頭發出來,江應淮氣喘籲籲地回來了,“你們猜我在操場跑步的時候看見誰了?”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飲而儘,“秦迎夏,她好像在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