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了他七年,心裡積累的愛意早就不是那麼容易被擊垮。
如果靳酌怪她…
如果他真的…因為這些肮臟事厭惡黃黎,甚至是厭惡這個猶如大染缸般的秦家…
包括她。
那她…
秦迎夏不敢再想下去,抬起胳膊遮住眼睛,眼淚染濕手臂,她的哭聲充斥著電梯裡的每一個角落。
她很害怕。
…
四十層很安靜,秦迎夏的腳步聲因厚重的地毯而埋沒,她不敢耽誤時間,飛快尋找著靳酌所在的房間。
房門開鎖的機械音響起,入目一片漆黑,空氣中飄著說不出來的旖旎香氣。
秦迎夏呼吸一滯,她剛抬腳踏進去,整個人都被一股力道給扯進房內。
靳酌的氣息將她包裹住,他的鼻尖蹭過她的頸側,嗓音有些啞,“是小寶。”
她瞬間哭出聲來,抱著他抽泣。
“對不起…靳酌對不起…”
靳酌的手掌很燙,幫她擦去眼淚時的動作輕柔,“我沒事,彆哭…”
秦迎夏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哭的整個人都在發顫,她踮起腳,想親他的唇。
結果卻被靳酌微微偏頭避開,“不能親。”
秦迎夏心尖都涼了半截,她被靳酌的舉動避開親吻的舉動刺痛。
她大腦一片空白,不管不顧地將他抱緊,嗓音可憐極了,“能不能…不分手…我離開秦家…我什麼…什麼也不要了…好不好…不分手…不分手好不好?”
——你彆討厭我,好不好…
房間裡很昏暗,隻有從浴室裡冒出的一點暖色調的光。
借著這點光線,秦迎夏看不清靳酌的表情。
靳酌捧起她的臉,指腹抹去她的淚,極力克製著什麼,“寶寶你聽我說…”
秦迎夏搖頭,她什麼也聽不進去。
害怕和靳酌分開的恐懼感將她緊緊勒住。
“靳酌…我喜歡你…”
她勾住他的脖子,眼淚打濕了男人的肩膀,眼睫上掛著淚珠,“我來帝大…是想著…釣你的…”
靳酌落在她腰上的手驟然收緊,他的呼吸都放的緩慢,墨色的眼眸情欲翻滾,“…什麼?”
秦迎夏的紅唇輕蹭他的脖頸,靳酌難耐地悶哼了聲,“小寶…彆親。”
她心裡那股酸澀怎麼也壓不住,哭腔濃厚,“…我在京禾念初一的那年…就喜歡你了…”
“高中三年…我也和學校的女生一樣,喜歡…你…”
“就算你轉學了…我也還是喜歡你…”
“我不是考上帝大後才喜歡你的…我去帝大念書…是為了…”秦迎夏哽咽著,聲音飄渺,眼淚控製不住地掉,“…釣你。”
靳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這幾分鐘的,秦迎夏的每一句話砸在他心上都是那樣令人疼痛,痛到骨骼都在抽搐。
從京禾念初一那年開始…
整整七年。
他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一股鐵鏽味堵住了他的喉管。
深切的痛楚,自心底翻湧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