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霜在夢中意識朦朧,仿佛聽到了耳邊傳來幾聲嬰兒的笑聲,那聲音聽著可軟。
她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睜眼。
此刻天光大亮,陽光穿過輕紗柔和地灑進臥室,在她身邊確實躺著個白白軟軟的糯米團子。
小團子的另一邊,裴瀾鶴正側著個身,撐著腦袋,目光柔和地望著懷裡的小人兒。
他的發沒再染成銀的,黑發長出來,被光影給鍍了層金邊,看著比從前更添了份溫柔。
“阿時,乖…”
男人的嗓音低柔,含著笑,指節分明的指被小團子緊緊抓著。
裴瀾鶴臉上笑意更甚,俯身下來在女兒軟乎乎的臉上親了親,“乖…”
帝霜意識回籠,眼底清明了,她望著他們笑,“早啊,你們倆。”
“睡飽了沒?”裴瀾鶴抱著女兒往她身邊貼近,親昵地用鼻尖蹭她的額頭,薄唇貼上,“老婆…”
“鶴兒…”她的指尖溫熱,順著他的鼻梁一路下滑落在他的薄唇上,輕輕點了點,狐狸眼勾人,釀著美酒似的,“你哄孩子的聲音真好聽。”
難怪女兒在他手裡從來不哭。
裴瀾鶴將她的指含著輕咬了下,笑了,“我哄你的聲音更好聽,已經哄過很多次了…”
他的指腹拂過她的眼尾,“不記得嗎?霜霜…”
阿時被夾在中間,大眼睛眨啊眨的,“咿呀…呀!”
帝霜垂下眼,將女兒攬過來,“阿時還小,聽不得這些。”
裴瀾鶴將妻女一同攬進懷中,幸福感充滿了他的心。
…
吃過午飯後,帝霜臨時有個視頻會議要開。
等她從書房出來,看見裴瀾鶴和阿時在玻璃花房裡曬太陽。
帝城的冬天很寒,難得有這樣晴好的天。
陽光溫暖,落在人身上舒適無比。
她去到花房時正好碰見裴瀾鶴正在給阿時剪指甲。
阿時在搖籃裡含著小手睡的香甜,裴瀾鶴低垂著眉眼,專注地握著她的小腳丫子在修剪指甲。
裴瀾鶴很愛這個女兒。
帝霜懷上阿時並不容易,她早些年吃了些不該吃的東西,傷了身體,醫生說她很難懷有身孕。
她也從沒想過能有自己的小孩。
所以從第一次後,得知裴瀾鶴橡膠過敏,就再也沒讓他做過措施。
但他還是很小心,每次抽身都很及時。
這種辦法並不是萬無一失的。
某天,帝霜無意間聽見了裴瀾鶴想瞞著她去做男性結紮手術。
她很生氣,鬨的很凶。
“其實你用不著這麼傷害自己的身體,做與不做都一樣,我壓根就生不了!”
“就算你給我再多,也是沒用。”
裴瀾鶴也是被她氣到了,發狠似的要了一次又一次,“不許這樣說自己。”
昏厥又清醒,又再次昏厥。
那次,他很凶。
帝霜足足在家休養了三天才去公司。
後來,她懷孕了。
得知帝霜懷孕後,他是很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