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春耕過後,南粵大地在陽光中吐露新綠,仿佛大地蘇醒,生機盎然。
蘇小婉母親在李成林家已有三個月。
剛開始特產生意還算可以,但隨著微信好友的有限,很多買回去,要吃上幾天,特產生意遇到了瓶頸,以前每天的發貨量都有三四十單,如今每天隻有七八單左右,收入下降了不少。
蘇小婉為了擴大銷售渠道,她不得不每天早出晚歸,到鎮上,到縣裡,逢人就加好友,見人就推銷她的醃製產品。
很快她的微信好友由幾百人,上升到五千多人,現在醃製品的業務量每天穩定在一百單左右,扣除成本,每天基本有兩到三百塊利潤。
有這樣的收入,蘇小婉有些心滿意足了。
而李成林則把原來摸黃鱔的主業變成了愛好,有人要黃鱔或者自己想吃的時候,他才去抓,現在基本都成為蘇小婉的後勤,負責醃製酸野。
小婉母親基本負責洗衣做飯帶小公主。
蘇小婉覺得一個微信不夠,隨即又買了個手機號,開多一個微信,每天依然早出晚歸,跑單找業務。
蘇小婉每天進進出出,還化個淡妝,穿著得體耐看。
雖然現在村裡的人比較少,勤勞的農人,早就到田地裡趕春耕,整田播種育秧。
但總有那麼幾個流氓撇子整天在村裡轉悠,或者在村口的麻將台上摸上幾把。
他們口袋沒幾個錢,但打起麻將來,又上癮……
贏錢了,買些酒,豬朋狗友喝幾壺,輸錢的話,就上山摘些靈芝,挖點五指毛桃之類的,賣上百,又過一天。
都是四五十歲的男人,娶老婆是指望了,所以他們經常耍嘴皮,對村裡的女人評足論道一番。
他們應該是在這麼卷的社會中,最早躺平的一代,打心底就打算做五保戶那一類人。
這天上午,王二皮上山搞了十斤新鮮紅菌,中午時分,他叫張麻子出一隻土雞,胡光頭出燒酒,張癩子跟著胡光頭一起,隻帶了一張嘴過來,在王二皮家小聚……
幾人張羅了一個小時,做了一桌紅菌火鍋。
“哎!你說李成林這樣的家庭,怎麼娶了個那麼漂亮的媳婦,你看她多賢惠,又能乾……”張癩子悶了口酒訴苦說道。
“來,乾杯!想那麼多乾嘛呢?現在吃好喝好,等六十,咱們一起領五保,多好!”王二皮招呼大家吃菜說道。
“就是,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以前年的時候,挑三揀四,自己喜歡的,追不到,喜歡自己的,又看不上,現在好了,桃花期過了,誰都看不上自己了。你說,吊麼?”胡光頭歎息著,眼前的酒杯,一飲而儘。
“真可惜呀!我以前找個二婚的,也大肚子,她丈夫過世,自己還嫌棄,你看現在的李成林,不怕彆人笑話,每天還能抱個美人坯子睡覺覺,我那個心呀!心癢癢的,懊惱後悔呀!”張癩子倒著一肚子苦水。
說到女人,他們往往誇誇其談,吹得天花亂墜,仿佛閱人無數,但真要讓他們做什麼出格的事,卻都沒有那個膽子。
唯獨張麻子,時常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眼神,總是盯著村裡幾個年輕女人看個不停,尤其是蘇小婉,他更是垂涎已久,言語間帶著猥瑣,眼神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五一村的四大天王,其他三個坐在一起,都是吹牛的多,說起女人來,天花龍鳳,但真正乾點壞事,卻沒有那個膽。而張麻子,對蘇小婉,確實垂涎欲滴很久……
“行了,都彆說了,錯過就錯過了,咱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想那麼乾嘛!喝……”
王二皮滿臉通紅,帶著幾分醉意,大手一揮舉起杯,帶頭喊道。
其他幾人哈哈大笑,隨之附和。
蘇小婉做酸野生意,每天出門跑業務,總要經過王二皮家門口。她每次路過時,都會下意識加快腳步,生怕被這些人纏上。
王二皮倒還算收斂,對蘇小婉不作過分舉動,但每次她經過時,他總會挑釁似地喊道:“靚女,又上街耍呀?”帶著半開玩笑的眼神打量她。
最讓蘇小婉忌憚的是張麻子。
她每次經過王二皮家,總能見到張麻子在門口吊兒郎當地耍著,一雙三角眼不懷好意地盯著她上下打量,有時還故意走近一步,嘴角掛著笑,輕佻地說道:“小婉啊,又去賣酸野啊?生意這麼好,要不要大哥來幫幫忙?”他那雙貪婪的眼神,讓蘇小婉隻覺得渾身不自在。
蘇小婉努力忽視這些騷擾,默默低頭快步走過,但心裡卻始終不安,總怕哪天被張麻子糾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