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你女兒我就交給你了,我回去了。”孫大娘把小夢瑤遞給蘇小婉。
“今晚在這吃飯嗎?”蘇小婉問道。
“不用了,我還得回家,照顧家裡幾個化骨龍。”孫大娘連連推脫道彆。
“好吧!大娘,辛苦你了。”蘇小婉客氣道。
“見鬼了?王二皮怎麼老去蘇小婉家?”張麻子感到十分奇怪想找他喝酒,總是見不到人。
張麻子最近發現,王二皮變了,變得讓他有些不習慣。
三天兩頭,王二皮不是在蘇小婉家忙活,就是跑到山上找紅菌,甚至還搞起了快遞打包和建烘乾爐的“新事業”。
這和以前的王二皮簡直判若兩人。
要說從前的王二皮,那可是十足的“混日子”典範。
靠著山裡野生的紅菌,他時不時能掙上點錢,可每次掙了錢,他的日子就“富裕”個幾天。
幾頓好酒一喝,錢花光了,他也樂得逍遙,照樣隔三差五到山上碰碰運氣,等下次再撈一筆。
酒桌、麻將桌,那可是少不了他的場子——兄弟幾個一聚,他帶頭吹瓶,滿臉酒氣豪情。
每次喝完,他總是樂嗬嗬地拍著肚子,心滿意足地喊:“兄弟們,夠意思!”
可是這陣子不一樣了,張麻子越看王二皮越覺得陌生。
王二皮居然開始推掉兄弟間的聚會了,每次說是“有事忙”,或者“我要掙錢……”,說什麼“我要娶媳婦……”,“沒空呀!”。
起初,張麻子和幾個兄弟還當王二皮嘴上客氣,誰知道,他還真就不來了。
起先隻是偶爾缺席,到後來就連胡光頭出酒,張癩子帶肉,王二皮也鐵了心不來。
兄弟們越發覺得奇怪:這家夥,真是轉性了不成?
“二皮,兄弟們叫你喝酒,真沒空啊?”張麻子故意用手機打去一通電話,語氣裡帶著幾分不爽,想探探他的底細。
電話那頭,王二皮一陣尷尬的笑聲:“哎呀,麻子哥,不好意思啊,我這邊手頭正忙著呢,改天,改天我一定跟你們喝個痛快!”
張麻子聽了,皺了皺眉,忍不住嘀咕:“什麼事忙成這樣?天天忙,還能比兄弟們重要?”
掛了電話後,他心裡頭憋著一股氣,隱隱有些不服氣。
和兄弟們一說,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都覺得王二皮是為了蘇小婉這女人“昏了頭”。
幾天後,張麻子在鎮上辦完事,順路走到了蘇小婉家門口,心裡打著看熱鬨的念頭。
沒想到一瞅見王二皮,心裡更是一陣驚愕。
王二皮正熟練地裝著酸野,一邊細致地給每個包裹打上標簽,還順手把一旁準備發貨的快遞堆整理整齊。
這活兒看似簡單,但他做起來卻又快又穩當,跟個專業的打包工人似的,完全不是那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王二皮。
張麻子看得愣住了,忍不住上前搭話:“喲,二皮,搞得挺上心啊!這上山找菌子、打包送快遞,還建烘乾爐,嘖嘖嘖,虧你能下得了這份苦。”
王二皮聽見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是張麻子,咧嘴笑了笑:“嘿,麻子哥,彆笑話我了。人家小婉是真心實意信任我,我也得對得起這份信任。你說我這一天忙得像個轉,不就是為了掙點錢、圖個有盼頭嘛!”
張麻子打量著王二皮,發現他不僅忙得井井有條,整個人的精氣神也變了。
往日的懶散不見了,眼神裡多了幾分堅定的光,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心裡支撐著他。
張麻子一時無話,心裡隱隱有些不服氣,帶著點兒酸意道:“喲,瞧你這架勢,這是打算發大財了?兄弟們一叫你都不見人影了,還把我們喝酒的事撂一邊了呢。”
王二皮聽了,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麻子哥,真不是我故意躲著大家。現在這酸野生意不錯,做得好了能多賺點,我也就想多努力努力。況且,我這麼多年來,稀裡糊塗過日子,現在難得有個盼頭,想紮實地乾點實在事。”
張麻子見他一臉認真,心裡十分納悶,隨即佯裝不屑地撇撇嘴:“哼,行吧,二皮,看來你這次是真用心了。不過咱們兄弟也不強求你,等你發了大財可彆忘了大家就行。”
王二皮拍拍胸口,認真地說:“放心吧,麻子哥,我王二皮從來不忘本,兄弟們的情我一輩子記得!”
張麻子看著他的樣子,半是嫌棄半是無奈,心裡卻隱隱有點羨慕。
自從王二皮和蘇小婉搭檔,整個人確實煥然一新,這股勁頭真不是他們這些混日子的人能輕易理解的。
張麻子心裡暗暗歎了一口氣:要說兄弟幾個混日子也沒什麼不好,可王二皮現在這樣,好像有了奔頭,又好像有了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