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濤委屈又憋憤。
這真不是他養的狗啊!
他轉頭瞪視蹲在遠處牛棚裡的一條黑毛大狗。
這家夥瞎了一隻眼睛,是一隻獨眼狗,渾身毛發臟的起卷。
它懶洋洋的趴著,下巴枕在前爪子上,歪著腦袋,悠閒的左右掃著尾巴,一幅看熱鬨的表情看著眾人搗鼓鼠洞。
看它的樣子真是又懶又廢物。
然而,陳濤卻知道這家夥比狼還凶殘,比人還狡詐。
就是它把自己騙到巷子裡然後一聲狗叫喚來十多個小弟把自己咬得哇哇求饒,最後得知自己是來找狗去白家抓老鼠,當即逼著陳濤帶它來蹭吃蹭喝。
注意到陳濤看向了自己,黑毛大狗呲牙咧嘴,陳濤嚇得連忙後退了幾步。
蘇七看了眼黑毛大狗,對陳濤說道:
“這狗一看就咬過人,不是好狗,最好驅逐了它,不行的話就宰了吃狗肉,免得它在外麵傷了哪家的孩子,到時候你賺的錢還不夠醫藥費。”
“汪——!”
黑毛大狗猛地站了起來,滿麵凶惡的對著蘇七一聲狗叫。
蘇七沒有理會它。
飼養了奪命三郎誌強後,每天在生死邊緣遊走,他的膽子也大了,豈會被區區一條狗給嚇到。
鮑皮短搗鼓了半天沒有逼出洞裡的老鼠,何遠山召集眾人集思廣益想辦法,有人提議用煙熏,有人提議灌糞尿,還有人提議用石頭堵了洞口,憋死這群老鼠.....
提出最後這條建議的奶牛倌被何遠山一腳踹飛了。
“蘇七,你腦子活,有沒有好點子?”何遠山看向蘇七,其他奶牛倌也望了過來。
蘇七道:“有,但我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領導問有沒有解決辦法,無論有沒有辦法都得說有,印象分很重要。
這是蘇七的經驗。
何遠山聽得滿意頷首,吩咐蘇七儘快。
這時候,倌長韓春匆匆跑來了,麵色慌亂正要開口,何遠山觀他神色便知道事情很嚴重,於是招手帶著他去了館長室,關了門,二人這才說了起來。
“咱們奶牛院的甲乙丙丁四個牛舍都出了鼠患,我的丙字號牛舍還算少,乙字號牛舍平日裡管理就臟亂差,內務鬆懈,足有二十頭奶牛被老鼠咬傷。”
韓春說著話,狠狠地告了乙字號牛舍一狀,因為他和乙字號奶牛舍的倌長有舊怨。
同時遞出了一份統計表。
何遠山拿起一看,麵色變得極其難看。
韓春又遞出一份表:“這是鬥牛院,馬牛院和肉牛院的鼠患情況,他們的牛院情況更糟糕。”
何遠山忙接過,一看之下麵色霎時輕鬆了許多,咧嘴笑道:“大家都出了問題,而我奶牛院的問題最小,好啊!”
語氣又一轉,看向韓春,嚴厲下令道:
“丙字號奶牛舍的鼠洞已經找到了,你今天務必把這窩老鼠給我連窩端掉,今晚的晚餐我要吃油炸老鼠......不,我要吃紅燒老鼠!”
“如果辦不到,我就吃你的席!”
說罷,一揮衣袖匆匆往隔壁的乙字號牛舍趕去。
韓春麵色苦惱的跺腳,院長下了死命令,這事必須得辦的漂漂亮亮。
一咬牙,他打開櫃子從裡頭取了十兩銀子,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三兩銀子,拿起剩下的七兩銀子走出了館長室,大聲道:
“你們都過來。”
蘇七和眾奶牛倌呼啦啦的圍了上來。
韓春把七兩銀子往頭頂一舉,揚聲道:“今天誰能把那一窩老鼠給解決了,這七兩銀子就是誰的!”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大家嗷嗷叫著一股腦兒再次衝向牆角的鼠洞忙了起來,點火熏煙的熏煙,灌糞水的灌糞水,還有人提著鑼鼓對著鼠洞哐哐的猛敲。
更有一個奶牛倌居然學著母老鼠的發情叫聲妄圖把這群老鼠勾引出來,老鼠沒出來,牛棚裡吃草的誌強卻被勾引的忽地抬起了頭。
碩大的牛眼睛興奮的發光。
它想爬跨了!
蘇七嚇得急忙捂住了那個還在對著鼠洞噘著嘴學母老鼠叫喚的家夥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