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春的話讓鮑皮短恍然大悟,咧嘴笑道:
“沒錯,誌強的確是我們的大殺器。”他翻身騎在了黃毛大狗的身上,一拍狗頭,“快,阿黃,去找蘇哥!”
“汪!”
黃毛大狗狗叫一聲,一躍而出,輕鬆的越過了層層包圍的鼠群。
出了牛院大門,見到不止是乙字號牛舍爆發了鼠患。
隔壁的甲子號奶牛舍,遠處的丁字號奶牛舍,還有院外的走廊上,花園裡,樹梢上,到處都是跳動的黑毛鼠,一個個凶惡的張牙舞爪。
吱吱吱的鼠叫聲在四麵八方響起,昏慘慘的夜色裡不知道有多少黑毛鼠在出沒。
而在一個房屋上。
三隻巨大如磨盤的鼠影蹲坐。
它們氣息凶惡,望著夜色尖嘯,狹長的鼠眼閃爍猩紅可怕的凶光掃視四麵八方,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是鼠王洞的高手,不低於第四境的存在!”
黃毛大狗微驚。
“肯定還有更強大的鼠怪潛伏。”
“白家大宅的牛院完了,這群奶胖子死定了,那頭鬥牛也許可以活下來,但那個蘇七殺了鼠王洞那麼多鼠子鼠孫,他絕對會被吞的渣渣都不剩。”
黃毛大狗心中歎息。
它不認為蘇七能在這場災劫中活下來。
在鮑皮短一路喊著“跑錯了跑錯了”的聲音中,黃毛大狗依然身子一轉,帶著鮑皮短逃離了白家大宅......
乙字號牛舍。
這裡成為了鼠潮洶湧的地獄。
四麵八方全是毛發黝黑的黑毛鼠,狹長的眼睛凶光彌漫,瘋狂撲殺著院子裡的奶牛倌和鐵甲護衛。
哭喊聲,慘叫聲,求救聲,響成一片。
“救命,啊——”
有人逃進了房間,但屋頂陡然破開,一大群老鼠像下餃子一樣撲落,慘叫聲戛然而止,唯有血腥氣彌漫。
“哞——”
牛棚裡,奶牛受驚奔跑。
它們的牛背上,牛肚下,爬滿了黑黢黢的老鼠,瘋狂撕咬,奶牛疼痛嚎叫狂奔,一路踩死踩傷了很多牛倌,最後發出淒厲的聲音轟然倒地,牛體被鼠群淹沒。
待鼠群散去,原地隻剩下一具白森森的牛骨。
“站我後麵,陳濤!”
奶牛妹田彩鳳保護著陳濤,她像是一個女金剛一樣魁梧粗壯,手揮啵啵鏟猛打猛殺,陳濤躲在她的後麵感受到了強烈的安全感。
他不由的緊貼住對方寬厚的腰背上。
丙字號其他奶牛倌緊緊靠攏過來,他們簇擁著倌長韓春,人手一個啵啵鏟,依靠牛棚的牆壁,共同抵禦四周撲來的黑毛鼠。
看到乙字號的奶牛倌還在用棍棒作戰,韓春急忙提醒道:
“用啵啵鏟,啵啵鏟殺鼠最管用。”
一群奶牛倌慌忙換上啵啵鏟,周浩見韓春帶領的丙字號牛倌非常威猛,尤其一個奶牛妹擋在前麵像一尊女金剛一樣,看的他吃驚又佩服。
“去他們那裡。”
周浩呼和一聲,帶領一群乙字號奶牛倌靠攏到了韓春等丙字號牛倌身邊,眾人聚在一起壓力大減。
然而。
黑毛鼠今夜大舉進攻,鼠影遮天,誓要滅絕整個奶牛院。
恐怖的凶氣一**淹沒而來。
宋剛帶來的鐵甲護衛相繼撲倒在血泊裡,被老鼠淹沒,奶牛倌們更淒慘,很多人倒地後沒有起來,眨眼間成為了森森白骨。
一群牛倌在牛棚裡艱難抵擋,但人數太多吸引了大批的黑毛鼠,形勢越發危急。
周浩焦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韓春麵色發白的安慰道:“鮑皮短去搬救兵了,等我們丙字號牛舍的大殺器過來就安全了.....鮑皮短死哪兒去了,這小胖墩怎麼還不回來。”
周浩聽得氣道:“你說的救兵是蘇七和他飼養的奪命三郎嗎?他們算什麼大殺器,也許他們早已被老鼠咬死了。”
周浩麵色鄙夷,意識裡的蘇七還是那個又瘦又弱的牛倌,這樣的家夥還沒他身邊的奶胖子有用。
“我們得自救,得儘快殺出去才好。”
“你們聽我指揮,跟我殺出一條血路。”
“留在這裡死路一條!”
周浩渾身是血的咆哮,披頭散發。
他平日裡不算什麼好人,但這時候卻凶狠的像一匹惡狼,一聲大吼讓乙字號牛倌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紛紛揮舞啵啵鏟相應。
“殺啊,衝出去!”
周浩帶著一群乙字號奶牛倌殺向院外。
“回來,危險!”
韓春焦急大喊,但聲音被四周的喊叫聲淹沒。
陳濤躲在田彩鳳身後望著周浩的身影道:“這家夥雖然討厭,整天算計蘇哥,但關鍵時候他能頂上,衝這一點,我服他!”
丙字號其他奶牛倌也點頭。
韓春歎息道:“這家夥雖是個人渣,但從今天的表現來看也算得上是個人物,隻可惜他們的倌長是個慫包軟蛋。”
說著話,看了眼遠處緊鎖著館長室大門。
哪怕外麵有幾個被老鼠追殺的牛倌跑到門口求救,裡麵的門依舊死死的鎖著,任由那幾個牛倌被群鼠撲倒分食為白骨,血水順著門檻流入了館長室,館長室的大門也沒任何打開的跡象。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