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朱祐樘的現狀,能殺人的多,但是能辦事的少。
文官他不信任,隻能從宮裡的太監上挑。
最後這個位置,朱祐樘給了內官監的秉筆太監何湧。
讓他去負責處理,興辦京城分行的事宜。
……
文淵閣。
自朱祐樘走後,這裡便愁雲密布。
四位閣老,個個緊皺著眉,長籲短歎。
“徐首輔,這可如何是好啊?”
“京城百官若是知曉此事,我們四人恐怕要被他們戳脊梁骨啊!”
“我們不僅沒爭取到大明銀行的職權,甚至還把寶鈔提舉司給丟了,這該怎麼辦啊!”
徐溥也是滿臉陰翳,束手無策。
“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陛下要做的事,我們真的阻止不了。”
徐溥歎了口氣,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想必今夜之後,待這條命令傳遞下去,京城百官又將是哀鴻遍野。
他們四人,萬萬沒有想到,原來朱祐樘根本就沒想過收割民財,而是瞄準了他們這些官員來的。
如此精準的一刀切來,算是徹底地砍到了他們的大動脈上了。
徐溥緩緩走到案前,攤開奏折拿起筆:“大家都來想想,這個政策要如何落地,才能儘可能地對咱們有利吧。”
“大方向規定死了,咱們就算是小修小改,也無濟於事啊。”
劉健也走回了案前,深深歎了口氣:“隻要這條官員不準用銀錢的規定,陛下不鬆口,我們就沒有任何可以操作的空間,隻能拿銀換鈔。”
徐溥不答,隻是冥思苦想,在奏折下寫下一條條落地實施的具體步驟。
李東陽和謝遷兩人,在徐溥和劉健這兩位老人麵前,實際上並無太多的話語權。
加上徐溥和劉健,都還任著戶部尚書和禮部尚書。
而他們還隻在翰林院任職,兩相對比,更是顯得他們毫無根基。
但這樣一來,也讓他們不受文官利益集團的裹挾。
兩人也各自走到自己的案前,根據朱祐樘的想法,思考幣製改革的落地方案。
等到第二天晚上,一份厚厚的奏折,就由司禮監掌印太監懷恩,送到了朱祐樘的乾清宮。
“皇爺,內閣送來的折子,特意批注了加急處理。”
懷恩恭敬地將折子,舉過頭頂。
朱祐樘接過奏折,隨意翻看了起來。
同時,朱祐樘還問道:“懷恩,你知不知道鐘鼓司有個叫劉瑾的掌司?”
朱祐樘的話狀似無意,但懷恩心中已經開始飛快計較起來,分析朱祐樘話裡的意思。
“回皇爺,劉瑾這人老奴沒啥印象,鐘鼓司那塊歸葛宏管。”
“皇爺,可是劉瑾這廝,哪裡做的不對?”
朱祐樘從奏折中抬起頭,看了懷恩一眼。
“朕就是問問,彆多想。”
懷恩心頭一凜,連忙點頭稱是。
朱祐樘又重新看起奏折:“我覺得這人名字不錯,就彆呆在鐘鼓司了,去東廠鍛煉鍛煉吧。”
懷恩挑了挑眉頭,心情激蕩,趕緊拱手作揖:“喏。”
之後,朱祐樘用了很長時間,仔細看完奏折後,又對懷恩吩咐。
“行了懷恩,你就彆在這候著了,去把穀大用給朕叫來。”
“喏。”
懷恩恭敬退出乾清宮後,立刻向著寶鈔司那邊走去。
懷恩將朱祐樘召見的命令,傳達給穀大用之後。
穀大用當即放下一切事務,用最快的速度跑向了乾清宮。
隨後,懷恩站在原地想了想,決定親自去一趟鐘鼓司,見見這個叫劉瑾的掌司。
他想知道,這個劉瑾到底有何本事,竟然能讓貴為天子的朱祐樘,知道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