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回頭看表哥和奶奶埋屍的地方,一個已經踩得很實鑿的小土堆,周圍有一些雜草。
但也就眨眼的瞬間,嫩綠的雜草變得枯黃。
我身邊竟然有了歎氣聲。
“這種方法隻會讓它吸食更多的陰氣和生機,根本壓製不住它。”
那人還在?
是一個很好聽的男人聲音。
但是我完全看不見有誰在周圍。
男人繼續道。
“小丫頭,我告訴你,這場雨呀,根本不能為村民所用,會死不少人,但你放心,不管如何我都會保護你,不會讓你死~”
“你到底是誰?還有……雨為什麼不能為村民所用,隻要是水,不都能澆灌土地嗎……”
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心越來越虛。
因為我看到,落的根本不是雨,而是血。
我顫抖的伸手,大顆大顆的血點彙聚在我手心,猩紅惡心。
“啊!”
我低叫一聲立即甩手。
沒多久,我的衣服,我的鞋子,全都被血染紅。
周圍的雜草樹木,也全都染上血色。
我整個人都立在血幕中。
身後埋屍的土堆也有了動靜。
土一會兒翻動一下。
猛地,一隻嬰兒的小手伸了出來。
它不停地接著血雨,發出嬰兒清脆的笑聲。
“咯咯~”
並且也說出了姐姐昨晚說的話。
“人間七月半,大河被血染~咯咯~咯咯~”
我哆嗦著嘴唇,感覺有什麼東西砸在我胸口,恐懼和壓抑讓我反而叫不出來。
隻有周圍詭異的環境不停在我眼前旋轉。
黑雲、血雨、捅向天空的高樹,這些全在旋轉。
我真的好希望這隻是一場夢。
一場從昨天開始就做的夢。
我瘋狂地跑出樹林,身後還傳來神秘男人的聲音。
“喂,你跑什麼呀,都說了有我……彆摔著!”
我顧不上他,隻想著村裡的男女老少,他們一定尖叫著都躲回屋裡。
我奶奶和表哥又會是怎樣的慌亂?
他們會想對策嗎?
但沒有,都沒有。
我站在大道上,耳邊隻有村民的歡聲笑語。
村民照常抓雞,有些人迫不及待地開始翻土,大喊著“老天爺,你可終於下雨了,多來點多來點,把我們這莊稼地都澆透了吧!”
還有人笑著用家裡的好幾個盆接血雨。
再看她那盆,都是濃稠的血水,惹人想吐。
他們看不見這是血雨。
連奶奶也看不出來問題,隻有我能看見。
而這時一個大叔匆匆跑來。
大喊著“糟了糟了,村外大山真有塌陷,把山口的唯一一條路給埋了!咱們怕是短時間都不能出村。”
另一個大娘回道“這是好兆頭啊,小水她奶奶不是早就說了,今兒要下雨,還怕有泥石流,不讓咱們出村。
咱們現在隻要有雨水,彆的都是小事。”
我聽後抿緊了嘴。
是巧合,還是那死嬰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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