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頭看,昏黃的房間,我被洛鳳苔拉回床上,隻是一旁的被褥有點亂。
最關鍵是天花板,沒有姐姐。
我這才捂著胸口,從洛鳳苔懷裡起來,有些尷尬有些彆扭。
咳嗽兩聲,我趕緊轉移話題。
“那個……你怎麼不抓?夢裡死嬰是人身蛇尾,尾巴老麼長,老麼粗,已經離我很近了!”
“死嬰不全,隻過來一半,抓了也沒用,對方會立即棄掉這一半,那樣再躲藏起來,沒個幾十年,可找不到它。”
我遲疑一下,“就像壁虎斷尾逃生?”
洛鳳苔點頭,說死嬰,也就是偽仙,這次隻是測試,這不還沒到人間七月半嘛,這段時間還會過來的。
他還說,偽仙很警惕,不過這也正常,任何精怪距離人形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都會那麼警惕。
“除非它不想要人身……總之,今夜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發生,你睡吧。”
他按上我的肩膀,雖不是強迫,但我就拒絕不了,隻能躺下。
燈光襯得他俊美的側臉發白。
我忍不住問“洛大仙,我表現得好嗎?”
“我不是大仙。”
“我知道,但是你可以來無影去無蹤,你不怕那偽仙,還與之對抗,在我眼裡,你就是大仙,讓我這麼稱呼你吧,要不然我不知道該叫你什麼。”
男人坐在我床邊的凳子上,隨手就變出來一本書,低著頭看。
一副歲月靜好的沉穩樣子。
過了會兒,他道“叫我名字就好。”
我以為人家大仙沒話和我說,於是我彆過頭。
結果洛鳳苔又自己說起來。
“從昨日到今日,你表現得很好,我可以跟你透個底,我是來渡你的,你今生劫難重重,我渡你也增加我的善果,所以我必將在你身邊,護你周全。
你之前問我為什麼幫你救你,這就是原因。”
我完全聽不懂。
渡我?
是指讓我成他徒弟嗎?
小時候我聽奶奶講故事,故事裡常有請仙請神,助誰誰誰渡劫,然後將那人收入自己座下,是不是意思一樣?
我就帶著這些問題,沉沉地睡去。
這次,我又做了夢。
但夢裡不是死嬰,也沒有姐姐。
地點是在我們村的墳頭包那處。
現在是火化了,以前村裡都是土葬,所以村裡會自留一塊地,不種莊稼專門埋人。
平日裡小孩子或者老人,還有體弱多病的人,都不會走這塊,都怕被陰氣拍了頭,到時候生病難受。
我看著一個個凸起的土包,疑惑自己為什麼會夢到這地方。
沒錯,我知道自己在做夢。
很快,從小路過來一個人,正是拄著拐杖的奶奶。
她全身都是屍斑,雙目呆滯,嘴裡念叨著什麼。
我湊近去喚她,“奶奶,奶奶?”
奶奶像是看不見我似的,但我能聽清她的聲音了。
她說的是,“下雨……隻要能落下雨水……老朽我這條老命又算得了什麼?
仙家想要,就全都拿去吧,老朽一輩子行善積德,舍小家為大家,就為了最後這一刻,死後老朽也能有好的輪回轉世吧。”
這麼說著,我再抬頭看奶奶的雙眼,那上麵分明有兩條蛇,遮擋著她的眼睛。
她根本看不到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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