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鳳苔沒有遮掩的意思,隻淡淡地道:“我以前來過此地,大概在幾百年前。
當時那龍已經成仙,馬上要進階為神的時候,自行不滿,從而墮落,開始肆意害人。
那我看到,肯定要出手,畢竟我也有我的修行,所以當年是我把它打成重傷,削骨還債,削肉償命,隻留魂魄,看看是否還能改邪歸正。”
他聳聳肩,然後無奈地表示,答案顯而易見,它改不了一點。
語氣輕鬆幽默。
蘇離皺眉,質問洛鳳苔,為什麼當初不趕儘殺絕?
洛鳳苔讓蘇離一個也是正向的修道者,戾氣不要那麼重。
然後才道。
“我也想啊,可是那時候天意不可違。
這龍仙兒的命格顯示,它做過大好事,雖然害人,但用骨肉挽回了局麵,所以我要趕儘殺絕的時候,天空一道驚雷,我就隻能停手。”
我則感覺我腦海裡又要蹦出畫麵似的。
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是我覺得那個龍,是我和洛鳳苔一起處理的。
不過畫麵剛出那麼點苗頭。
我就聽到一聲奶兮兮的低吟。
因為沈宴的身體動了動,蜷縮成一小團。
“冷……好冷……”
大金毛很通人性的趕緊去沈宴身邊暖著他。
但是還不夠。
沈宴往大金毛那縮完後,繼續道:“還是……還是冷……”
蘇離伸手一摸沈宴的額頭,表情更差。
“他發燒了,身體已經衰弱到一定地步,現在就算我用靈氣穩著他,也無法緩解他的痛苦。”
這麼說完,蘇離挨得沈宴近一點,把沈宴夾在自己和大金毛之間。
沈宴這才算感覺好點,也還是蜷縮著爪,啊呸,蜷縮著手,睡著。
就這樣,我後來也漸漸睡熟。
再醒來,已經是翌日的下午了,又到夕陽西下之時。
還是那種斜暉馬上就要散去的時候。
天空的顏色比血還難看。
我覺得這個時間,總是很不吉利。
但是洛鳳苔說:“這正是好時候,晚上好出事,也好辦事。”
並且他說我這一覺睡得很踏實,有很好的補充體力,還不賴。
隨後我聽到豬的“哼哧”聲,一回頭,蘇離牽著豬就在旁邊。
沈宴還沒有醒,小臉慘白,都是冷汗。
怕是……那一魂二魄不回歸,他也醒不了了。
我摩拳擦掌,道:“我現在要不要學鳥叫?話說鳳凰朱雀,都是什麼叫聲?”
洛鳳苔一邊說鳳凰叫聲為鳳嘯,後世還用十二律來形容鳳凰的叫聲。
一邊把一張剪裁好的小紙人貼在我額頭上。
我仰頭看,那小紙人其實不是人,而是一隻小鳥。
還寫了“鳳凰”二字。
他道:“但說實話,我們都沒見過鳳凰,都說龍鳳,好像是龍比鳳厲害,但其實不然,鳳凰涅槃重生,有純陽之氣,通身火焰,而龍就分很多種了。
雖多數為水中龍,但蛇修變為蛟,蛟再修變為龍,可與天生的鳳凰不能比。”
總之,他讓我唱歌就好了。
聲音嘹亮些,儘量彆走調,他已經對我腦門上那小紙鳥,用了障眼法,是高階的那種。
想必那已經墮落的龍,應該不太會分得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