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沈宴,掙紮了片刻,便沒有力氣,任由棺材裡的東西將他往回收,似乎要完全蓋進棺材裡。
我看到沈宴似乎流淚了。
有幾顆晶瑩的淚珠滴落。
蘇離一臉的失望。
他不再沒有任何動作,而是雙指並攏,點上一隻黃鼠狼,黃鼠狼立即不動。
我也才發現,蘇離雖然一直被黃鼠狼圍著,但他毫發無傷。
黃鼠狼咬他,也根本咬不出血,連個牙印都沒有。
隨即,蘇離一個轉身,以大拇指沾取懷中的朱砂,再按向另一隻黃鼠狼的額頭上。
這下子,兩隻黃鼠狼都不動了。
女童屍還欲再喚,蘇離開口道:“黃仙兒聽令!陰陽互為善,三清座上觀,四禦猶在前,孰對孰錯,天道自有定論,爾等還不做出決斷?”
兩隻黃鼠狼立即將頭轉向女童屍,隨著蘇離一揮衣袖,它倆像離弦的箭一般,竄出便咬女童屍的脖子和身體。
刹那間,女童屍也單膝跪地,單手撐地,一動不動。
然後蘇離從懷中掏出黃色的符紙,低聲道:“收。”
兩隻黃鼠狼進了他的符紙裡。
洛鳳苔在我身後鼓掌。
“他反客為主了,妙哉~
而且他似乎像是給沈宴做樣子,從始至終,沒用自己的純陽之血。
他在向沈宴傳達,不能什麼都依賴天生的天賦。”
我更無奈了,“可惜沈宴看不見,沈宴沒有被激發任何‘生’的鬥誌。”
洛鳳苔又說:“其實看到這裡,是我,我也會選蘇離替代沈宴。
你看沈宴,仗著天生的優勢,不懂生死,不懂世俗,不知努力。
而蘇離,從咱們進他酒吧,咱就知道,他是拜三清的,剛才一串壓製的術法,也是在告訴黃鼠狼,三清四禦都看著呢,它們應該知道,誰對誰多,為誰效力。
蘇離非常努力,很多修行者,一開始的目標可不是拜三清四禦,小的拜拜門神,往大的說,拜拜風神雨神,直接拜三清,那是什麼決心和精怪都能拜的?”
我想了下,還真是,普通人拜太上老君,也就是隨手拜拜,人家太上老君可理你啊?
精怪拜太上老君,那是說拜就能拜的?
洛鳳苔扭著我的腦袋,說:“咱們再看看吧,看看蘇離還有哪些本事。”
洛鳳苔話音剛落,就見蘇離已經閃身來到沈宴的麵前。
直接拽了沈宴的一撮頭發,又撕扯了沈宴衣領的一塊衣服布料。
用布料包裹著沈宴的頭發,並沾取沈宴手腕的血液,直接丟向遠方。
隨後蘇離道:“閉氣。”
沈宴張嘴想說什麼,蘇離直接掐著沈宴的嘴,讓他不能張口。
就這樣靜了一會兒,男童屍的棺材果然鬆開沈宴,試圖向那染血包裹著頭發的布料而去。
蘇離直接雙指點上那男童屍的額頭,低聲道:“閉!”
男童屍像立即被抽離了所有的靈氣,也單膝跪地,一動不動。
整個窄小的走道中,隻有沈宴捂著胸口不停咳嗽的聲音。
蘇離將外套脫下,蓋在沈宴的身上,隻穿著一件黑襯衣,失望至極地說:“你連活的心思都沒有,你還有什麼資格抱怨被替代?”
“我……”
蘇離捏住沈宴的下巴,猛地湊近說:“活著從來不是一件簡單且自然而然的事。
這個世界有多少人,光是活著就用儘力氣,所以你到底懂不懂什麼是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