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則順著池塘邊緩緩滑落,大口呼吸地坐在地上。
“哼,我就算死……也不是這個時候,起碼要水姐變得很厲害,我再死!”
他雖然這麼說,但我感覺得出來,他並不想死了。
沈宴歇過這一會兒,他便盤起腿來,皺著硬挺的小鼻子,左右聞聞。
頭頂的犬耳也沒有剛才那種軟趴趴的無力低垂,而是立起來,努力聽著周圍的聲音。
“呼呼……好像聽覺也恢複了點,嗅覺完全恢複了!
嗯,現在狐狸在……這個方位。”
他伸手指了指,是剛才進了水井的前麵那個門外的方向。
也確實,沈宴是在那裡被乾擾了位置。
“他憑什麼不保護我,我是被他替代,才虛弱的,要不然我強得可怕!
強得連我自己都怕!”
沈宴說著,又扶著一旁站起來,往回一邊聞,一邊摸索著走。
重新回到井口的時候,甚至膽大地往裡麵探去,哪怕他什麼都看不見。
“兩邊應該是通著的吧?
那邊都慘兮兮,這邊也一定慘。
讓你們再伸手抓我……呸!”
沈宴說完,繼續往回走,隻是他剛走到院門口,就聽身後有那種繩索往下滑的聲音。
沈宴愣住,我也跟著愣住。
一根牽著水桶的繩子,自己迅速往井裡進。
直到“哢”的一聲,水桶卡在水井的邊沿處。
沈宴趕緊回頭,頭上的犬耳動著,他努力在聽。
“什麼東西?”
沈宴喃喃自語。
我則清楚,一定是下麵有重的東西,繩子和水桶才會迅速下滑卡在那處。
有什麼呢?
很快,我因一時的緊張,握緊了拳頭。
沈宴看不見,現在也沒有聲。
但我卻看得真切。
那根繩子繃緊了……
繃緊不就是意味著,下麵有東西,一直在拽?
“不對……與其說一直在拽,不如說是有什麼東西在往上爬!”
我話音剛落,沈宴也做出行動。
他跑過去,摸索到卡著的水桶,又摸到卡著的繩結,也快速感覺到繩子的拉力。
眉頭緊皺地不停地解著繩結,試圖讓整個繩子連水桶,全都掉落下去。
讓底下那東西爬不上來。
可是繩結太粗,沈宴現在又沒有利爪,他蹲下身張嘴去咬,又抓又撓,嘴角、手指、手背,都破了,終於弄開繩結。
也不知道底下那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它究竟爬上來多高。
隻聽一聲“啊”的叫聲,一個東西隨之沉入井底。
有過這次恐慌,沈宴人都站不住,人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捶著自己的腿,大罵一句,“該死的,我到極限了!
我的腿沒力氣了……低血糖,該死的低血糖……”
“我應該現在離開這地方,趕緊跑……”
我很清楚,雖然繩子下去,但保不齊那東西還能順著井壁上來啊!
隻是我剛這麼想,一隻枯骨手臂,箍著沈宴的脖子,“嗖”的一下將他拉進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