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下午,正是過了晌午後他們也要進入田裡做工的時辰。
二十多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燕玥擔心柴珩的人會把這些百姓殺了滅口,立即命秦子紹帶著人下去,不用再等了。
待得房星綿被燕玥護著從山上下來時,場麵基本上已經被控製住了。
那些長工詫異又驚慌,當下不敢走也不敢動。
隻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些人,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柴珩還一手扯著田阿春的頭發,卻在看到燕玥和房星綿時,整個人變得僵硬起來。
半晌後,他忽的發出一聲嗤笑,手也鬆了勁兒。
“事到如今也沒有再言語的必要,燕玥,你贏了,動手吧。”
“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變成被追捕的流寇,你能堅硬的赴死而不是跪地求饒,倒也讓人幾分刮目相看。”
燕玥本以為他會求饒呢。
“你把我的一切都搶走了,還要我跪地求饒?燕玥,莫要欺人太甚。”
他這話著實令人發笑,燕玥也真的笑了。
“把你的一切都搶走?我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而你……鳩占鵲巢之輩的後代,多年來享受的也都是你祖父施詭計搶走的。
現如今,你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祖父作孽而應得的報應。”
血脈存疑這事兒柴珩自然聽說了,他起初自然不信,認為是燕玥為了謀逆造反而製造出來的謠言。
可後來京城那邊兒給的回應居然特彆的幼稚可笑,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件事是真的。
抬眼看向燕玥,他鳳眸一片寒肅之色,他的殺意如此明顯,是根本不會放過自己的。
緩緩轉移視線,看向了站在他旁邊兒的房星綿。
她似乎還是以前那模樣,一雙眼睛極是清明,她心裡想什麼都能在眼睛中映射出來。
“你搶走了她。”
柴珩也不知怎的,就說出這句話來。
燕玥反手從秦子紹手裡接過橫刀,他今日要親手殺了他。
不過,旁邊的房星綿卻忽的開了口,“柴珩,心甘情願想做你的人,從始至終隻有田阿春而已。
在你們當著我的麵在桌子底下互摸開始,你就從我的人生中除名了。
你們倆才是天生的一對,刀砍不斷斧劈不開。”
“殿下,你聽到了嗎?連房星綿那小賤人都這般說,你我二人就是天造地設。
你忘了你那時在她背後牽我的手了嗎?忘了隔著一道門聽著他們一家人的歡聲笑語時輕撫我的臉了嗎?
我們明明那麼早就互相傾慕,你為何不承認?”
田阿春一個勁兒的述說,不遠處被迫圍觀的長工發出長短不一的驚歎來。
關於房家人如何險惡,房二小姐小小年紀如何勾引柴珩的傳聞,他們可都聽說過。
今日見到了正主,哪想到事實居然是這樣,這柴珩可真是個行走的渣滓啊!
剛剛恢複些理智的柴珩再次被田阿春逼到崩潰,他從護衛手裡奪過長劍就紮進了她胸膛。
就在這時,一直被橫刀抵著靠在土牆邊的江竹吹了兩聲口哨,田阿春身體一抽,宛若瘋了般撲向柴珩。
亂七八糟的腦袋拱到他頸側,張大了嘴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