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薈是個看的清楚且心思果決之人,就像她當初被段家郎君示好,一眼就看出對方不懷好意,所以無論如何也不答應。
她情願跑到道觀裡來做女冠,一輩子不嫁,也絕不會成全了那種目的不純之人。
哪像那包潯,被段岐忽悠的北都找不著了,說跟人家跑就跑了,身後一家子什麼都不顧。
那腦子簡直想被泡發的豆腐渣。
自從來了這道觀,她身子雖說不好,但因為很清靜,她覺著自己身體都好了。
可是,隨著京城裡出事,這平靜就被打破了。
她的祖父是什麼樣的人她十分清楚,骨子裡的認真負責,為這大晉他能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可是,那柴善顯是怎麼對他的?
楊賢那個狗東西針對祖父,提出的每一個餿主意柴善顯都聽。
起初祖父就覺著柴善顯是被蠱惑了,想法子的要勸醒他。
隻要除儘了身邊的奸佞,肅清自身,再對外,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件一件的解決。
畢竟大晉平穩了這麼些年太不容易了,盛行章始終相信無論是英國公還是投奔而去的房淵等人心裡都是這麼想的。
可柴善顯並不聽他的忠心之言,反而對楊賢愈發的信任。
盛小薈終於忍不住偷偷回家見了祖父一麵,非常明確的告訴他,不是楊賢蠱惑柴善顯,而是柴善顯就是跟楊賢一樣的小人。
因為他們是同路的小人,才會纏的那麼緊,任憑那麼多的人苦苦相勸還是分不開。
盛小薈是個說話很衝的人,在跟祖父說這些話時語氣也不怎麼好。
不過,就是她這種語氣態度徹底打醒了盛行章,他即便是在大殿上一頭撞柱而死,柴善顯也不會有一絲悔悟。
所以他才選擇了閉門不出,再也不管朝上之事,甚至連滿門死活都不在意了。
盛小薈跟房星綿說完這些,就得到她一根豎的高高的大拇指。
瞧了瞧她那根大拇指,又瞧瞧她彎起來的杏眼,盛小薈也忍不住笑了。
“行了你,以前就裝著迷迷糊糊,現在活泛的叫人招架不住。
你特意來找我想必就是想打探我祖父的口風,都已經知道了就趕緊走吧,耽誤我睡覺。”
她身子若,不休息好了可不行。
房星綿把手收回,接著笑眯眯道:“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想來你這兒大廳盛大人的消息。
多謝你知無不言,看你在這道觀裡也挺愜意的,就是不知缺糧嗎?
正好我手頭上閒糧挺多的……”
盛小薈忽的握住她的手腕,“給我一些。”
一點兒都不帶迂回的。
房星綿忍不住笑,“給給給,我都來找你了還會不給你呀。
若是盛大人現在身在原職還好,可他都顧不上自己了,哪還能顧著你。
你這小身板要是吃不飽,指不定遭什麼罪呢。”
盛小薈哼了一聲,“我們道觀一點兒不缺錢,可現在有錢也沒用,買不著糧。
米缸都見底了。”
日子過得彆提多清苦了,全指望著菜地裡呢,吃的所有女冠眼睛都是綠色的。
“好說。不知盛大人他們現在吃得飽不?”
得,一聽她這話盛小薈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抱起雙臂,略顯蒼白瘦削的小臉一片無奈,“想讓我回去勸我祖父倒向你們是吧?